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1 / 1)

人在俄羅斯奮鬥史 晏氫 3606 字 11個月前

果戈理覺得自己的三觀碎了一地。

什麼樣的國家居然允許有九十多種性彆?不是,性彆不就是隻有男女之分嗎?

果戈理不知道,幸好他沒有說出口,不然小謝姑娘說不定就開口一句“你怎麼可能假定其他人的性彆”這種噎死人的話。

費奧多爾也覺得自己三觀搖搖欲墜,瀕臨破碎。他是一個虔誠的東正教教徒,他在聽到謝皎那句“身體是男性心理是女性”的時候,他腦子裡就冒出“同性戀”這個詞。

哦不,這種在性彆上的“自由”,這是多麼不道德不恰當的行為。一直都在違反法律上奔跑,卻從來沒有犯過婚姻法上任何一條的費奧多爾少有的,冒出和宗教法律一致的想法。

崆峒山上崆峒寺,崆峒寺裡你和我。

不過......他目光幽幽的落在謝皎身上,她不會要給他蹦出一句“身體性彆女,心理性彆男”吧?

“不要多想了。我,身體性彆女,”注意到戀人的眼神,謝皎看向他,忽然感覺對方這個眼神很熟悉,就好像是自己第一次知道某大國九十多種性彆時,好像也有人這樣看向自己一樣,這讓她有些恍惚,想都沒想地說出來自己好像曾經說過的話:“心理性彆也是女,性取向是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說完,謝皎看到費奧多爾愣了一下,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是什麼,臉瞬間漲得通紅,匆匆留下一句“我先去換衣服”,就羞得一溜煙地跑回了屋。

看著小姑娘慌不迭跑開的樣子,費奧多爾彎起眼睛,心情愉快地露出笑容。

真可愛。

如果不是尼古萊在場,他懷疑自己可能忍不住地逗逗她,不過,如果尼古萊真的不在場,以小姑娘的脾氣,她不會跑回屋,倒是有可能跑過來撲到他懷裡嬌嬌氣氣地撒嬌。

他都能想得到,小姑娘肯定是說著【“費佳是我的男朋友,我就是喜歡費佳嘛”】這樣比小糖糕還要甜的話,然後露出她那一對自己每一次見到都想伸手戳戳的小梨渦,仰著臉對他笑得更甜更嬌。

跑回屋之後,謝皎隻覺得臉上發燙,她拍拍自己的臉,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雙手臟兮兮的。

“呀!”我的臉!

跑去衛生間,看到自己臉頰兩側被自己剛剛的動作而粘的泥土,謝皎趕緊洗臉洗手。

臟死了!

在謝皎洗臉洗身上的臟衣服最後還是覺得自己有點臟兮兮的,沒忍住洗了一個戰鬥澡之後,從臥室衛生間出來的她看到費奧多爾一個人。

“彆看了,尼古萊走了。你不喜歡他?”謝皎在其他人麵前很少說這麼噎人的話,費奧多爾覺得,她可能是不喜歡他。

要知道,伊萬看她不順眼,她都態度友好。

謝皎:那能一樣嗎?伊萬先生頂天也就是惡婆婆怕你這個兒子受委屈而對兒媳婦我態度不善,果戈理就差說你囚禁我了。

“我覺得,他想拆散我們倆。”謝皎表情憤憤的開口。她雖然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想過為了苟活如何分手,甚至到了現在也有點這樣的想法,但是那一瞬間,自己就想懟死對方。

就像她自己那一刻下意識的回答說自己的性取向就是費佳一樣,當他人說出疑似想拆散他們倆的話時,謝皎隻覺得自己想掏出四十米長的大柴刀,把對方片成純純的俄式刺身。

純俄羅斯人肉的那種純度。

要不是我心裡麵直覺費佳是一個純純的直男,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想挖牆腳,想撩費佳。

......畢竟,就算是男女性彆不同,一直都對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的謝皎,還是覺得自己長相沒有費佳好看,站在一塊的時候她總覺得是自己占了費佳便宜。

謝皎:我一直都覺得我在感情上從來都不是一個看臉的顏狗,直到我遇到了費佳,我發現我不是不看臉,隻是,過去遇到的男性,顏值都沒有這麼打動我心。

而且,我懷疑我現在的頭頂上有一個幽靈在飄蕩,就是那種心願不實現就無法消失的那種。謝皎在心裡麵一心二用的想著。她嚴重懷疑是那個深愛著費佳的“自己”作祟。不過仔細想想也又不難理解,瞧瞧費佳,膚白發烏,有著可以和迪士尼在逃公主PK的硬核美貌。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那個“自己”可能因為未成年的緣故,連睡都沒睡上一把就見上帝了,這換哪個老色批都不甘心啊。

謝皎:所以,為了讓亡靈安息,分手之前,她怎麼說也要,嘖,不得不勉為其難地風流一把。(大義凜然.jpg)

“你想多了。”費奧多爾:“他一向如此。”

“自由掛嘴邊?”謝皎吐槽著,就見費奧多爾笑而不語。

懂了,我猜對了。

他坐在她旁邊,伸手握住她一縷頭發。

被吹風機吹乾的頭發蓬鬆柔順的垂在身後,觸手還殘餘著吹風機吹過的餘溫,聞起來香香的,很明顯小姑娘在頭發上擦了洋甘菊味的精油。他喜歡她的長頭發,自從她一次犯困趴在他膝上睡著的時候,長長的頭發如瀑布一樣披散在他腿上的時候,他就更喜歡她這一頭烏黑的長發了。

謝皎沒在意他的手,反正,隻要不是把她的頭發弄亂或者打結,她不介意他摸。

就是一點:“你洗手了嗎?”不要把我剛剛洗好的頭發摸臟了啊喂!

費奧多爾:“......洗了。”

洗手就好。謝皎沒有說話,身體往他那個方向靠了靠,費奧多爾也很自然的抱著她。

“皎皎。”費奧多爾輕聲開口:“你覺得,自由是什麼?”

“你該不會是為了果戈理先生才問我的吧?”謝皎下意識的回答:“我覺得,他追求的自由,其實就是為了反抗現實與所謂的公序良俗,為了迷失自己。”

他氣質如風,而他的裝飾則是小醜裝扮——這一點很特彆,如果她記得沒有錯,在西方,小醜好像是有特殊的含義,代表的精神就是對任何事情的無所顧忌,成為自己精神上的主宰再也不被世間的任何所影響,無憂無慮,享受自己的快樂。

“隻是......”

“隻是?”

“當所有人都獲得無限的自由的時候,那每個人都不會是自由的了。”說到底,就是個人自由的無序放大,就是自由的崩塌。

所以小醜本身,是不快樂的啊。

想想三次元的果戈理,想想他的《欽差大臣》和《死魂靈》,謝皎歎了一口氣。

“你怎麼這麼關心尼古萊?”費奧多爾看向謝皎,見她這樣神情認真的想著另一個男人,他心裡不舒服起來。

他或許對謝皎還沒有那麼深的感情,隻是建立在謊言與欺騙之上的虛情假意(好吧,他也確實有些喜歡她),但是她現在是他的“女朋友”,這讓他本能的產生了難以控製的嫉妒情緒。

“我關心果戈理先生做什麼?”謝皎皺了一下眉:“我又不和他談戀愛過日子。”

這話說的實在是讓他心情愉快不少,費奧多爾一隻手撫摸著她的頭發,另一隻手抱著她。說來奇怪,但是硬是找緣故,那大概就隻能說是基因遺傳——他的父親米哈伊爾不穩定的情緒已經達到病態的極限,對於母親瑪利亞病態的占有欲和愛意,遺傳到他身上,大概就是多疑,蠻不講理的占有欲和嫉妒。

是的,想到懷裡的女朋友心裡麵想著另一個男性,即使是知道謝皎根本沒有那些心思,他心裡麵還是難以控製的出現嫉妒與不滿。

過去我這麼沒有發現呢?他想著。

大概,是過去他一直單身?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懷裡的小姑娘,心思已經從“自由”想到了新的小說大綱,又隨著漫無目的的思緒,想到了今天吃什麼上麵。

我想要的自由是什麼?

不是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我不想做什麼就可以不做什麼。

所以,我今天能不能不要吃淡得讓人沒有食欲的午餐?

我想吃辣!

謝皎喜歡吃辣。

特彆特彆喜歡吃辣。

她喜歡吃辣到了什麼程度呢?就連喝皮蛋粥或者喝青菜粥,她都要放兩勺辣椒油。

所以,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在中午飯後,午飯隻吃了一點點的謝皎躲在廚房蹲在不易發現的角落,看著碗裡紅乎乎油汪汪的麻辣土豆片眼睛放光了。

那真的是激動的心,顫抖得手,彆問男友有沒有。

吃齋念佛的和尚都能吃辣椒,她這個無辣不歡能生啃小米椒,能和湖南人PK吃辣的人過得連和尚都不如,天天陪著費佳吃著不放辣的飯菜,一天兩天倒還好,這半個多月不吃辣,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他連吃烤肉都不放辣!簡直歪門邪道!

要不是怕崩了原身人設自己進精神病院,她早就火鍋串串麻辣燙,紅油抄手辣子雞走起了。

更悲傷的是,因為俄羅斯這邊就沒有幾個能吃辣的,以至於連中餐館都是酸甜路線。

酸甜,哦,她又不是為了吃鍋包肉。

唉,為了吃一口辣的,這搞得比偷情還要小心,這人生混的,說出去還不得被人笑死。謝皎憤憤的往嘴裡塞了一筷子土豆,黑心商家賣的是什麼破辣椒,一點都不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