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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之死
22點40分，博士點燃提供給鍋爐房2噸燃油，炸毀了冷庫，混合龍類基因的胚胎和兩層樓板一起化為了灰燼。
隨後，他們帶著兩架狗拉雪橇前往碼頭。
在他們離開後，餘曦如同一個幽靈來到雪橇犬舍，叫阿加塔的雪橇犬被落下了，感受到陌生人的氣息，顯得十分躁動。
阿加塔是一隻母狗，她和另外一個叫米婭的雪橇犬都是母親，兩架拉車的雪橇犬都是她們的孩子。
原本，這群雪橇犬項圈裡的微型發射器導致雷娜塔和零號在雪原上暴露。餘曦伸手毀掉了項圈裡的微型發射器。
888冷眼看著她的動作，幫她遮掩掉了發射器被毀掉時發出的信號：“沒用的，他們還是會暴露，他們必須暴露。你救不了所有人。”
“早就想說了，我覺得你對我有誤解，”餘曦理了理衣擺，緊了緊帽子。太冷了，從麵罩裡呼出的白霧瞬間結成冰碴子，“我剛把自己的塑料同事送到黃泉路口呢······她們雖然心思壞了點，但是確實無辜。”
“我救不了所有人，天下那麼多苦難人······從夏洛子爵他們開始，我一直都做的很好。”
“作為見死不救的補償，我給雷娜塔送了生日禮物。”
“你有一點說對了，或許我就是自私又虛偽。”
餘曦瞳中華美的金光亮起，言靈·鬼魂領域開啟。
她成為了一片雪，被襲卷著融進了黑夜的暴風雪裡，蟄伏在博士和赫爾佐格的蹤跡之後。
因為沒有帶上母親阿加塔，赫爾佐格博士和邦達列夫帶著的雪橇犬拒絕出發。
就在博士準備將東西轉移到另一架雪橇時，異變發生。邦達列夫背叛了他，馬卡洛夫手槍頂著他的後背，子彈一枚接一枚洞穿博士的胸膛。
邦達列夫布置在黑天鵝港的新型工程爆雷爆炸，一道火光升起，無數凍土碎片灑在冰封的海麵上——他要帶走埋藏在凍土下的那條巨龍。
博士被埋在冰洞裡，他最得意的第二代作品裝在兩個金屬保溫艙裡被邦達列夫帶走了。
餘曦擊碎了雪橇犬項圈裡的微型放射器，雪橇犬奔向燃燒的黑天鵝港，去找它們的母親了。
她走到冰洞旁，赫爾佐格博士被埋在裡麵，他的身體僵硬，宛若一具死不瞑目的凍屍。
但他並沒有死亡，他的心臟偏右，邦達列夫隻是擊碎了他的肺葉。
冰洞更是對他的一層保護，他將在這蘇醒，隨後整容去到日本，繼承邦達列夫的計劃。
餘曦掏出短刀，按照888教的使用言靈：“這個能力叫什麼呢？”
“數據修改？隨便你怎麼叫。”
“不演了是吧。”以往888給她的那些所謂言靈名字亂七八糟。
“言靈學裡，名字根本不重要。路明非拿著遊戲用語都能夠殺龍王。”
餘曦閉眼，隱隱在自己的腦海裡感受到一種玄妙的力量，是超脫於元素力上的精神，那似乎就是所謂的“係統”。
“你說這貨是不是還有意識？”
“是有模糊的意識，看到你要對他下手呢。”
餘曦笑了：“那不正好。”讓他眼睜睜地忍受這份痛苦，也嘗一下任人擺布的滋味。
餘曦的穩穩地將短刀捅進了他的左眼，殘忍地旋轉。
“彆把他腦子捅穿了。”888冷眼看著，“我們還需要他。”
餘曦用雪擦乾淨短刀，在雪原漫無目的的行走，走累了坐在在雪脊下躲風。
888還在善後，她得確保雷娜塔他們逃出去了。
“你的信送了嗎？”雪太大了，不一會就落滿了她的肩頭。
“哦，那個啊，不打算送了。”
餘曦一下子被氣笑了。
“以他那個性格，哪裡是忍受命運蹉跎的人，我怕他直接掀桌······而且你不是在幻境裡，嘗試過緩解梆子聲的控製？你離得太近了，他接觸到了我的力量，隱約知道了些什麼，也沒有必要了。”
餘曦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我想著有沒有可能他為了路明非心甘情願走劇情嗎·····給他們看了命運，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們會忘記我讓他們知道的，但是他們實際上知道了。”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888肯定不是什麼係統，人工智能說得出這麼抽象的話？還得是人腦。
“薛定諤的記得和不記得！總之是給未來種一顆小小的種子，或許，這百分之0.00001的幾率創造出了新的奇跡呢？”
“真麻煩。你說你怎麼不找上昂熱呢？他但凡有我這種能力，管他什麼四大君主、什麼潛伏在人類裡的奧丁，就連黑王，他都能夠殺沒。”
“我也覺得你很菜。但是你還不明白？不老不死不是賜福，是詛咒。他和你不一樣，龍血會侵蝕他，他總有一天會成為自己想要屠掉的惡龍。”
餘曦不說話了，閉上眼睛。她正在失溫，暴風雪幾乎將她堆成了雪人，她裸露在外的眉眼處積滿了霜雪，雙頰凍得如冰雪一樣白。
“雷娜塔和零號已經到安全地帶了。我們走吧。”
餘曦聽出了888語氣裡的異樣，睜開雙眼：“出什麼事了？”
“一點點小問題，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先送你走。”
“不再等等確認零號的情況？”
“馬上就零點了，黑天鵝港的真空炸彈將被引爆，我答應了不會讓你受傷的。”888的聲音沉靜，竟難得地顯露一絲溫柔。
“待會有段時間我和你會失聯，你就在那裡等我，不要亂動。我會馬上來找你。”
餘曦隻覺得眼前一黑，是熟悉的力量，888每次裹挾著她穿越時空時就是這種感覺。
“放心，這次絕對不坑你，你馬上就回到故事線正式開始的地方。”
888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再也聽不見。
腦海裡一片孤獨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