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卻給他們端來了餅乾和紅茶。

“如果真是莉莉絲小姐的話”，阿福看眼手表，“那我想老爺他應該快回來了。”

“為什麼？”

迪克搶走碟子裡的最後一塊餅乾，“真好吃。阿福，廚房裡還有嗎？”

“沒有了，你嘴裡的那塊就是最後一塊。”

阿福給他們的杯子續上茶，“莉莉絲小姐是個注重時間的人。”

所以他當年關了她七小時，她也隻會關他七小時。

“好像沒什麼有趣的道具了。”

莉莉絲把小挎包反過來，讓道具批量性地倒出來，“謔，我還有這麼些個玩意兒呢？”

托德彎腰撿起一個，“這什麼？”

“噩夢泡泡機，會收集你晚上做的噩夢，然後你可以再把它們變成泡泡吹出去。”

“那這個呢？”

“不解壓的貓，通過讓人變成貓來釋放內心深處的壓力。”

托德：！

“我要玩這個！”

“那你得讓布魯斯舉著它，喊出我要變小貓才行。”

“啊”，托德很失落，“可是我想看他變成貓。”

“諾。”

莉莉絲從一堆道具裡扒拉出一個，“獸化藥片。吃下去的人會隨機變成一個動物。”

“還有這個，可以定向變成鳥。但是不指定鳥的品種。”

被綁在椅子上的布魯斯深深歎口氣。

還有兩個小時，煎熬。

就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創造出的黑曆史就超了他過去20年的總和。

算了，就當是哄傑森開心了。

早些年不覺得，這幾年有時候回想起來，偶爾會覺得自己當年的手段確實有那麼一點激進。

就在布魯斯走神的一瞬間，傑森用逗鳥棒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咚”

莉莉斯眨眨眼，“這一聽就是個好頭。”

“你說他會變成什麼鳥？”

傑森連猜了好幾個，“蒼鷹？角雕？金雕？”

他主要猜的都是鷹。

莉莉絲偏向於貓頭鷹，或者隼類，像是遊隼。

但，是企鵝。

“怎麼會是企鵝啊？”

托德蹲下來，戳戳他的背，戳戳他的翅膀，順便再摸摸他頭頂上的黃毛。

“噗嗤，還是角企鵝。”

布魯斯一翅膀糊上他的臉，煩人。

另一翅膀則用來遮臉，托德正對著他在十連拍。

等各個角度都拍了，托德才心滿意足地收手，問莉莉絲，“這個怎麼用？”

“喝下去就行。”

莉莉絲還在倒道具。

難得的機會，索性趁這個時候把道具整理歸類一下。

“不過彆倒太多，會”

“會怎麼樣？”

托德已經把小半瓶都倒進了布魯斯的嘴裡。

“會回到特彆小的時候……”

來不及了。

布魯斯已經回到他十歲的時候了。

“糟糕”，托德把他像舉辛巴一樣的舉起，“有點可愛。”

布魯斯：……

“放我下來。”

傑森：好奶的聲音！

雖然他沒有說出聲，但他的臉上寫滿了。

布魯斯歎口氣，“把我變回來。”

傑森和莉莉絲同時發言，

“不要。”

“變不回來。”

布魯斯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問號就像是具現化一樣地出現在他的腦門上。

“你說什麼？”

布魯斯問莉莉絲。

“我說”，莉莉絲頭也不抬，繼續整理道具，“你現在變不回來。”

“這個道具的原理並不是倒退時間，而是把你變回幼年體。所以，你得等它時間過去，效果消失，你才會變回來。”

“還有這種好事！”

托德把他上下顛了兩下，“它能持續多久？”

莉莉絲看了眼剩餘藥量的刻度，“差不多四個小時吧。”

“不行。”

布魯斯表情嚴肅，“今晚我有夜巡。”

“得了吧”，托德手癢，想捏他的臉，“迪克不是回來了？讓他頂一晚。”

布魯斯識破他的意圖，企圖用不讚同的眼神鎮壓他，“我是你父親。”

“嗯”，托德假裝考慮了兩秒，“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真的很沒有說服力。”

布魯斯緊緊抿著嘴，轉過頭，開始不搭理托德。

托德驚奇地發現，在這個視角，他不用跟著轉頭也能看清布魯斯臉上的神情。

這麼說來，他當年也是這麼看著他長大的？

真有意思。

得分享給他們，不然又要被他們叨叨很久了。

嘖，某個大藍鳥真的是越大越粘人。

“和我一起回韋恩莊園嗎？”

托德沒去看向莉莉絲，他特意控製著自己的眼神落在布魯斯的身上。

“阿福惦念你很久了。”

他似是漫不經心地說，“還有迪克和提姆。他們一直想親自謝謝你，為你每年都送的禮物。”

“嗯……”

莉莉絲不自覺地露出一絲抗拒的神情。

托德見狀馬上給她遞台階，“不過，”

“去。”

“嗯？”

托德呆住了，“你是說去？”

莉莉絲點點頭，把手背在身後，“我之前不是有去過另個世界的蝙蝠洞嗎？感覺自己也沒有很怕。應該是克服了。”

她摸摸自己的鼻子，開著玩笑，“不行就到時候再跑唄。”

“反正有你在。”

“當然。”

然而，等莉莉絲真到了韋恩莊園的門前，她卻死活也不肯多飛進一步。

托德勸了半天沒勸動她，忍無可忍直接上手，“你給我下來！”

“我不！”

幸虧莉莉絲飛得低，不然他還抓不到她的掃帚柄，“我數三秒，下來。”

“你威脅我？”

莉莉絲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忍。

托德咬著牙勾起嘴角，給自己的臉上強行掛上個微笑，“請，下來。”

這句話觸動莉莉絲的DNA了。

她眼睛一亮，“你說，公主請下車。”

他眼睛一黑，深吸口氣，索性直接拉著她的掃帚就往前走。

“誒誒，彆拉彆拉，會出車禍的！”

“駕駛不規範，親人兩行淚！”

托德懶得搭理她，蹬鼻子上臉的家夥。

“誒呀，曉得錯了！”

莉莉絲討好地朝他笑笑，“我這就下來，這就下來！”

托德瞥她一眼，鬆手了。

莉莉絲麻溜地下掃帚。

布魯斯則早趁他們在僵持的時候，溜下了托德的摩托車，疾步往屋子裡走。

就是小孩子吧，腿沒那麼長，一下子就被托德給後來者居上了。

托德想著要把布魯斯抱起來走，畢竟從大門口再到屋門口還有段挺長的距離。

但布魯斯一個閃躲，避開了，“不，我可以。”

這倒是激起了托德想要和他作對的欲望。

“不，你不可以。”

兩人在道上就這麼你來我往了起來。

接到消息而從蝙蝠洞裡上來的迪克剛好看到這個畫麵，他眉毛一挑，給傑森比了個手勢，悄無聲息地加入了戰局。

傑森給他打配合，吸引著布魯斯的注意力。

“嘿”

迪克抓準時機，一把抄起布魯斯，雙手托住他的腋下舉起，“哇喔，又是個小布魯斯？”

布魯斯抿嘴。

這次他堅決不出聲。

迪克上下打量，左看右看，“好像比小D看起來要小。”

“嗯？什麼要小？”

隨後趕來的提姆傻在那，他揉揉自己的眼睛，“第五個兄弟？”

托德雙手抱胸，並不向他們作出解釋，由著他們在那胡亂猜測。

“完了”，提姆看著這個小布魯斯，語氣沉重，“惡魔崽子要炸。”

“噢”，迪克像是才想起來，他不顧布魯斯的掙紮，把他摁在自己的懷裡，“布魯斯呢？”

托德雙手一攤。

“好吧”，迪克也不在這個上麵和他多糾結，“那莉莉絲呢？”

他探頭朝他身後張望，“我剛才好像有看到她？”

“要是那個女孩就是莉莉絲的話”，提姆邊研究布魯斯邊回他，“那她剛貼著牆角進去了。”

“嗯？乾嘛這麼鬼鬼祟祟的？”

迪克不理解，“我們能生吃了她？”

“這可說不好。”

托德下巴一揚，這時候才說，“喏，你們要找的布魯斯。”

迪克和提姆異口同聲，“嗯？”

然後他們又同步地看向迪克懷裡的小孩。

托德就知道會是這樣，早準備好了手機，拍下照片，悠悠進門了。

隻留他們三在外麵傻瞪眼。

“布魯斯？”

迪克問他。

他不是很想點頭。

但這個反應，一般就說明了他就是布魯斯。

他們倒吸口涼氣。

提姆率先吐出長氣，“往好的一麵想，惡魔崽子至少不會發瘋了。”

布魯斯忍了忍，沒忍住，還是出聲了，“彆這麼叫他，他是你弟弟。”

提姆點頭，“對味了。”

然後他對迪克說，“壞了，他真是布魯斯。”

迪克對此的回應是，“你說他能保持這樣多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的布魯斯的小時候。”

提姆吐槽，“也不能是死了的。”

“估摸著應該是會有段時間”，他推測，“不然傑森不會帶他回來。”

“我同意。”

迪克還是把他摁在懷裡，“走，我們去找阿福。阿福肯定也想玩，不是，想念他這個時候。”

“放我下來。”

布魯斯極力把話說出種嚴厲的感覺，“我是你們的父親。你們不能用這個態度來對待我。”

“對對對，你說得都對。”

迪克敷衍他。

提姆則在眼饞迪克，他也好想抱一抱小時候的布魯斯。

但他膽子又沒迪克大。

況且等到時候被布魯斯算總賬，他又不能像迪克一樣，說跑就跑了。

可他又真的很眼熱。

嗯，法應該不責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