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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俄羅斯奮鬥史 晏氫 3856 字 11個月前

謝皎認識果戈理,對於她來說是純純粹粹的意外,而對於對方卻不是。

不過說起來這件事情,卻也是因為謝皎。

無他,來到俄羅斯,老實了快一個月,憋不住本性的小謝姑娘不想死宅在屋子裡了。

謝皎:我來了俄羅斯這麼久了,就去了一個紅場,還是主要為了圖書館,其次去了最近的超市和亞洲超市。怎麼說也要逛逛街呀。

而且,她也有屬於自己的小計劃。

於是,當天晚上,自我感覺和費奧多爾住同一屋簷下應該變得非常熟了,小謝姑娘做了一大桌菜。

費奧多爾看著餐桌上的飯菜,看向坐在他旁邊,雙手托腮的小姑娘笑眯眯的看向她。

“今天做這麼多菜,說吧,你想做什麼?”

“賄賂你啊。”她眨巴眨巴眼睛,露出小梨渦的笑容甜軟可愛。

這一看就是不正經的玩笑話。

看到費奧多爾切了一塊鍋包肉,叉起來放進嘴裡,酸甜可口外酥裡嫩。

“我想在院子裡種菜。”謝皎說完,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巴:“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了吧。1,2,3,好了,我知道你同意了。”

費奧多爾:“......”

你這都替我說了,還想讓我說什麼?

“我要是不願意呢?”在謝皎鬆開手之後,費奧多爾看向她,似笑非笑。

“我會說服你的。”謝皎柔柔的看著他,語氣也柔柔的,但是說的話卻一點都不軟:“而你會同意的。”

言外之意,就是我不同意,你就可以幫我同意唄。

費奧多爾算是發現,柔柔弱弱的謝皎,本性上是強勢得根本不接受他人拒絕和反對啊。

很意外的,他並不感到討厭。

甚至......他低下頭,若無其事的繼續咬著盤子裡的麵包,好像心跳變快的人不是他自己似的。

“嗯。”

“費佳真好。”謝皎露出蜂蜜小糖糕一樣甜蜜的微笑,如果不是他們倆現在在吃飯,她極有可能會撲到他懷裡撒嬌。

謝皎:我真的是越來越習慣了“費奧多爾的女朋友”的身份了。

費奧多爾:神啊,這個姑娘究竟是怎麼長大的,為什麼這麼愛撒嬌?

於是,第二天,謝皎開開心心的去買種子了,她都想好了,等明年春天,她要在院子裡種上幾棵樹,櫻桃和山楂就很不錯,她還想試試種植香椿樹,這樣就每年都有香椿芽可以炒雞蛋吃了。

如果可以養得活,她還想種海棠樹和梅樹,前者是她喜愛的花,後者算得上是他們倆的定情花。

現在這個季節,種菜也就隻能種植短期就可以長成的,並且是7、8月份可以種的。至於時間長的,不好意思,俄羅斯的冬天還是很可怕的。

不過種子也可以多買一點,反正冬天的時候,她準備室內種菜。

謝皎:冬天的蔬菜好貴!隻要我準備的足夠充足,資本就割不到我的韭菜。

目睹到她團團轉的費奧多爾:你開心就好......不過為什麼華國人到了哪裡都喜歡種菜?

於是,當一身白衣的小醜聽說自己的好摯友和他的小女友快樂的同居的時候,他興衝衝地來看熱鬨,一進院子,就看到戴著草帽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小朋友。

穿著圍裙,戴著套袖,拿著小花鏟,蹲在地上看起來小小一隻的謝皎小朋友:......

她看起來真的好小啊,臉上還有著看起來軟乎乎的嬰兒肥,說她12歲都不會有人懷疑。果戈理想著,目光飄向自己的好友。

米哈伊洛維奇,看你平時一本正經不近女色,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我不戀童,謝謝。”閒暇休息時出來看她種菜的費奧多爾端著咖啡看向他,淡定地開口。東亞人長相顯小,小謝姑娘還長了一對自帶減齡效果的梨渦和小兔牙,愛笑愛撒嬌,更顯嬌憨年幼了。

“我已經16歲了,還有兩年就成年了。”心理年齡當對方老阿姨都足夠的謝皎平靜的用流利的俄語說著話:“不過我記得,放在俄羅斯,我這個年齡應該算得上是成年了。”

隻不過她還是堅持18周年是成年,不管是結婚還是成年人的運動都要18歲之後再考慮發不發生。

“我叫尼古萊,是費奧多爾的好朋友。”看著少女,小醜笑容燦爛。

謝皎絲毫不受影響:“你姓什麼?”

“果戈理。”

尼古萊.果戈理?

在場兩個俄羅斯人敏銳的注意到,小謝姑娘聽到這個姓氏的時候,表情木了一下。不過比起果戈理本人,費奧多爾則是認為,在謝皎那個世界,果戈理不是普通的俄羅斯人,而是有名氣的名人——不然以華國人素來不關心其他國家的傲慢,她不太可能會知道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配上這個姓氏......謝皎隻會想到一個:尼古萊.瓦西裡耶維奇.果戈理.亞諾夫斯基,也是一個名字巨長的俄羅斯哥們兒,職業是個大文豪。

等等,為什麼自己就從來都沒有把費佳,和那個俄羅斯“深度”先生聯係到一起,而是單純覺得他們倆隻是同名同姓呢?

難道,果戈理和費佳,都是老家世界大文豪的同位體嗎?

“你們倆,看起來好像同歲。”忍了又忍,謝皎憋出來這麼一句話。

“是的,”費奧多爾點點頭:“我和尼古萊,確實是好友。”

謝皎再一次感覺這個世界真的很神奇。要知道,在她那個世界,陀思妥耶夫斯基和果戈裡雖然生肖都是屬蛇的,但是果戈理比陀翁大了整整12歲的啊!

在這個世界倒好了,直接同齡了。

“沒錯,費奧多爾,是我最最好的摯友。”

“看出來了。”謝皎壓下差一點脫口而出“你們兩個俄羅斯爛尾,在另一個世界成為朋友也不奇怪”的話。

真的,陀翁沒有來得及寫的《卡拉馬佐夫兄弟》第二部是所有陀粉的意難平,而果戈理的《死魂靈》,哦,殘缺的第二部和未動筆的第三部簡直就是果粉們的傷痛。

她看向費奧多爾,在意識到對方可能就是陀翁的同位體,她對他生出一丟丟的小期盼:親,有沒有動筆的欲望?

至於果戈理......看著這個給人感覺很活潑的青年,真的是同位體,如果她卻情願他一生都不要拿起筆。

這種複雜的情緒,她相信任何一個了解並喜愛這位文豪的人都會多多少少理解,因為《死魂靈》第二部,是果戈理自己親手焚燒的,甚至後世也有傳聞,說果戈理就是因為這部書而病情加重。

什麼病?

憂鬱症。

謝皎自己也寫書,雖然寫得快,但是她對自己每一步書傾注的心血不下於養孩子。將心比心,當初的果戈理,究竟是痛苦絕望到什麼地步,才會做出將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

看著這個笑容可愛燦爛的青年,再想想三次元曆史上的那個同名文豪,謝皎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做什麼工作,但是,她隻覺得,同名不同命。

“很高興認識您,果戈理先生。”

她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抬起頭的時候,神情溫和姿態端莊,就好像穿著的不是圍裙,而是禮服。

那是和她幼嫩相貌截然相反的優雅從容。

費奧多爾眼睫動了動。

他不喜歡幼稚嬌氣的女人,但是這一刻,他卻感覺到來自謝皎的,獨一無二的偏愛,少女所有的嬌憨多情都隻屬於他,而在外人麵前,她卻都是這樣保持距離感的端莊禮貌。

熟練得讓他懷疑,她的前男友裡,有一個是沒有什麼安全感的類型。

“所以,美麗的小姐,”果戈理對她優雅的行了禮,像一隻雪白的飛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離開,離開這個禁錮你的囚籠,一起奔向自由呢?”

我收回前麵的話,這廝兒怎麼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

不過,自由?

她微微眯起眼睛:“你喜歡,自由?”

“你不喜歡嗎?”他反問。謝皎沉默了良久,笑了笑:“嗯,自由的確是很美好的詞,沒有人會不喜歡。”

隻是,托某個國家的存在,代表正向含義的自由,在她條件反射的認知裡,早就已經扭曲成政治正確的心理陰影了。

“主要是,我對自由這個詞有點兒PTSD。”

“什麼?自由?這麼美好的詞居然能讓你產生PTSD。你是經曆了什麼嗎?難道說你曾經是生活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果戈理反應特彆浮誇:“陀思!你是不是對這麼可愛的姑娘做了什麼禁錮她自由的事情!”

看起來,真的就像是馬戲團裡麵的小醜一樣。

“哦,那倒不是。我隻是想起來,曾經有很多國家說我的祖國是一個不自由不民主的專/製型國家。(果戈理:“天啊,那樣也太痛苦了!”)然後在災難來臨之後,我們這些生活在不自由不民主的專/製國家的老百姓快樂的吃著火鍋和西瓜,唱歌跳舞看電影,而那些自由民主的國家在瘋狂死人。”謝皎笑了笑,雖然看起來很溫柔很可愛,但是充滿了諷刺的味道:“槍擊每一天,病毒大泛濫。遍地癮君子,死亡幾百萬。人們生的民主死的隨機,九十多種性彆隨便你切換。”

“真是自由的國家自由的人民呀。”

果戈理:“......”

費奧多爾手裡的咖啡差點歪了。

“如果這就是你喜歡的自由,那隻能說,就算你說你性彆不是男性是伏特加,或者你身體是男性心理是女性都是你的自由。”謝皎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笑容看起來像極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平時在外人麵前那樣謙遜溫和:“看,多自由啊。”

果戈理:摯友!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早在多年前就和你這個女朋友在一起了?你們這夫妻相的表情也太明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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