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手上的力道大了起來，“你說什麼？”

他既是在問傑森，也是在問他手裡的這個女人。

希拉控住不住地顫抖，她的語氣和剛才完全不一樣了，“我很抱歉，我為我剛才的粗魯道歉！”

她看向傑森，像是在向他求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傑森舔舔後槽牙，剛準備開口說話。

“交給我們來處理”，迪克一拳打暈小醜，“你已經很累了，該睡覺了。”

他用開玩笑的方式來掩蓋自己心裡的怒火，“小孩子缺覺多了是會長不高的噢。”

傑森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

迪克手指插進他發間，揉亂他的頭發，“是，是，小孩子才不會背著大人偷喝酒？”

“說起來小魔女呢？”

“她就在這兒。”

傑森左顧右盼，“但我不確定她的位置有沒有變動。”

“總之”，迪克攬著他的肩膀，“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們。你，帶著小魔女回蝙蝠戰機？”

傑森還有點不甘心，“為什麼？我也可以參加收尾工作的！”

布魯斯，“兩份報告。”

傑森：……

倒也不是想參加這種收尾工作。他知道布魯斯嘴裡的兩份報告指的什麼，一份是戰鬥總結，另一份則是反思檢討。

不想寫……

企圖賣慘過關。

傑森：我都這麼可憐了，你還要讓我寫兩份報告？

布魯斯：至少不是三份。

布魯斯：趁現在，你正好有時間可以想想怎麼才能讓阿福消氣。

迪克搭上傑森的肩膀，臉上寫滿了沉重，阿福很生氣。

傑森：！

“喂，魔女，走了！”

莉莉絲無語，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她就在他的傍邊。

傑森雖然有心理準備，但冷不丁地還是被嚇了一跳，“謔，你在這啊。”

同樣被嚇到的還有希拉，“啊！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人！”

“她怎麼沒有身體沒有聲音？”

然而沒有人理睬她。

傑森跟著迪克給的坐標，帶著脫下隱形兜帽的莉莉絲往那走。

邊走邊吐槽，“你不然還是打傘吧。”

他語氣誠懇，“就一顆頭飄在我邊上的，真的很嚇人。”

“這裡又沒彆人。”

莉莉絲說歸這麼說，還是把隱形衣換成了黑傘，“你多多看不就習慣了。”

傑森，“彆了，大可不必。”

他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手裡的坐標，“到了，就是這。”

莉莉絲一臉疑惑，“這裡什麼也沒有啊？”

“隱身戰機？”

她瞪大眼睛，“就靠那麼幾天的數據，你們就做到這一步了！”

“怎麼可能”，傑森帶著她又走了半圈，然後手伸到半空中摸索著，“這是根據光線原理改造的，隻是人眼看不到，不是不存在。”

“那也夠酷了。”

莉莉絲眼含期待，“我可以摸嗎？”

“等我打開它。”

傑森摁下按鈕，站定位置，讓它進行各項掃描。

幾秒後，他拉著莉莉絲往後退了幾步，等著梯子自動伸展到他們的麵前。

“哇”

站在台階上，莉莉絲伸手摸到了機身冰涼的觸感，再往裡走幾步，入眼的就都是各式武器了。

“你想要躺一會兒嗎？”

傑森正在把自己的椅子往後調，他打算閉眼休息一會兒。

“我建議你最好直接睡覺。”

莉莉絲指了指她自己頭上的竹蜻蜓，“因為我們得把這個拿下來了。”

她要不提起來，他還真把這個給忘了。

“你彆說，戴那麼長時間，我都習慣腦袋上頂著個它了。”

傑森作勢要把竹蜻蜓拿下來，被莉莉絲眼疾手快地製止了，“彆拿，等我拿出薰衣草枕頭你再拿。”

“嗯？”

莉莉絲掏出兩個枕頭，等著傑森把椅子放平。

她把一個給他，“等等，我們最好再來條毯子。不然就這麼睡的話，會著涼的。”

傑森扯了下嘴角，“哪有這麼虛弱的。”

“你想要哪條？”

莉莉絲左手拿著碎花毛毯，右手拿著綠葉毛毯。

傑森謹慎提問，“它們不是道具吧？”

“怎麼可能不是”，莉莉絲把綠葉毛毯塞進他手裡，“放心，它的效果就是用來裹住你的，以防你睡著的時候踢被子，不是，踢毯子。”

“那我要是想伸手？”

“伸不出來。”

莉莉絲把兩人頭上的竹蜻蜓拿下來，“等你睡醒了，用手指輕輕地撓撓它，撓上十秒鐘，它就會鬆開來了。”

“啊，腦瓜子嗡嗡疼……”

莉莉絲把毯子往身上一裹，腦袋砸向薰衣草枕頭，“晚，呼，呼。”

這就打起呼嚕了？

傑森似信非信，抖開毯子看了看，又覺得這個很適合用來捉住敵人。

隻要把這個往他們身上一丟，嘿，這就抓住了。這不是很方便？

嘖，忘記問清這個枕頭了。

萬一他們睡得很熟，又醒不過來，再有敵人摸上來，那他們不就是在等著被人抓？

啊，頭痛了……

莉莉絲幫他拿下竹蜻蜓的時候，他是有點頭疼，但還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

所以他以為這是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

沒想到現在會這麼痛……

睡覺。

傑森把毯子照樣一裹，倒在薰衣草枕頭上。

都不用一秒，呼嚕聲也隨之響起。

半小時後回來的迪克和布魯斯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迪克撓撓頭，“是酒精還是道具？”

“道具。”

然後布魯斯走上前，看著傑森熟睡的樣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再徑直走向駕駛位，“回家。”

“噢”，迪克抗拒的聲音很輕，“我們真的不能開自動駕駛？”

“我不想再傻坐著坐6個小時了。”

布魯斯，“8小時。”

“什麼？為什麼？”

“現在是非緊急情況，我們不能超速飛行。”

“你認真的？”

迪克威脅他，“你小心我喊某個好心人來直接飛飛機。”

布魯斯：……

他們是淩晨四點出發的，回來的時候接近淩晨兩點。要不是日期跳了一天，其實會有種倒賺兩小時的感覺。

他們把莉莉絲和傑森安頓好，讓他們接著睡。

“你說他們什麼時候會醒來？”

迪克打算喝完這杯咖啡就不喝了，他五個小時後還要接著去上班。

不像布魯斯，他上午十點才有個會議。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他不是直接推掉，就是會延到下午再開。

“你應該去睡覺。”

布魯斯正在串聯手上所有的資料，根據希拉所講的來看，小醜手上應該還有一批炸彈。

他需要儘快地查清它們的藏匿地點。

“得了吧”，迪克正在查小醜的資金流動，“這麼多事，你一個人做要做到什麼時候去？”

阿福給他們的空杯裡添上牛奶，“我希望兩位先生能都去睡覺。”

迪克訕笑一下，準備想個委婉的措辭。

布魯斯就已經直白地說，“不行。”

阿福瞥著他。

“阿福，我們得儘快解決它。”

布魯斯手上的操作沒停，“小醜被抓，小醜幫的人一定會聞風而動，迅速轉移。”

阿福能不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他隻是心疼他們，連軸轉，連個合眼的時間都沒有。

迪克把手搭在阿福的手臂上，“放心吧，阿福。我們有數。”

“等這個搞完，我和布魯斯馬上就去睡覺。”

“唉”，阿福深歎口氣，“好吧。”

他坐在布魯斯傍邊的位置上幫著一起查。

半個小時後，他們終於確認了另一批炸彈的位置，就在哥譚，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這倒是方便了。

布魯斯起身準備去開蝙蝠車。

迪克則在坐車和自己騎摩托中搖擺不定。

“傑森少爺？”

阿福眼尖，看到了樓上正鬼鬼祟祟探頭張望的他，“您睡醒了？”

這語氣一聽就是還在生氣。

傑森乖巧地從樓上下來，“阿福，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再這麼做了。”

迪克震驚，你這小子，還有兩副麵孔？

傑森看到了，裝作沒看到，依舊在朝阿福賣乖，“我保證我下次在做任何事之前，會先來和你講。”

阿福摸摸他的頭，口氣溫和不少，“我很擔心你。”

“下不為例。”

傑森給了阿福一個擁抱，“當然，我保證。”

迪克眼饞，也伸出手，揮舞了兩下。

傑森嘴撇著，手很主動。

“壞小子”，迪克再次把他的頭發揉亂，“下次就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了。”

“聽到沒？”

“聽到了……”

傑森拖長音，“所以你們現在要去乾嘛？”

迪克兩眼放光，“說到這個，正好交給你了！”

“嗯？”

迪克半推半拉地帶著傑森往車上走，“布魯斯查出炸彈的位置了，我們剛準備去收繳它們。”

“既然你醒了，那就你去吧。”

他語氣十分輕快，“我回去睡覺。”

“那布魯斯呢？”

傑森對著車裡的人說，“不然你也去睡覺唄。”

“我一個人能行。”

布魯斯沒說話，隻是用不讚同的眼神看著他。

傑森舉起手，“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們一起去。”

他坐上副駕駛，對迪克說，“你可以去試一試那個毯子和枕頭，超好用！”

“就是彆忘了到點讓阿福來喊你。”

迪克挑眉。

傑森一臉深沉，“不然你肯定會睡過頭。”

“還有，出毯子的方法是撓它十秒鐘。注意，輕輕地，一定要輕。太重的話，它會直接把你甩出來……”

迪克：？

他的臉上寫滿了蠢蠢欲動四個大字。

“拜托”，傑森無語，“你不會真的想試試看吧？”

迪克微笑。

布魯斯也有一點好奇，但，“我們該走了。”

“嗯哼，拜拜，等會兒見。”

“等等，彆忘了後備箱裡的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