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棱起來,那曾經在沈績麵前控訴過沈謙益的老臣頓時膝行上前兩步,哭訴道:“陛下,這可是您親眼所見哪,三皇子殺害先帝,罪在不赦!”

旁邊立即便有人附和:“陛下,三皇子業已認罪,臣懇請陛下下令懲處,以正朝綱,告慰先帝之靈!”

沈明恒負手而立,坦然接受萬人朝拜,一朝身份裝變,他卻不見半點無所適從,習以為常的模樣仿佛從一開始就是至高無上的帝王。

係統:[哦豁,恭喜宿主。]

沈明恒:[……]

你看我像高興的樣子嗎?

“諸位說的在理,是該罰。”

沈明恒看著跪伏著的沈謙益,語氣平淡:“那就罰你今日不許吃飯,可有異議?”

“啊?”沈謙益抬起頭,茫然地眨了眨眼。

“陛下?!”尖利高昂的聲音扭曲,昭示其主人有多麼難以置信。

老臣老淚縱橫,顫聲哭求道:“弑君弑父的大罪啊,陛下。”

沈明恒冷冷地看著他:“怎麼?還要誅九族不成?是不是連同孤也要一起處死啊?”

“陛下。”周時譽滿臉不讚同:“您該改口了。”

龍袍都披上了,稱什麼“孤”,叫“朕”!

饒是知道沈明恒不會要他的命,但真正聽到這句話時,沈謙益還是鬆了一口氣。

他跪直身子,顯出幾分少年人的頑皮笑意來:“不能吃飯的話,那點心可以吃嗎?”

沈明恒瞪了他一眼。

半晌,沈明恒收回目光,彆扭又冷淡地說了一句:“可以。”

第34章 囂張跋扈的草包太子(34)

對沈明恒而言, 皇位是個很神聖的東西,比權力更讓人矚目的,是那份重逾千金的責任。

皇位不是玩具, 不是一時興起、一時沮喪就可以拱手相讓的東西, 皇權的每一次更替都應該報以十二分的認真與鄭重。

所以,不當也就罷了,既然他還是成了帝王,就該做一個很好的、無愧於天下人的皇帝。

況且那麼多人都在期待他,他若是還推拒不肯,多少有些讓人厭煩的矯情。

當務之急, 是要處理這一團亂麻的朝政。

沈明恒看著底下隻剩一半的官員,深深歎了口氣, 認命地思索起來。

“大周綿延至今, 各部官位趨於冗雜,正好, 便趁此機會重整吧。”沈明恒吩咐道:“周時譽, 令你計合今之局官,各如其職。公務所需,必傳以文書, 定期核驗, 凡因私廢公、瀆職者, 嚴懲不貸。”

周時譽振奮精神,躊躇滿誌地領命:“是!”

他的主君果然從不會讓他失望,剛手握權柄便有著改革吏治的魄力。

貴族們呆了一瞬。

這話的意思是,他們雖然逃過一劫暫時保住了性命, 但是很有可能保不住坐著的位子——畢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平時乾多少活心裡還是有數的。

有官員囁嚅道:“陛下, 祖宗之法,不可妄變……”

“祖宗沒教你們剝削民脂民膏。”沈明恒每次遇到肉食者濫權,都有些意興闌珊的疲憊。

他平靜地說:“爾等既尊朕為帝,有些東西就該變一變了,今日之後,大周,朕說了算。”

官員也好,製度也好,以後,都得按他的習慣來。

許是覺得他表現不算強硬,貴族們還想繼續掙紮,“可是……”

“皇兄,臣弟可以為皇兄效力。”沈謙益笑嘻嘻地說:“皇兄不在京都的這些時日,諸位大人幫臣弟良多,凡臣弟要做的事情諸位大人都極力配合。皇兄且放心把這件事交給臣弟,臣弟有經驗。”

什麼經驗,抄家滅族的經驗嗎?

可不是都很配合嗎?不配合的估計黃泉路都走一半了!

貴族們噤若寒蟬,看著沈明恒溫和的眉眼,頓時悲從中來。

好消息,選出來的皇帝對世家好像確實沒有太大的惡感。

壞消息,他的弟弟有。

更壞的消息,他似乎是個弟控,為了維護弟弟連剛死不久的父親都不在乎。

這還能怎麼辦?

什麼都彆說了,能苟活一天是一天吧。

*

宋景年本以為,對他們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沈明恒多少會有些芥蒂。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他想沈明恒雖然會生氣,但以這人的善良,最後也一定會原諒他們。

但卻出乎他的意料,沈明恒接受得很快,也並未表露出不滿,他依然對他們信任有加,在朝堂上委以重任。

而沈明恒顯然也沒辜負任何人的期待,在他的治理下,大周蒸蒸日上,不過五年已有了盛世氣象。

他手腕一如最初般強硬,改革時大刀闊斧,但奇怪的是,即使觸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朝中的反對聲音也不算強烈。

沈明恒是一個很離奇的帝王,他的權柄沒有經過宮闈傾軋明爭暗鬥,也並非來自前人的鋪路,仿佛莫名其妙就登上了皇位,偏偏沒有一個人不擁護他。

他想要做的事,再荒唐朝臣們都會照辦。

可能是因為朝堂上隨時都有景王沈謙益興致勃勃地四下張望,如同物色下一具屍體一般的期待目光吧。

這對兄弟也是奇怪得很。

沈謙益作為一個有造反前科的皇子,沈明恒居然也毫不介意地重用。

更彆說他的封號——一個“景”字不算什麼,可沈明恒賜封時親口說的“景泰時綏”一詞就很了不得了。

假使沈謙益還是當朝皇子,僅憑這個封號,他們幾乎都能默認他會成為儲君。

而沈明恒給了沈謙益那麼大的權力,他身為最有可能動搖皇位的人,居然也老老實實輔佐沈明恒,比朝中任何一個臣子都要忠心。

沈明恒要改革,他不顧名聲親自帶人執行,兢兢業業一絲不苟。

有人反對,不等沈明恒吩咐,他第一個舉起屠刀。

他是許多人的眼中釘,無奈沈明恒護著他,於是在大周朝,沈謙益始終春風得意。

不過他和丞相周時譽倒是人儘皆知的關係不好,像是朝堂上互參這種事,每個月至少都要上演一回。

總的來說,大周的朝堂還是非常欣欣向榮的。

看著大周從啼饑號寒到倉滿廩實,宋景年逐漸放下了警惕的時候,沈明恒居然磨刀霍霍對北狄宣戰了。

這下他遭到了為帝生涯中最激烈的反對。

——他要禦駕親征,還要上前線。

彆說宋景年周時譽文黎,連最支持他的沈謙益都不同意。

不是不相信沈明恒的能力,隻是事總有萬一,而他們連千萬分之一的險都不敢冒。

再被連著念叨三天都無果之後,沈明恒再現了他當太子時的操作。

他乘著夜色溜出了皇宮,孤身一人跑去邊境找秦離洲彙合。這次連偽造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