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來電話啦！”
“叮鈴鈴，叮鈴鈴，來電話啦！”
“嗯，誰啊？”
莉莉絲想要伸手去拿手機，忘記自己還被卷在毯子裡，左撲騰右撲騰，就是沒有撲騰開來。
連帶著自己一起滾下床了，才想起自己是用了毯子的。
“嘶”
莉莉絲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在接電話和被甩出去之間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電話鈴聲更好忍耐。
輕撓十秒，毯子鬆開了，電話鈴聲還在持續。
“誰啊？這麼堅持不懈的。”
莉莉絲撓撓頭，接起電話的時候秒換語氣，“喂，您好，這裡是莉莉絲。”
“是我，露露。”
“早說嘛”，莉莉絲躺回床上，“害得我慌裡慌張地接電話。”
露露沉默了下，“你的慌裡慌張就是指你用了一分鐘才接起這個電話？”
“誒嘿。”
莉莉絲裝傻。
“算了，有更緊急的事情需要你去辦。”
“什麼事情？”
露露清咳兩聲，“你的違規素材。”
“喔，啊？”
莉莉絲一下子坐起來，“你說什麼？”
“你沒聽錯，我是說你的違規素材。”
從手機裡能聽到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我這邊遇到了點小麻煩。”
“等等，等等”，露露從床上下來，開成免提，邊洗漱邊打電話，“什麼麻煩回需要我的違規素材？”
“我覺得你在坑我。”
“咕嚕嚕”
莉莉絲在漱口。
露露看了眼手表，“你這個點才起床？”
“嗯？現在幾點？”
“十點。”
“那時間不是還早”，莉莉絲吐掉漱口水，“大驚小怪的。”
“嗯？我睡了14個小時？”
“嗯，好像又不止這麼點”，莉莉絲心虛地用毛巾擦了把臉，“這不是我要忙很多事情嘛！”
露露：“……”
“那看來我能驗收你不少的工作成果？”
這下換成莉莉絲沉默了。
露露低笑一聲，“我期待著。”
“嘿嘿”，莉莉絲開始轉移話題，“說起來，你不是說遇到麻煩了嗎？”
“能在你嘴裡被說成麻煩的，一定是大麻煩了吧？”
露露把腿翹到桌子上，“是有點棘手。”
“他們的目標換成你了。”
“啊？”
“嗯。”
莉莉絲抓狂，“不要就一個簡單的‘嗯’啊！”
“好歹把事情講的詳細一點呢？”
露露沉吟，“那這事就說來有點話長了。”
“我不介意，我有時間聽。”
“可我沒時間講。”
莉莉絲：“……”
露露沒笑出聲，“總之，我需要把你送去監獄裡住幾天。”
“啊？”
莉莉絲穿襪子的動作停了，“不好意思，你說啥？”
“我感覺我好像又沒有聽清。”
“你想讓我二進宮？！”
“嘶”
露露把手機拿遠，耳朵轉了一圈，等尖叫聲過了再拿近，“我的耳朵要被你喊聾了。”
“這得算工傷。”
莉莉絲頭後仰，“怎麼感覺你心情很好？”
畢竟她和露露搭檔都那麼多年了，看見過他開玩笑的次數屈指可數。
“等確認把你送進去了，我還要開心。”
看來露露今天心情確實是不錯……
“好了”，他看眼時間，“我等下還有彆的事情要做，你儘快把違規素材發給我。”
“我沒有。”
莉莉絲才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承認她有違規行為。
“拜托”，露露在另一邊難得地翻了個白眼，“我和你，誰和誰。”
“你說你沒有違規操作？安德魯聽了都會笑。”
莉莉絲撇嘴，帶點不爽地下樓。
安德魯，兒管部成人組裡有名的風流人物，黑名單上的常客。
據說開的罰單已經夠扣光他未來幾個月的獎金了。
如果不是業務水平過硬，成人組早把他掃地出門了。
露露自然聽到了她那噔噔作響的下樓聲，他一側的耳朵半耷拉下來，“好啦，我的錯。”
“安德魯昨天還和我聊起你，說等你回來，要好好和你喝上一杯。”
“然後我送兩個酒鬼回家？”
莉莉絲抱怨，“你和安德魯的家可是兩個方向！”
“我每回光路上就要花上兩個多小時！”
露露捏捏耳朵，無奈祭出殺招，“我會說服安德魯，讓他扮上夜翼和你吃飯，怎麼樣？”
莉莉絲：！
安德魯已經很久沒有演過夜翼了。
他常說，沒人愛看40歲的夜翼，就像沒人愛看60歲的蝙蝠俠。
莉莉絲很心動，但也越發警惕，“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感覺你在暗搓搓地搞大事。”
露露耳朵打了個轉，“放心，反正你是最底層的，波及不到你。”
“對了，布魯斯前幾天也和我說起你了。”
“他讓我向你問好。”
露露不斷在天平的一側加上砝碼。
“真噠？他還記得我？”
莉莉絲鼓起臉頰，“你是故意的。”
這句話一出，露露就知道事成了，“等下就傳，晚點見。”
說完他就掛掉了。
莉莉絲憤憤地跺了兩下腳，可不是晚點見，等會兒她就能接到法院的傳票了！
還有行動組！
又要出一個小隊押著她走了。
她歎口氣，就是不知道還會不會是老熟人。
莉莉絲垂頭喪氣地在洗衣機房裡找到了阿福。
“怎麼了？莉莉絲小姐。”
阿福正在放洗衣機裡的水，他看著莉莉絲不高興的樣子，“是不是布魯斯老爺欺負你了？”
“不是，也可以算是？”
畢竟上一次就是在韋恩莊園被抓的。
莉莉絲哭喪著臉，“我又要上法庭了，阿福。”
“還是我送我自己進去的，嗚嗚嗚，做人怎麼會這麼倒黴啊！”
她雙手合十，“希望下輩子我能不做人，做隻兔子。”
聽起來是件很嚴肅的事情，但是莉莉絲的狀態讓它看起來又好像沒那麼嚴肅。
阿福有點把握不住，他擦下手，摸摸莉莉絲的頭，“需要我們的幫助嗎？”
“要。”
莉莉絲癟嘴，“等行動組的人來了，幫我多說點好話唄？”
她諂媚地給阿福敲起背，“布魯斯和傑森呢？”
“老爺還在睡覺”，阿福樂嗬嗬地讓她捶了一會兒，“傑森少爺則上學去了。”
說到這裡，莉莉絲突然想起她的道具還在傑森那，“我的毯子和枕頭……”
“在老爺那裡。”
阿福的笑容帶上了幾份欣慰，“他很久沒有睡這麼安慰過了。”
莉莉絲雙手插腰，“好用吧，不好用的我才不會一直背在身上呢。”
“他睡了多久？”
莉莉絲琢磨著要把道具收回來，在行動組來之前。
她現在已經是在進去的邊界線上大鵬展翅了，要是再超一點，鬼知道他們能不能把她撈出來。
萬一沒撈出來，她就完蛋了！
這算不算城門魚殃，無妄之災？
阿福有心想讓布魯斯多睡一會兒，但他知道，布魯斯在這種情況下，會希望他儘早叫醒他。
“時間也差不多了”，阿福把水龍頭關掉，“正是該叫醒他的時候。”
阿福走到門前，對莉莉絲說，“麻煩小姐在門口稍等一會。”
“好。”
莉莉絲乖乖點頭。
阿福進門，反手關上，“老爺，該起床了。”
安靜的房間響起了輕微的呼嚕聲。
阿福笑著走到他的床頭，“不起床嗎？”
呼嚕聲大了一點。
“難道您想像迪克少爺一樣？”
大概淩晨四點的時候，迪克被毯子狠狠甩在了地板上，還好上麵鋪了層地毯。
不然估計他還得再上次藥。
因為傑森說用了枕頭會睡得很沉，所以迪克就沒有用。
但是他不用了之後發現，毯子裹得太緊他不習慣，那種束縛感更讓他睡不著。
所以他又想著要換回普通的枕被，可撓的時候正好想起了傑森說的不能用力。
好奇之下……
他被甩飛起來的時候，剛好是布魯斯過來看他的時候。
那聲悶響，布魯斯是徹徹底底聽見了的。
他沒睜開眼，翻到床的另半邊，“再給我十分鐘。”
“恐怕不行呢。莉莉絲小姐有事要和你說，此時她正在門口等著你。”
“不”，布魯斯抗拒的把腦袋也縮在毯子裡，“你讓她下去等我嘛。”
他睜開隻眼，撒嬌，“我保證就睡最後的十分鐘。”
“拜托～”
阿福動搖了。
耳朵貼在門上，聽到了全程的莉莉絲意思地敲了下門，“我進來了！”
“什麼，等等！”
布魯斯半坐起來，“給我十秒鐘！”
阿福側過頭去笑。
莉莉絲堅定地開了門，“沒事，誰還沒看過個大衛啊。”
布魯斯此時反而不敢接著撓了。
雖然他比大衛要多一件……
“沒事”，莉莉斯微笑，“我之前看過你的，很讚，和大衛不相上下。”
布魯斯心情很複雜。
阿福憋不住了，連半個身子也轉過去，對著牆壁，肩膀微微顫抖。
布魯斯一副看淡的口吻，“阿福，想笑就笑吧。”
阿福轉回來，風輕雲淡，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說，“您喊我？”
莉莉絲吹了聲口哨，“在外麵等你噢，帥哥。”
說完她就真的出去了。
看門合上，布魯斯鬆了口氣，剛準備繼續撓，莉莉絲就敲敲門，“不可以睡回籠覺噢。”
“你要是睡回籠覺了，我會直接掀你毯子噢。”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