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乎乎的莉莉絲搖搖腦袋，很乾脆，“沒聽懂。”
文藝少年傑森被這句話噎了一下，心裡的惆悵頓時沒了一半，”沒聽懂就算了。”
但說完的幾秒後，不甘心又泛了上來，“我本來也沒想讓你聽懂。
“噢。”
莉莉絲完全沒有在意這個，她把可樂瓶子晃了又晃，然後對傑森說，“幫忙開一下。”
傑森這下子是一點惆悵沒有了，隻有滿滿的無語和無力感。
“你這就算是要惡作劇，也得背著人搞小動作吧？”
他把她手裡的可樂拿走，“算了，我還是去給你倒水喝吧。”
“噢。”
莉莉絲看起來很乖地點了點頭。
傑森不是很放心，於是沒出房間，打算直接拿冰箱裡的冰水給她。
走到半路又想起熱水壺裡還有熱水，是他燒了準備泡紅茶的。
現在正好可以兌成溫水。
然而就他轉身的這麼一個功夫，莉莉絲就傻笑著拿起了他剛才放在一邊的可樂，又使勁搖了搖，然後衝著自己打開了。
聽到噗的一聲而轉身的傑森傻眼了，他扶著額頭，懊惱不已，“你是對的，我剛才到底乾嘛要讓你喝酒？”
莉莉絲在那嘿嘿地笑。
傑森深吸氣，決定還是先把溫水兌了，然後把莉莉絲從地上拎起來，放到椅子上，“喝完。”
“噢。”
莉莉絲作完妖後，又是一副很乖巧的樣子。
傑森邊看著她，邊把地板收拾了，看她一杯溫水都喝完了，試探性地問她，“你清醒一點了嗎？”
莉莉絲回看著他，“沒有。”
傑森雙手插腰，和她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道他到底該不該去找阿福坦白從寬。
不過可能是胃裡有了水的緣故，莉莉絲意識回來了一點，她對傑森說道，“等我下，我先回房間洗個澡。”
“你行嗎？”
莉莉絲也不是很肯定，“應該？”
傑森：……
莉莉絲有點心虛，“可能再來一杯水就好了？”
“希望吧。”
傑森動作迅速地又給她倒了一杯。
莉莉絲麻溜地喝完，從陽台那騎著掃帚偷偷回了房間。
等她洗完熱水澡出來，聞到自己一身的酒味，不由得就，“呃，好臭。”
她找到自己的小挎包，思考著裡麵有沒有什麼可以解酒的道具。
好像沒有。
又好像有一個。
不知道那個能不能派的上用場。
莉莉絲從小挎包裡摸出一個竹蜻蜓，放到自己腦袋上。
雖然是竹蜻蜓，但是飛不起來，也不能讓人飛起來，它隻能讓人的大腦保持清醒。
很適合在學不下去的時候使用它。
也算是一個能讓人強製冷靜下來的小道具。
副作用是一旦使用過度，就會有很明顯的惡心、嘔吐等反應。
所以莉莉絲一般不會用這個來臨時抱佛腳，再說她也極少有需要強製冷靜下來的時候。
今天是例外。
莉莉絲感受著大腦輕鬆的狀態，正準備戴著它到睡覺前再拿下來，剛才沒處理成功的信息卻一下子全部處理成功了。
莉莉絲：……
啊！
她火急火燎地又跑回到傑森的房間裡，神情嚴肅，傑森還以為她是要說什麼。
結果她來了一句，“你介不介意我對你用下記憶清除劑？”
這問的真得很多餘。
“介意。”
傑森已經被鍛煉出來了，提前截住莉莉絲所有的話，“彆想，彆說，都駁回。”
“誒？”
莉莉絲失落，“好吧。”
傑森翻白眼，“所以你現在酒醒了？”
“醒得不能再醒了”，莉莉絲神情恍惚，“不然也不會想消除你的記憶了，我都乾了什麼傻事啊。”
她表情痛苦，“你真的不能讓我把你的記憶消除嗎？”
傑森冷漠，“你頭上那個是什麼？”
“保持理智的竹蜻蜓。”
莉莉絲又拿出一個，“來一個？”
傑森盯著看了會兒，接過來戴自己的頭上了。
一秒，兩秒，三秒……
莉莉絲眨眨眼睛，“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
“嗯……”
傑森手撐著下巴，“可能是因為保持理智了。”
莉莉絲：……
“比起這個”，傑森把開到最大的窗戶關回一半，“你有沒有什麼空氣清新劑和能毀屍滅跡的？”
“有倒是有。”
莉莉絲掏出個天平，“這個是‘換物天平’。”
“你把啤酒瓶放在左邊的盤子裡，然後轉動這個，右邊就會自動出現彆的物品。”
傑森驚奇地張大眼睛，把這個隻有自己巴掌大的天平小心地捧在手心裡，仔細觀察，“那我該怎麼把啤酒瓶放上去？”
“直接放就行，它會自己縮小飛上去的。”
傑森：！
他把才藏起來的瓶子翻出來，興奮地看著它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托盤裡，“哇，酷，這個也太有意思了。它是怎麼做到的？”
莉莉絲還在埋頭找空氣清新劑，“這就不知道了。不過，反正你是要清除房間裡的酒味，那這個也行的吧？”
“什麼？等我看完這個。”
傑森目不轉睛，以為會見到什麼奇光異彩，現實卻隻是右邊的托盤裡平淡無奇的多了個玩偶。
一個大象玩偶。
灰白色的，毛茸茸的，姿勢是坐在地上的。
粗看上去很舊很有年份感，等他把它拿起來細看，又發現它原先的主人應該把它保護的很好。
不然不能這麼乾淨，左前腳和右耳朵上的缺口也被細致地縫起來，以免裡麵的棉花再漏出來。
傑森捏了捏玩偶的象牙，又給它換成個盤腿的坐姿，好奇地問莉莉絲，“這裡麵的東西都是怎麼來的？”
“你先看這個。”
莉莉絲的手裡拿著一支玫瑰花，“玫瑰香水。”
“隻要掰碎一片花瓣，方圓幾裡就都會是玫瑰花的味道。不過缺點是這個味道會持續很長的時間。”
“那我還是選擇接著開窗散風吧。”
傑森手上捏玩偶的動作沒停，“通到第二天的早上，怎麼說這個味道也會散了的。”
“也行。”
莉莉絲把這兩個道具收起來，向傑森伸出手。
”乾嘛。”
傑森左手護著頭上的竹蜻蜓，右手抱著大象玩偶，接連退了好幾步，“你要拿回哪個？”
“自然是你頭上的那個了。”
莉莉絲的手指朝掌心點了點，“再說你也不能戴著它太久啊。”
“先不說你戴著它還能不能睡著了。你就是能睡著，戴著它戴一晚上，我敢保證，你第二天一定會吐一天的。”
傑森扯了下嘴角，“我倒也沒有想過要戴那麼久。我隻是想，”
他停頓了一下，“你這個能不能多借我幾天？”
“嗯？”
莉莉絲假裝不知道，但猜出他是要帶著這個去找他生母。
傑森的舌尖頂了頂腮幫子，猶豫半天，選擇了和她講實話，反正都講那麼多了，也不差這一件。
心理準備是做好了，可要不借酒意真講出來，還是有點艱難的。
“我，我前幾天剛知道我是被拋棄的。”
傑森故作輕鬆，挑起一側的眉毛，“所以我想去找她，看看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當初又是為什麼要丟下我。”
他舔舔嘴唇，喉結微動，吞下口水，“我有意識到這可能是個陷阱。”
莉莉絲瞪大眼睛。
這和她之前聽過的版本不一樣！
傑森倒是以為她的吃驚是因為他的冒險，他進一步解釋道，“這個決定不是我衝動下做出的。”
“事實上，我一開始都沒有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個陷阱。我是戴了這個之後才反應過來的。”
傑森摸摸他頭上的竹蜻蜓，“現在想來，這一切也太巧了。”
“而且我說呢，怎麼感覺布魯斯最近很奇怪，一直在想法設法的想讓我少出去夜巡。”
他沉吟，“但事關我的生母，這又是針對我設下的陷阱，我做不到袖手旁觀。”
傑森抬頭看向莉莉絲，眼神真摯，“你可以幫我嗎？”
莉莉絲揚起眉毛，不出聲。
就在傑森要失落地拿下竹蜻蜓的時候，她勾起嘴角，俏皮的朝他眨眼，坐上魔法掃帚，向他伸出手，“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
傑森眼睛一亮，搭上她的手，“謝了。”
他們一同側坐在掃帚上，沒有月亮，沒有星星，烏漆嘛黑的天空中，隻有他們的竊竊私語。
莉莉絲把控著方向，“他不會發現我們的吧？”
“誰？”
“啊”，傑森在空中畫了一個S，你是說他吧。”
莉莉絲點點頭，“被他發現的話，他肯定會直接和布魯斯告狀的。”
“嘶，話說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找他幫忙？”
嗯，這是一個好問題。
傑森摸了摸下巴，“可能是因為哥譚排外？”
莉莉絲，“謝謝你沒把我當外。”
“嘿嘿”，傑森擠眉弄眼，“相信我，要是我們直接找他了，布魯斯肯定會知道的更快的。”
“我現在就能給你演出來。”
他清咳兩聲，擬出克拉克的聲線，“布魯斯，你知道傑森要去找他親生媽媽了嗎？噢，上帝，不是，拉奧，他現在一定很難過。”
莉莉絲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得太大聲，“我合理懷疑，改喊拉奧的那裡也是你有意的。”
傑森聳肩，“迪克學給我看的。他說他親眼見過他這樣改口過好幾次了。”
“我還沒給你學布魯斯會怎麼說呢。”
他這次都不用咳，直接就能模仿出來，“攔住他，我很快就到。”
超人的聲線，“攔住他？為什麼？”
布魯斯的聲線，“因為他沒有到可以參與這種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