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皎寫寫畫畫,修修改改的寫好了《窺視》的大綱,是的,《殺人直播》這個名字取的,讓人一眼就看出來主題是什麼,一點懸疑感都沒有,更不可能表現出她想要的克係恐怖感。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謝皎才發現,自己“霸占”了費奧多爾半張桌子寫寫畫畫,可憐的俄羅斯青年“委屈”的縮到一旁忙於他的工作,隻是他在偶爾抬起頭看向她的時候,紫色的眼睛裡,小眼神“幽怨”地說明一切情緒。
謝皎:!!!
我錯了!
“抱,抱歉!”
謝皎又羞又尷尬,是,在對方眼裡她是追求半年到手的女朋友,在她眼裡,他們倆這才認識第二天!
這個時候,女朋友向男朋友求原諒應該怎麼做?
撒嬌啊!
把自己“霸占”的“江山”拱手奉還,謝皎把他的鍵盤鼠標也挪回原位,然後抱著他的胳膊,嬌嬌氣氣的撒嬌:“費佳,是我不好,我錯了~”
軟軟糯糯的聲音加上微微拉長的聲調,這樣的撒嬌是誰都拒絕不了的。
謝皎這個女孩真的是太甜了。費奧多爾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找的究竟是女朋友還是女兒。
她怎麼這麼會撒嬌呢?
光是聽著她喊自己的名字,他就覺得被她抱著的半邊身體都酥軟了。
他忽然想起來魏爾倫和太宰治,在他攝像頭和竊聽器裡了解的謝皎,在他們倆麵前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嬌氣十足。
她對貓撒嬌,但都沒有對他們這種撒嬌。
“我也沒有生你的氣。”麵對撒嬌的少女,費奧多爾聲音都不自覺的軟了下來:“你怎麼這麼愛撒嬌呀?”
“因為我是你的女朋友呀。”謝皎壓下心頭的害羞與不適應,理直氣壯地開口:“這個世界上,在異性當中,女孩子除了可以對父親撒嬌,不就隻能對男友撒嬌嗎?我對你撒嬌,這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嘛。”
“還是說,費佳你覺得我應該對著其他男人撒嬌,嗯?”她宜喜宜嗔的看向他,一雙秋水明眸彎彎如月,波光流轉間,多少纏綿情意瀲灩其中。
對父親撒嬌,那是女兒對爹。
對男友撒嬌,那是戀人之間。
那對其他男性撒嬌算怎麼回事?
出軌嗎?
費奧多爾表示,謝皎的父親不在這個世界上,所以,她唯一的撒嬌對象,就是自己。
雖然說他現在對她利用多於感情,但是,明麵上還是“女朋友”的關係,而他再怎麼不在意,也不想看到自己“女朋友”綠了自己。
不過這種說法他接受一半,另一半是......
“同性就可以隨便撒嬌?”
“......我又不是女同,”謝皎仰著臉看向他:“而且我也頂多就是和閨蜜之間貼貼。”
漂亮的小姐姐耶,誰能拒絕得了呢?
隻不過這個世界她好像沒有閨蜜,不過,她可以在俄羅斯試著認識一下呀。
俄羅斯的漂亮小姐姐,誰能拒絕得了呢?
看出來她的想法的費奧多爾:你想得美。
等快到中午的時候,謝皎定的鬨鈴響了,她去洗乾淨手,便去了廚房,係上圍裙準備做飯。
早上揉的麵早就醒好了,謝皎直接揉麵做抻麵。
謝皎揉好麵之後,看著麵團,扭頭上樓,靠胳膊肘碰了碰門,然後壓著門把手開了門:“費佳,你吃麵的時候,喜歡細的還是正常的?”
費奧多爾愣了一下:“麵條的粗細還能改變嗎?”
“我做的,當然可以了。”謝皎說著,“抻”這個字用俄語,她不會說,想了想,該用了“做”。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費奧多爾應該是喜愛吃麵食的,或者,自己穿越之前應該是交往過一個愛吃麵食的戀人,因為在她記憶裡隔離在家的時候,她跟著視頻學會了不少麵食的做法。
除了烤麵包之類的,中式的麵食,拉麵(青海的拉麵,不是日本的)、刀削麵、手擀麵、板麵、龍須麵、堿水麵......她都會。
炒麵拌麵湯麵燴麵......,更不要說變著花樣的口味。隔離一個月,她應該是沒少給對方做麵食。
目光落在費奧多爾的臉上,那麼削瘦,黑眼圈那麼重,怎麼看都感覺他營養不良。
【啊,我要把費佳養得白白胖胖的,這麼瘦可不好啊!】
心頭忽然出現的聲音讓謝皎微微晃了一下神,然後在聽到費奧多爾說正常之後,微笑著點頭,離開。
她在燒水的時候就開始做鹵子,考慮到西方人的普遍口味,她做的是番茄肉沫的。
抻好的拉麵比起日本的拉麵更為勁道,煮熟之後過冷水,盛盤,澆鹵,放上燙熟的小青菜,一人一盤OK了。
“這個,不是意大利麵,也不是掛麵。”叉子挑起麵條,費奧多爾看著麵,嘗了一口,口感和味道都很不錯。
“我自己揉的麵,做的。”
很合他口味。
這就有意思了。他端起果醬茶抿了一口,無論是溫度還是甜度都無比符合他的喜好。說真的,連伊萬都不能夠對他的喜好做到十成十的把握,為什麼過去從來都沒有和自己相處過,甚至見麵接觸不過一兩次的謝皎,就像是和他一起生活多年一樣,對他的喜好事無巨細了如指掌?
他看向吃飯吃得很香的少女,覺得自己如果問,她一定會回一句“可能之前我給你做飯,身體還殘留著記憶吧”的話,然後就是疑心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其他的先不說,就說咖啡,之前他進入謝皎在橫濱租的房子裡時,注意到她根本就沒有買過咖啡機,甚至沒有喝咖啡的習慣,所以,她也不可能給太宰治或者魏爾倫煮咖啡。那麼,她這一手特彆合他口味的咖啡手藝,隻可能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就有了這手手藝。
在想想她的前任未婚夫叫費佳,他很懷疑,記憶混亂的她,將那個費佳的愛好當做他的了。
他和那個費佳,喜好這麼像嗎?他挑起一叉子,嗯,好吃。
下午的時候,謝皎給學校打了電話進行谘詢,了解了自己需要準備的材料和考試,算不算現在才七月份的時間,她忽然也就不著急了。
這還有很長時間呢!
“不心急了?”
走出來倒一杯熱茶的費奧多爾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謝皎的表情,眯著眼睛神情放鬆,倒是不像倉鼠了,而是像冬天出太陽時,趴在陽光下曬著太陽的貓,整個人都透著放鬆與慵懶的感覺。
她好像從來都很容易就滿足。他看著她,吃到喜歡的美食,畫了漂亮喜歡的妝容,甚至是看到漂亮的風景和小動物,這樣都可以讓她心情好。
而她身上也有一種很強的感染力,光是看著這樣的她,他的心情也似乎愉快幾分。
“嗯嗯。”謝皎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費佳,我算不算時間,距離俄語考試和入係考試還有很長時間,俄語考試我不需要擔心,入係考試的話,考試之前看看書做做題就可以,難度也不大。”
“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在開學之前寫上一兩本小說,去俄羅斯國立圖書館借書看,在紅場轉一圈。”謝皎笑起來,眉眼彎彎梨渦淺淺:“我這來俄羅斯留學,總不能連莫斯科都沒有逛過吧?”
說完,謝皎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計劃裡,費奧多爾簡直就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存在,這要是說出去,自己簡直活得就跟沒有男友的女光棍似的。
尷尬,太尷尬了。
“費佳,”為了找補自己剛剛那番話,謝皎看過去,撲到坐在旁邊的戀人身上:“費佳,你什麼時候休假呀?”
謝皎:雖然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沒有關係,我會(hou)習(zhe)慣(lian)的!
“我可能過段時間才能空閒。”他回答著,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地抬起手,指尖點了點她嘴角的梨渦:“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謝皎:“???”
“費佳,是因為我之前住院嗎?”她看著他,心裡麵泛起一陣又一陣的感動。她上午的時候注意到,費奧多爾的工作很多,辦公桌上摞著厚厚的資料和一個又一個的檔案盒。
如果說是一天的工作量,那就實在是多得有點離譜。所以,謝皎更願意相信是之前沒有完成的工作量累計在一起的。
可是費奧多爾不像是工作拖拉磨蹭的人,也不像是那種“不到最後一刻,沒有工作的激情”的人,甚至她覺得,這家夥應該是比自己還能內卷的工作狂。
所以,這些就足以說明,他之前的工作沒有來得及完成,隻能現在加班。而在今天之前能夠影響到他的,再加上他說的這句話,謝皎覺得真相隻有一個——女朋友出了事故住了院,女朋友還沒有親人在醫院照顧,可不就是男朋友來忙來忙去的嗎?
費奧多爾:其實是因為他抱走謝皎,從魏爾倫暴走橫濱的事件中忙完了的太宰治回過神就開始查這件事,他忙著阻止太宰治調查。。。
不過,看著謝皎一臉感動,張開手臂要抱抱的模樣,費奧多爾伸出手抱抱她。他算是發現自己這步棋走對了,謝皎這個人,對於“男朋友”,真的是信任到讓他良心有點不安啊。
講真,如果不是這個“男朋友”是自己,他都同情這個在男友麵前變得傻白甜的傻姑娘了。
被他抱在懷裡的謝皎:隻要我表現得足夠信任他,足夠傻白甜,他是不是不會發現我是換了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