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小花 塑料同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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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曦早料到了。

早在她拖拖拉拉當老北京城街溜子,888一反常態沒有催她的時候。

但她一睜眼看到歐洲熟悉的街景時,仍然想閉上眼睛安詳地躺進棺材裡。

上次在尼伯龍根看到的那個棺材就很不錯,附近死侍少,風景優美,偏僻安靜。

888強行挽尊:“你看,這次不需要你打工攢船票錢了,我看剛好順路直接給你送到莫斯科了,尼伯龍根速通達!”

這次的任務888說和之前一樣簡單,還是送信,隻要她人到那裡就行。

“到了零號旁邊就能走?這次充能不需要時間了?”餘曦冷笑一聲,指著那個任務時限。

888隻能說實話:“不,因為黑天鵝港篇是前傳,也可以說是世界線真正開始的時候,為了避免過度影響世界線,你隻能在她們離開黑天鵝港後才能走。”

“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你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下次就到故事線正式開始的時候。到時候提前一兩年,你能放個假。”

“故事線真正開始加入卡塞爾不也是給你打工嗎。”餘曦毫不留情地回懟。

餘曦在888的安排下,頂替了一個在蘇聯土生土長根正苗紅,隻不過因為祖上有匈牙利血統,因此黑發黑眼的女孩。

888現在才告訴她,見過她的人都能被模糊記憶,混血種也能夠模糊掉自己的長相。

可惜隻是模糊而已不是忘記,如果餘曦上前自爆,是能夠全部想起來的。

餘曦痛苦地學起了俄語,最開始全靠888翻譯。

為了避免暴露,她留起了鐵劉海,對著鏡子一點點催眠自己,改變妝容和眼神,偽裝成陰鬱孤僻寡言少語的性格。

在軍事學院醫學科混了兩年洗白履曆,畢業時在得罪了某位試圖性騷擾的男軍官後,順理成章被發配到了西伯利亞北部,一個苦寒的秘密軍事基地。

1990年秋,餘曦搭乘一年一趟的列寧號來到黑天鵝港,地圖上沒有這座港口的名字,港口往北四百多公裡就是北極點,即使是秋天,一般人在外麵站幾十分鐘就會凍傷。

餘曦將準備好的血液提前注射進手臂上的血管,888新給的言靈能夠讓她控製自己的龍血不吞噬掉這份正常人的血液,隻不過會有一點小小的痛苦。

通過一點小小的暗示讓護士抽走血管裡正常人的血液,順利通過了入職檢查,成為了孤兒院的一名護士。

在這種與世隔絕封閉的基地裡,男男女女的關係尤為複雜。

餘曦這個新來的年輕的護士引起了很多注意,入職體檢時那位護士臉上不爽的微表情就可見一斑。

好在這種沒有良心的人體實驗基地,裝成一個不正常的壞人才是合群的。

這些人的表情管理在餘曦眼裡根本不夠格,餘曦能清楚地搞懂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和這些人搞好塑料同事關係再簡單不過。

她順利度過了觀察期,在麵對那些孤兒時,完美地表演了一個良心不多的人從不忍到麻木,再到冷漠專注為祖國做貢獻的轉變。

1991年深秋,黑天鵝港沒有等來運送補給的列寧號,邦達列夫自北邊來到了這個被冰雪覆蓋的港口。

他給黑天鵝港的主人——赫爾佐格博士,帶來國家即將解體,這座港口即將被清點劃分給某個共和國的消息。

在博士的帶領下,他參觀了孤兒院,讚歎於博士的善心。

淩晨三點,邦達列夫入侵了地下冰窖,撞見博士。

得知了黑天鵝港真正的秘密,原本準備合作的兩人由於入侵者的出現決議毀掉黑天鵝港。他們將帶著幾個完美的作品秘密離開這裡,去到溫暖的波羅的海繼續研究。

而剩餘的軍官、護士、小孩,都將成為偽造意外的犧牲品,永遠的埋葬在冰雪之中。

這個被稱為“天鵝之死”的計劃被定於幾周之後的聖誕夜。

雷娜塔哼著兒歌穿過走廊,其他37個小孩都做過腦橋手術不需要起夜,而雷娜塔不一樣。

護士懶得給她開門,又怕她尿床,她房間的門晚上都是不鎖的。

雷娜塔不是個聽話的乖小孩,她很喜歡在夜晚巡視樓層——過了午夜護士們就不查房了。

她在找她的夥伴,那條黑蛇。可直到走到儘頭的零號房,她還是沒有發現黑蛇的蹤影。

這個晚上,她第一次見到零號,並且成為了他的好朋友。

她和零號聊的正開心的時候,卻聽到樓上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

雷娜塔嚇了一大跳,護士居然來查房了!

她刷的一下站起來,匆忙擦乾眼淚和零號告彆。

那個黑發的護士檢查了一兩個房間,她趁這個機會溜出零號房,偽裝成剛上完廁所回來。

陰鬱的護士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上完廁所不回房間在外麵晃什麼?想關禁閉室了?”

她拽著雷娜塔回到房間,上了鎖,杜絕了她再亂跑的可能性。

雷娜塔還挺慶幸是這個黑發的護士來查房,這個新來的年輕護士不會打罵她,扯她的頭發。有一次雷娜塔尿床是這個護士一個人負責查房,沒有給她戴黃色的蝴蝶結懲罰她關禁閉。

就算是粗暴地拽著她也不疼。偶爾雷娜塔犯了要被懲罰的小錯誤,那位護士也不知道是真沒看到還是不管她。

她聽見那個護士噠噠噠走到最儘頭的零號房,咒罵了一句,然後把鎖重新鎖上了。

雷娜塔躺在床上抱著佐羅,有些擔憂明天午夜過後護士會不會來查房,那她不能再偷跑出去玩了。

還沒等她思考多久,警報聲蜂鳴,小屋的門和窗外都落下了鐵柵欄,安全係統正在封鎖整個樓層。

雷娜塔隻剩慶幸提前回了房間,就差一點!她就要被關在零號房裡,護士長不會放過她的!

餘曦借著輸了牌出來透透氣,把正在交流心事的小孩捉回房間鎖好門,剛回辦公室拿起牌告訴護士長零號房沒有鎖好,警鈴聲響起,“轟隆隆”的響聲過後,所有出入口都被鎖死。

護士們扔下酒和牌凶猛地衝出房間,軍靴在地上敲出急促的咚咚聲。

隨後檢查發現沒有任何問題,護士長去和博士報告了。

餘曦並不擔心護士長會報告自己離開了一會,因為這會暴露護士長沒有鎖好零號房門的事實,今晚負責落鎖的正是護士長,而她偷懶了。

在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上互相遮掩一二,也是不為難自己,這位上司想必是明白的。

餘曦還對護士長進行了小小的催眠,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沒有用言靈,用的是普通人的催眠手法,一年的時間,足夠她慢慢熟練,種下一點小小的暗示,在很多時候能夠節省很多麻煩。

這一夜平安的度過了,邦達列夫和博士開始了搬遷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