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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月圓之夜，餘曦被拉進了零號和雷娜塔的幻境。

說是幻境，其實應該是籠罩現實的尼伯龍根，而零號甚至能在這裡轉移現實物品。

她沒有興趣參與兩個小孩子的花前月下，今天她不用值班，懶得應付那群塑料同事，問888又沒有什麼能夠給混血種留下無法愈合的傷。

“你要搞誰？”888說：“先說好，你不能殺掉他們兩個。你想實驗精神錨點能不能減小梆子聲的控製我也幫你了，但是一旦動了故事重大節點，導致世界線變動，我們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

知道世界線都不能穩贏更何況改動整個走向？那些太子和皇子兩邊都不站的所謂老皇帝的中立派，要麼戰戰兢兢苟到最後，要麼就被雙方集火先鏟除了。

如果奧丁察覺到有人在穿梭世界線，提前采取了行動，全部得玩完，她隻有一次機會。

餘曦不知道888在想什麼：“隻是想給他留個教訓。”

“如果這次任務圓滿完成，我可以幫你。”

餘曦清楚圓滿完成的指標是什麼，除了她要完成的任務，其他一切都要按照原本的走向，黑天鵝港被毀，邦達列夫和赫爾佐格離開；雷娜塔和零號在去中國的路上被秘黨襲擊，最後零號被釘在避風港的昆古尼爾之槍上。

感覺888對她有誤解，她一直不自詡什麼拯救者。

聖誕節就要到了，博士給黑天鵝港帶來了最後的狂歡。

他宣稱在邦達列夫少校的幫助下，物資問題即將得到解決，不需要再節省。

他給鍋爐房提供了額外的兩噸燃油，室內供暖高達28度；他給所有的軍官發了烈酒和香煙，給護士發了香水和絲襪；給所有的孩子發放了漂亮的新衣服，還放出風聲可以送他們去莫斯科上學。

餘曦混在狂熱的人群裡之中，和每一位護士一樣激動地挑選新衣服，爭搶香水和飾品，選好當晚的約會對象。

聖誕節當天，暴風雪完全將天幕遮蓋，旋風卷著雪塵如白龍衝向天空。

餘曦跟著護士長和其他軍官帶著孩子們來到金色大廳，燈火輝煌的舞廳裡溫暖如春，金箔碎片漫天飛舞，熱騰騰的牛肉湯和烤餅香氣撲鼻。士兵們拉著手風琴，年輕女孩載歌載舞，孩子們圍著巨大的聖誕樹許願。

室內太熱了，餘曦和其他護士一樣穿著毛呢裙子和到膝蓋的高跟長靴。她為聖誕夜的行動準備好了厚實的衣服和毛靴，和從倉庫拿到的武器藏在一起。

1991年聖誕夜20點，赫爾佐格博士上台致辭。

他高舉雙手，讚揚所有人都是國家的功臣，他們將獲得軍功章，衣錦還鄉探望親人。博士的許諾徹底點燃了狂熱的晚會。

博士和大家碰杯後就借口回辦公室繼續工作了。年輕人們越跳越躁熱，男男女女脫掉了外衣擁抱在一起。

餘曦剛進來時曾經被一個士兵騷擾，她將計就計催眠了一條狗當擋箭牌，此時那人脫掉了外衣滿臉通紅，伸手就要抓她。

餘曦捏住她的手，聲音溫柔：“滾。”

士兵神色呆滯了一瞬，跌跌撞撞地走向一旁，抱住了另一個護士。

餘曦轉頭看了一眼一個人躲在聖誕樹後的雷娜塔，趕在金色大廳封閉前離開了這裡。

21點，通風管道開始往各個區域輸送混有致幻劑的暖氣，室內溫度越來越高，狂歡的人們失去了理智，仿若退化成了野獸。

雷娜塔在聖誕樹後羨慕地看著美麗的霍爾金娜和英俊的雅可夫跳舞，悄悄地跟著音樂踩拍子。

她握緊了手中的懷表——這是她拿到新衣服後在衣兜裡摸到的。

懷表下有一張字條，用好看的俄文寫著：通風管道。

她很高興，今天是她的生日，這是零號給她送的聖誕禮物。之前零號許諾用自由作為她的生日禮物，那是她唯一的生日禮物。

如今，零號又給她補上了另一份聖誕禮物。

她時不時低頭撫摸懷表，期待著10點左右離開這裡。零號將帶她去找爸爸媽媽。

她視線拂過牆上的掛鐘，無意間發現掛鐘的時間慢了。她舉起懷表，驚愕的發現不是慢了，牆上的掛鐘停止了！

金色的大廳時間永遠停在了21點55分，這裡宴會將一直持續下去，男男女女將如同野獸般被情欲操控，一直狂歡到死神降臨。

雷娜塔一步步退到角落，瑟瑟發抖，她小心翼翼貼著牆挪動，想要逃出去，卻發現鎖眼裡填滿了融化的鬆香，三道機械密碼鎖鎖死了金色大廳的大門！

雷娜塔用力拍門大聲呼喊，喊聲被強勁的舞曲淹沒，如同一隻小狗的哀鳴。

她想起零號給她留著那張字條，通風管道！她還記得通風管道的地圖！她還有機會！

雷娜塔又重新振作起來，她轉身。卻看見滿臉潮紅的安東，強行將她拉入了舞池。

她在舞池中央被眾人拉扯著，外套被扯掉，露出白皙到透明的肌膚，帽子不見了，如同絲綢一樣的淡金色長發傾瀉而下。

她想要反抗，卻激起了這群野獸的欲望，有人要撫摸她的身體，雷娜塔感到屈辱，她緊緊地握著手心裡的懷表，呆呆地等著噩夢的到來。

一個醉醺醺的士兵突然一拳砸向那個試圖撕掉她衣服的人，士兵眼神呆滯，又一拳砸向撫摸她的安東。

鮮血和暴力霎時點燃了這裡，男性們開始群毆，其他的男男女女恍若未聞，繼續親吻和擁抱。

雷娜塔呆呆地看著這一切，安東借著瘦小如女性的身體，狗一樣從人群裡鑽了出來，想要親吻雷娜塔。

“啪啪啪”三聲，機械密碼鎖依次彈開，暴力和情欲都停止了，所有人都看向如貴族少年一樣降臨的男孩。

零號的尼伯龍根籠罩了金色大廳，他用從遊戲雜誌上學來的拳技狠狠地揍了安東，舞場的秩序又恢複了原樣。

暴力停止，被打斷的舞會重新開始，鬥毆的士兵帶著身上的傷，繼續和女性歡歌熱舞。

零號用袖子擦掉了雷娜塔的眼淚：“生日快樂。”

他和雷娜塔跳了很多支舞，這個在拘束衣裡長大的男孩靠著書籍學習成為了舞場高手，他像是魔術師，而雷娜塔是與魔術師共舞的白鳥。

“謝謝你送我的生日禮物。”雷娜塔給零號看自己戴在脖子上的懷表，她手心的紅印還在，那是害怕被扯掉緊緊抓住懷表時留下的印痕。

零號目光閃了閃，小孩子氣的哼了一聲：“我還是來晚了。”

不待雷娜塔追問，他直視她的眼睛：“記住我說的話，很快你就會重獲自由。出發吧，快跑！快跑！我的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