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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案子一邊在查,匪徒一邊還在繼續作案,完全沒受影響。

看起來十分像張家的自導自演、賊喊捉賊。

天子腳下,這麼多權貴失竊,有些還是光明正大的入室搶劫,這事兒都鬨到趙昌前麵了。

趙昌叫來張國舅,明裡暗裡試探問他們是不是缺錢,“你也太過明目張膽,鬨得整座京城風風雨雨,好歹低調些。”

張國舅:“……”

他憋屈地反駁:“陛下,這件事臣真的不知情。”

“跟朕你還裝什麼?”趙昌白了他一眼:“朕又沒有怪你。”

張國舅無可奈何,見趙昌生氣了,隻得忍氣吞聲,“謝陛下體恤。”

該死的,不要讓他知道凶手是誰!

一箱箱珠寶順利地運出了盛京,又暗中送回了岷城。

對此,沈明恒表示,錢這種東西還是用搶的來得快。

權貴們自然心疼,不過他們多的是奪不走的土地、權利,錢這種東西確實可以稱得上一句身外之物,想要的話隨便剝削一下就能拿回來。

所以心疼歸心疼,失去一個庫房對他們的底蘊還算不上傷筋動骨。

並且很快,他們就顧不上某些錢財的失竊了——東邊三大反王的聯軍開始侵蝕大梁的地盤,而大梁在鐵蹄下幾乎算是毫無反抗之力。

放眼天下,甚至沒有一處可供他們遷都以保存己身的地方。

盛京一片風雨欲來的兵荒馬亂,權貴們從紙醉金迷,變成了心驚膽戰地紙醉金迷。

但是其實,聯軍的進展也沒他們想象中那麼順利迅速。

三路聯軍被擋在了襄岐城外。

襄岐城的守城軍死守城門,寧死不降,舉城上下空前團結,場麵一度十分慘烈。

聯軍一路而來,解決了那麼多對手,沒見過決心這樣強烈、對自己這麼狠的軍隊。

不過這對他們本來也算不上棘手,畢竟十倍的兵力差距擺在那裡,想輸都難。

但依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若是強攻,城門固然會破,這支守城軍大概率會全部陣亡。

解縉有些糾結,思索之下,他向沈明恒去了信。

聯通盛京的通信渠道已經十分完善,信很快就送到了沈明恒手上。

沈明恒收到信後,決定暫時回歸一下自己的本職工作。

第115章 將軍何故不謀反(29)

殷齊又找了理由出宮, 來到蘇蘭致的住處。

沈明恒要將在盛京的事情收個尾,尋他們做個安排和交代。

殷齊委實不知道蘇蘭致在擰巴什麼,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他全都是知情者, 甚至因為他住得離沈明恒近, 有些事情比自己了解的還要多還要全。

然而蘇蘭致分明已自願入局,卻不知為何還一直執著不肯表態。

但凡蘇蘭致給趙昌寫文章的時候隱晦地提醒那麼一兩句,殷齊都不會這麼想不通。

他用了最大的警惕去提防蘇蘭致,結果對方比他還像亂臣賊子?

有點怪,不確定,再看看。

沈明恒來得稍晚了些, 他今天還新帶了一個人來。

殷齊向沈明恒行禮:“主公。”

他瞥了那人一眼,總覺得對方有些眼熟, 甚至讓他不自覺泛起幾分忌憚。

沈明恒直入正題:“襄岐城有些麻煩, 他們的守將程興想見我,我回去一趟。盛京的軍隊在這段時間內由苗所江統領, 殷齊, 你有事和苗將軍聯係。”

“苗所江?!”殷齊悚然一驚。

這不是前焦寧郡之主嗎?曾經的反王之一?

他知道苗所江歸降,但就算是不殺他,至少也該軟禁, 無論如何不能讓他繼續領兵吧?

而且放在自己眼皮底下也就罷了, 放在盛京?

苗所江聲望仍在, 還有一批忠心耿耿的部將,他若是振臂一呼,哪怕隔著城池,照樣會有從前的苗家軍響應, 這和放虎歸山有什麼區彆?

殷齊眉宇間有焦急與為難:“主公,這……”

蘇蘭致扯了他一把, 打斷了他的未儘之語。

蘇蘭致點頭應承:“苗將軍,久仰大名。”

苗所江自進來就一直很沉默,這時才淡淡地回了一句:“過獎。”

蘇蘭致看向沈明恒:“程興為何要見你?很麻煩嗎?有危險嗎?”

“我也不知。”沈明恒苦惱地皺了皺眉,“他要是不改變主意,那確實有點麻煩,至於危險……反正有機會,我總得爭取一下。”

希望不要走到強攻那一步吧。

這麼多鐵骨錚錚的將士為大梁而死,是件很可惜很可惜的事情。

“你做事從來果斷,我就不勸你了,不過……”

他頓了頓,提醒道:“我今早又收到了一盒銀票,夏侯斌寄來的,說你一個人在盛京,不要不舍得花錢打點。”

沈明恒:“……”

所以說喪良心的事千萬彆做,做了一件,後麵就要用千百件去圓。

沈明恒向後癱靠在椅子上,眼神一片安詳的平靜。

他離開後,殷齊不滿地瞪了蘇蘭致一眼:“你剛才為什麼要攔著我勸主公?用苗所江,變數太大你不知道嗎?”

蘇蘭致不慌不忙:“苗所江不是將帥之才嗎?”

“是,但是……”

“那不就行了?”

蘇蘭致打斷他,語氣忽然多了幾分正式:“殷齊,不要把你的主公當成反王去看待,從現在開始,你要把他當成皇帝,當成這天下的主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所以他用一個苗所江,有什麼問題?

“啊?”殷齊欲言又止:“可……”

蘇蘭致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他身邊走開了,“為君有為君的氣度,為帝有為帝的寬容,不要看低了沈明恒。”

殷齊:不,不是。

他哪裡敢看低主公,他是想說——

蘇大人,你到底是站哪邊的啊?怎麼連“把主公當皇帝”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你不是大梁忠臣嗎?

好怪啊,他就說不對勁!

*

襄岐城的城牆上都是斑駁血跡。

聯軍兵臨城下,圍而不攻,像是虎視眈眈等待對手的一次疏漏,也像忽然起了興致的惡鬼,閒情逸致地坐視對方絕望崩潰。

夏侯斌等得煩躁,不耐地問解縉:“為什麼不許攻城?”

他們是圍城也能把襄岐城逼得彈儘糧絕,但是分明強攻更快。

“時機未到。”解縉漫不經心。

“你在敷衍本王嗎?”夏侯斌發怒:“每次都是這四個字,行啊,那你說,什麼時候才算時機到?”

解縉也不耐煩,“夏侯將軍,盟約上麵寫著,統一行動攻城需要三方下令,我不需要對你解釋任何事情。”

夏侯斌簡直氣笑了:“好好好,本王不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