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1 / 1)

人在俄羅斯奮鬥史 晏氫 3971 字 11個月前

謝皎打開“自己”寫的《顛倒的世界》的大綱word,反複的看了半天,決定改大綱。

還是要去那些地方去看,不,謝皎把順序和內容改了——她加入了極樂島情節。

迷茫於自己找什麼樣的工作來清晰看清這個世界的“我”,在畢業之前被朋友拉著去進行狂歡,在依靠家世和朋友的關係,他們進了那個被稱之為是“男人的天堂”的極樂島,看到了裡麵的高官權貴和形形色色不同種族不同膚色不同長相卻相同年輕的少女。

在和其中一個少女愛娃的交流當中,“我”知道了她來自東歐。(寫到這裡,謝皎深思了良久,猶豫一下,她抬筆劃掉了東歐,又圈了起來這個詞,一個箭頭指到一處空白的地方,寫下了“以近代東歐為原型,《索多瑪》”的話),然後,把“東歐”改成一個貧窮戰亂的地方。

就像很多電影或者很多小說裡麵,主角團通過一個女支女的苦難了解到背後的黑色利益鏈條或者反派大boss的大缺大德,然後就是主角打敗反派的he。

隻是到了謝皎這裡,愛娃就是一個引子。

愛娃是如何來到這個的?

謝皎咬了咬手指,寫下幾種可能。

A.在上學的路上被人販子強行抓進麵包車裡,然後被賣到了這個島上。

B.愛娃的故鄉發生戰爭,她在和家裡人一起躲在難民營的時候,因為姣好的麵容而被人拖出來賣了,眼睜睜看著老父親試圖救自己這個女兒而慘遭槍殺

C,愛娃的故鄉發生戰爭,她在和家裡人幸運的活了下來,但是父親被炸掉了一條腿不能工作,哥哥被彈片劃傷眼睛失明,為了活下來,不得不把愛娃賣了

D.愛娃為了賺錢給家裡人減輕負擔,聽信了蛇頭口中去歐洲當服務員的謊言,結果被賣

“好難抉擇呀。”看了一遍又一遍,謝皎pass掉了A和D,在B和C之間猶豫著,低喃著自言自語:“試試合在一起吧。”

於是,就成為了【愛娃的故鄉發生戰爭,她在和家裡人幸運的活了下來,但是在全家一起躲在難民營的時候,她因為姣好的麵容而被人拖出來強X了,還眼睜睜看著老父親試圖救自己這個女兒而慘遭槍殺,最後,那些人往愛娃傷痕累累的身體上扔了兩張輕飄飄的紙幣就揚長而去。出去尋找食物和水的哥哥回來時,得知父親的死和妹妹的不幸,憤怒的去理論,卻被被彈片劃傷眼睛,失明了。為了讓遭遇苦難的一家活下來,愛娃把自己給賣了。】。

這樣寫的愛娃一家,躲過了無情的炮彈轟炸,卻沒有躲過人性的醜惡。既寫出來親情的可貴,也寫出來命運的悲涼。

“你不覺得,你這樣寫,有點像是為了寫慘而寫的嗎?”

身後的聲音嚇了謝皎一大跳,扭過頭,發現已經忙完了的費奧多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趴在椅背上,看著她寫的大綱。

“不覺得,因為如果真的是為了寫慘而寫的,那我就再加上一個被割喉的弟弟了。”謝皎輕聲說著:“我們生活在和平的國家,自然是不會有機會看到,生活在有些國家的人,真的比這個還要慘。”

費奧多爾眼睛看向她:“你說你想寫世界的真相,就是這樣的嗎?”

“費佳,”謝皎點擊保存之後,轉過身,看向他:“你說這個世界,有什麼是永恒不變的嗎?”

“罪惡。”他看著她的眼睛:“你覺得呢?”

“人性。”她輕聲說著:“而罪惡的產生,就是由人性引發出來的,不是嗎?”

“我倒是覺得是異能力。”費奧多爾說著自己的想法:“人性固然引發罪惡,但是異能力卻將罪惡的殺傷力無限放大。”

謝皎:“......”

青年,你多大了?中二期過了嗎?

你這一上來就是在這麼中二的發言,我,我都沒法接話了。

費奧多爾眨了一下眼睛,他這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的謝皎,是不知道世界上存在異能力的。

他想解釋一下,但是要解釋這句話必須要先解釋清楚什麼是異能力,這就會涉及到謝皎的知識盲區,最重要的是,以他對於這個小姑娘在某些常識方麵上異乎尋常死腦筋的了解,“沒有見過=不存在”的理論,她很難會相信自己說的異能力。

隻是他一個字都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見謝皎眼神含著同情的複雜情緒,伸手拍拍他:“費佳你不必多說了,男人嘛,至死都是少年,我都懂。”

“我覺得男孩子偶爾孩子氣也挺可愛的。放心,我不會笑話你的。”

費奧多爾:“......”

神TM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神TM孩子氣!

我在一本正經的解釋,你卻認為我是中二病!

而且小謝姑娘還很氣人地收拾東西,一句“費佳你忙完了就早點睡覺吧,我先回臥室了”,完全不給他辯解的機會。

謝皎:他都忙完了他的工作準備睡覺了,我不走,難不成留下陪他睡啊?我還要不要名聲了?最重要的是,他要睡覺,她現在改大綱還需要一點時間,她留在這裡亮著燈,費佳他怎麼睡覺?

撤吧撤吧。

抱著電腦回到臥室,一肚子思路的謝皎完全不想睡覺,繼續對著文稿修修改改。

於是,良知未泯的“我”,一邊震驚於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竟是如此的動蕩混亂,一邊痛心於少女愛娃明明自己已經足夠痛苦不幸,卻還會因為自己的家人成功靠著她的賣身錢離開了危險的故鄉,在另一個沒有戰爭的國家生活而露出明媚歡喜的笑容。即使她的母親和弟弟靠著刷盤子生活,即使她那個失去雙眼的哥哥被帶走生死不明。(謝皎在這裡沒有明著寫,隻是一個伏筆做暗示,引出後麵的器官買賣劇情)

於是,這件事在“我”心裡,引起了極大的震動: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每天過著枯燥無聊的學習生活的時候,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每天過著揮金如土的享樂生活的時候,在世界其他地方,對於一些人來說,僅僅隻是活著,就已經是耗儘了所有的努力。

“我”在離開極樂島之後,去了自己穿越之後從來都沒有踏入過的圖書館,找了很多的書籍查閱,最後,“我”選擇畢業之後成為記者去往戰場。

“我”成為了一名戰地記者。

然後後麵的劇情就順理成章了。

嗯,很好,就這麼改。

這一改,就是到了天微微亮。

熬了一個通宵的謝皎睜著有點紅的眼睛,關上電腦之後,一頭倒在床上,被子都沒有蓋上,就沉沉的睡去了。

她太困了。

早飯?她什麼都不知道zzz。

於是,睡了三個小時的費奧多爾醒來後發現屋子裡沒有這些天日漸熟悉的飯香味,推開謝皎的門,就看到連被子都蓋,直挺挺趴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不知時間的小姑娘。

也不怕悶著喘不過氣。他回想起自己曾經見過她心悸犯了的模樣,想著她心臟不好,伸手給她翻了一個身,順手扯過被子給她蓋上。

小姑娘睡得沉,乖乖任由他動作,披散淩亂的長發下,埋在枕頭裡的雪白小臉上,眼下的淤青甚是明顯。大概是她不蓋被子睡得身上體溫低,小動物尋找溫暖的本能讓她往他懷裡挪了挪,最後睡姿變成了抱著他繼續睡,還一條腿壓在他身上。

費奧多爾動了動,感覺自己動作幅度大了會把小姑娘弄醒,再看著她睡得噴香噴香的模樣,自己也不由得困意上湧。

瞌睡就像笑聲一樣,是可以傳染的。

想到自己要忙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他閉上眼睛,在小謝姑娘均勻的呼吸聲中,睡著了。。。

謝皎小盆友睡得可香了。

睡到一半的時候,謝皎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身上多了一片溫暖,這對於怕冷的人來說真的是不能再歡喜了。

最重要的是,她還感覺自己嗅到了熟悉的氣息,就像是冬日裡下過雪的空氣,又像是冬日枝頭上墜著雪的鬆針。

我的,隻屬於我的。

謝皎將這溫暖的冰雪抱入滿懷,隻覺得幸福就是如此簡單。

然後當她醒來時,整個人就不好了。

比自己高很多的青年身體微微蜷縮地側臥在她旁邊,自己則像是鑲嵌在他懷裡一樣雙手勾著他的脖子,重心還放在他身上,但是一條腿卻不老實地勾在他腰間。

這個姿勢實在是有些重口味了,尤其是看著費佳可憐弱小又委屈的睡顏,這種感覺就更明顯了。

難道是我昨天回屋忘了關門,他在透過門縫發現她沒有蓋被子,好心幫忙結果被她纏上了?

感覺自己有點過分。謝皎想著,但是看著他的睡臉,她總覺得他不應該是這樣弱氣的人,而這也是她堅持忍耐沒有考慮說分手的原因之一——她是真的不喜歡弱氣的男性,老爺們兒就應該有點爺們兒樣,這麼弱氣的像什麼?

不過,這不是重點,現在謝皎滿腦子想著的都隻有一個:失憶之前,我們倆有沒有做過?

為什麼我勾著他腰的這個姿勢感覺好熟悉,好自然,這條腿就不想放下來呢?

等等,為什麼她現在心裡麵生出一種“費佳在床上根本不像他長相那樣溫柔病弱,而是狂野粗暴的抖S風”的直覺?這這這......

這要是說他們倆沒有睡過,她都不相信!

這沒睡過十幾二十次都不能印象這麼深!

“皎皎?”費奧多爾睜開眼睛,紫色的眼睛一片清醒,就好像睡著的人不是他似的。

“費佳。”

“怎麼了?”

“如果我說,這不是我,是這條腿它在睡覺的時候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信嗎?”

費奧多爾:你看我的表情像是相信嗎?

謝皎羞得臉都紅了。

隻是一回生二回熟。在第二次她熬完夜靠在椅子上睡著,結果醒來發現自己躺在費佳的臥室費佳的床,身體又像八爪魚一樣掛在他身上之後,小謝姑娘表示自己麻了。

第三次,第四次......

好了,她已經習慣了自己窩在他懷裡,兩個人各忙各的了。

謝皎:習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