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向鯨 兔爺不吃辣 3462 字 11個月前

少女瑩白如玉的肩膀圓潤,帶著熱氣蒸騰的淡淡粉色,圓潤柔軟地像是剛剛蓬出的草莓味布丁。

在她襯衫還未來得及墜落之時,被一隻手掌猛地攏住,提了上來。

他出手太快,帶起陣陣風吹動她耳側的碎發。

南星張了張嘴,傻眼到呆愣立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宋京墨溫和眼眸看過來,沒出聲,從椅子上站起來,身量極高,一下子將她罩進屬於他氣息的陰影裡。

他提著襯衫的手骨節分明,慢條斯理地將衣服提著,微微用力一抻,帶到她肩膀上,攏住露出來的大片風景。

男人眼底微不可察的一抹晦暗消散,他倏然在她麵前彎下腰來。

兩人還是有身高差距。

怎麼這麼小不點兒,該長的地方不不長。

男人發出極輕的歎息聲,下一瞬,竟然在她麵前蹲下來。

他手指溫暖,勾著下擺她胡亂敞著的襯衫扣子,一粒一粒規整地係進扣縫裡。

屋子裡安靜地隻聞炭火燃燒地“劈啪”聲,南星恍然回過神來,看到男人蓬鬆的發頂,手指上落了光,隨著他係扣子的動作,像是翩躚跳躍的光蝶在他指尖飛躍。

這個男人,溫柔地像不屬於人世間。

甚至連光落在他身上,都自甘遜色。

饒是麵對國旗下念檢討這種大場麵都臨危不亂絲毫不緊張的星爺,竟然緊張地“咕咚咕咚”咽了好幾下口水,睫毛顫抖,唇瓣抿緊。

在近乎窒息的安靜裡,她出奇地,聽到自己的心跳一聲快過一聲,宛如擂鼓陣陣,快地要撞破胸膛出來。

最後一顆扣子,係好,宋京墨鬆了手,站起來,溫聲道:“南峰叔叔剛剛打電話過來,讓我教你把寒假作業寫完。”

......

很好,剛剛還天使一樣人瞬間變得可惡了。

南星後退兩步,環抱雙臂,自下而上蔑視地來回打量他,一副小流氓的樣兒:“就你?教我?”

老南是不是腦子抽了,黑心資本家果然是找到個免費勞動力就使喚,知道這個病秧子老實但是也不至於監督她寫作業吧?

她高三的內容他看得懂嗎就督促?

少女的臉上向來藏不住情緒,那點兒活靈活現的不屑全掛臉上。

宋京墨眼底笑意沉浮幾許:“閒來看過一些雜書,知道一些高中課本知識。”

要是他的研究生導師此刻在這裡,聽到他最得意的門生這樣說,估計是要給他跪下了。

堂堂北大哲學金融係雙修的文理雙全天才,一騎絕塵遠遠甩開第二名的成績,在一個高三生麵前還如此謙遜,何止大材小用,簡直是屈尊了。

偏偏麵前的人還毫無知覺,甚至得意洋洋笑了笑,露出標誌性的小虎牙,彎腰從包裡掏出張卷子,拍在宋京墨麵前:“那你做做這道題,你做對了我叫你爸爸!”

這是她們數學老師發下來的特級加難附加題試卷,讓學生們選做。

男人將小姑娘狐狸一樣狡黠的笑儘收眼底,也不點破她:“好,我試試。”

“做不出來也不丟人,課本上的內容本來就和考試的不一樣。”南星看到宋京墨從容不迫拿起筆來,有些於心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

畢竟這個病秧子從小被送到這深山老林裡,難得摸到幾本書閒暇時看看,她這一上來給他這麼難的卷子,把人家自信積極性打擊到了,也怪不好的。

宋京墨清晰看到她眼眸裡那一抹不忍和為難,輕笑出聲來,還是應下了她自投羅網的賭約:“好。”

“我就試試。”

南星聽到他這麼說,放下心來,去行李箱裡翻騰出自己的毛巾來去浴室裡擦頭發去了。

折騰了十幾分鐘才將長發完全擦乾,她在襯衫外麵套了件毛衣出來,心中措辭著該怎麼安慰一下病秧子,

卻看到男人放鬆地倚靠在椅背處,筆擱在卷子上。

這是......做不出來妥協了?

連思考的樣子都不裝裝了?

南星瞠目結舌,不過她轉念一想,他這樣清風朗月皮囊,她真的想不出來他紮耳撓腮思考題時的樣子。

她慢悠悠走過來:“得了,病秧子,明白考試內容有多難了.......”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卷子的題目下麵,寥寥兩三行公式,根據已知推導出未知。

南星在宋京墨溫和注視下呆愣數秒,連忙翻騰出答案,跟宋京墨的一對,數字一模一樣。

不僅如此,他的演算過程還比參考答案少很多步驟,像是......跳步驟?

南星眼皮跳了跳,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男人將試卷拿走,下麵一張演草紙上清清楚楚寫著題號以及解題過程,他用筆尖敲了敲:“另外,你做完的那張卷子的詳細解析也給你寫出來了,對照你錯的地方好好跟正。”

說完,他站起身來,看著呆若木雞的少女,像是捧著食物僵住的小倉鼠,可愛極了。

男人手指骨節精巧,正落在她仰著頭傻了吧唧麵孔的鼻尖上,輕彈了彈:“叫爸爸就不必了,認真把錯題改正了就好。”

“師父今天去鎮裡辦事了,我還要去看藥堂給病人開藥,晚點來檢查你的錯題改正。”

南星眼瞅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如夢初醒般,猛地撲到書桌前,拿起寫滿了解析步驟的草稿紙。

上麵的水筆字跡清雋大氣,和解析的參考答案不同,他甚至將具體考點的公式簡單推導羅列了出來。

不是,她不過進去吹了個頭發啊?

看了幾本閒書......就......就能這個水平嗎?

不得不說,宋京墨的教導方式與她們老師完全不同,他從來不單獨講知識點,都是用題目觸類旁通。

非但理科,他甚至在語文英語這種文科科目上有著不淺的造詣,隻在空閒時間淺略地翻了她的課本就能給她講解題目。

於是,嵩嶼鎮上來看病抓藥的人,常常在藥堂裡看到趴在藥櫃後寫字算術的姑娘,抓著支筆,寫寫畫畫。

男人穿著襲白大褂整理藥材,燈光溫柔綿長,趴在藥櫃上算題的小姑娘叫他一聲,他就溫和地俯下身來,柔聲耐心為她講解著步驟。

這天,一個來外地旅遊采風的法國記者進藥堂裡剛好看到這一幕,他驚呼著“天呐”邊拿起手裡的相機要將這一幕拍下來。

宋京墨聞聲,抬起眼眸來素來的溫和笑容,威脅警告之意不言而喻,寬大的手掌迅速遮住南星的臉,不讓他拍到。

“抱歉,哥們兒,我隻是覺得你們剛剛那一幕很美好。”法國人連忙放下手裡的相機,跟他擺手。

他說的是法語,南星聽不懂,放下筆,抓住宋京墨擋在她麵前的手摁下來,好奇地看著那個滿頭金發的男人,她攥住他的手指扯了一下,小聲說:“病秧子,這個洋鬼子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Ca ne fait rien.”男人察覺到南星小小的牽扯力道,眉眼柔和下來,嗓音清淡道。

標準的法語。

甚至比當地人還要地道。

法國男人驚喜地大呼一聲,像是找到老鄉一樣“嘰裡咕嚕”地上前激動地要去握宋京墨的手,被男人不動聲色地避開。

兩人交流都是用的南星聽不懂的語言。

直到宋京墨為他開好藥材,遞給他。

法國男人看著好奇抬頭望著自己的小姑娘,笑著打趣道:“這是你的妹妹嗎?天呐,我真的沒有惡意哥們兒,你們一家的顏值太漂亮了,她比洋娃娃還可愛,我下意識地想要記錄。”

“她不是。”一直淡然的男人忽地出聲打斷他。

“啊?”法國人沒明白過來。

“C’est quelqu’un que j’aime bien en ce moment,la future mariée,et le seul amant.”

(她是我喜歡的人,未來的新娘,和唯一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