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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俄羅斯奮鬥史 晏氫 3828 字 11個月前

手機、電腦、銀行卡。

衣服、鞋子、玩偶熊。

每一樣都有著她使用過的痕跡。

我這究竟是不是魂穿啊?謝皎皺著眉,這一刻,她陷入了迷茫,但是還是做得到一心二意的跟著費奧多爾一起看衛生間。

讓她很開心的是,衛生間有兩個,一個是她的臥室自帶的衛生間,另一個在臥室外麵。

太好了,這樣她去衛生間的時候,就不需要擔心和一個大老爺們兒搶衛生間。

再一看,衛生間裡麵帶著一個小浴缸。太棒了,她不需要擔心自己泡澡的時候有人要上廁所了。

至於廚房,呀,居然不是她想象的那種單身漢的廚房——沒有一絲油煙味,乾淨得仿佛從來都沒有使用過,事實上確實很乾淨,但是有明顯使用的痕跡,而使用最多的就是需要灶台的平底煎鍋和烤箱。這麼說也不對,用得最多的是咖啡機咖啡杯咖啡罐。。。

嗯,這很西方人,完全找不到顛勺和蒸鍋,電飯煲也沒有。

看來我是還沒有搬進來就出事故了,這連雙筷子都沒有!

她是會用刀叉,但是她還是習慣用筷子!

“費佳,你會做飯?”蹲在廚房櫃架看了一圈,謝皎扭過頭。不對啊,這青年雖然手上啃得坑坑窪窪,但是那雙手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不,是伊萬來做飯。”

伊萬?謝皎想起剛剛開車的司機先生,對著費奧多爾一口一個“主人”“先生”稱呼的長發青年,再想想對方和費奧多爾一樣疑似厭食症的瘦高身形,真是看不出來他竟會做飯。

謝皎:我都懷疑他們倆的體重比我都輕,太傷自尊了。

算得上是看了一圈,謝皎拉著他的袖子:“費佳,這套房子,每個月的租金是多少?”

雖然和周圍其他房子相比,算不得大house,但是,這有院的小二層,怎麼看都不會便宜。謝皎也不知道自己手頭銀行卡裡麵的小錢錢有多少,但是,她總不能當“三白”(白吃白喝白住)吧?

就算是情侶關係,同居的房租錢也是要共同負擔的!

“不知道。”費奧多爾意識到她的意思,眨了一眼眼睛:“這套房子是我買的。”

臥槽!

這麼年輕就有一套房?哥們兒你牛啊!

就算是首都的近郊地區,那房價也不能便宜了!

壓下心裡一句“土豪,我們做朋友吧,我不想努力了,醫生說我胃不好,隻能吃軟飯”這種沒出息的話,小謝姑娘還是保持最後的倔強與骨氣:“要不這樣吧,物業費、水電燃氣,我來負擔。”

這樣說的,會不會顯得我占便宜了?我記得俄羅斯的電費和燃氣費都是白菜價,哎呀,這樣算下來,我真的是占了便宜:“那我再負擔夥食費好了。”

你出房子,我出生活花銷,公平了。

“你不用......”這樣。

“什麼不用啊,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你再這麼說,我就搬出去自己租房子。”謝皎看向他:“我知道談錢傷感情,可正是因為如此,才要在一開始談明白。”

不然,在日後的柴米油的生活當中,什麼感情都會被被磨滅。

“我明白您的想法,隻是,我不缺那點錢。”費奧多爾輕歎著:“您不必擔心金錢影響感情。”經濟困難,或者勉強維生的家庭,自然會在金錢上不得不斤斤計較。但是他不缺錢,而且錢對他來說也不過就是數字罷了,他的感情更不能受到金錢影響。

“費佳。”她輕輕地喊著他,漂亮的眼睛凝視著他:“你就當是維護我的自尊心,好不好?”

費奧多爾安靜了,他忽然想起來,自己之前對於謝皎的調查與了解。

憑空的出現在橫濱,無親無故,無依無靠地流落街頭,不會日語沒有金錢還沒有身份證明的未成年小姑娘,窮困到甚至在公共廁所睡覺,靠著沒日沒夜的寫作翻譯(看她出書速度就知道了)賺了租房子的租金和生活費。

每一筆錢都乾乾淨淨,都是她拚了命地賺出來的。

那個時候他就在想,這個女孩長相體質是真的柔弱,但是她的內心真的是堅韌到強悍,在這樣的世界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堅守底線,作為一個普通人,她實在是值得欽佩。

而他透過監視器看到的,也是這樣一個努力生活又十分要強的人,她拒絕太宰治在金錢上的幫助,知道他是黑手黨的身份也不曾想過借他的身份給自己謀求便利,甚至是在麵對太宰惱怒的時候,也隻是平靜的說出“你不可能幫助我一輩子,太宰,如果我習慣了你的幫助,那麼當有一天你不再幫助我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我也失去了反抗命運的勇氣了”的話。

是啊,她不是拜金的人,她隻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要強女孩。

他的拒絕在她眼裡不是體貼或者愛護,而是傷害。

“好,不過,夥食費我們均攤。”費奧多爾彎起眼睛:“親愛的,這一次請不要拒絕我。”

這個可以接受。

不過,“我先提前說一下,比起俄國菜,我更擅長做中餐。你如果有什麼飲食禁忌的話,請一定要提前和我說。”

“我沒有什麼忌口的。中餐我也能接受。”他對口腹之欲沒有什麼太大的追求與喜好。如果硬要說的話,也無非就是喜歡吃甜點。

一來,是個人的喜好。二來是俄羅斯這樣高緯度的寒冷地區吃甜點可以增加熱量。三來,就是他長期在電腦前工作,腦力消耗特彆大,需要通過甜食補充能量。

謝皎點點頭,雖然費奧多爾沒有說什麼,但是她本能的直覺告訴自己,他是吃不了辣的,喜歡吃酸甜口味的菜,喜歡甜食,而且還是齁死人的那種甜度。

畢竟這裡是俄羅斯。

謝皎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兩個人隻要達成一致,其他事情就很好辦了。謝皎拿出一張紙,列出一張需要購買的清單:筷子,蒸鍋,炒鍋,牙刷,牙杯......

還挺多的。

看著她專心致誌列著單子,費奧多爾雖然中文學了一點點(費奧多爾:所以中文的字有一定的規律性,但是組合在一起就有不同的含義,太難了),但是也看得出來,她是在列需要購買的清單。

然後她拿上銀行卡準備取點錢買買買,順便坐地鐵認認路的時候,費奧多爾主動請纓陪她去。

有錢人都這麼閒的嗎?

大哥你是今天請假不上班了嗎?

“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去買就可以。”謝皎微笑著:“我也正好認認路,免得去上大學的時候坐錯了車。”

“皎皎。”費奧多爾看向她的眼神裡充滿了不讚同的情緒:“您可以依賴我一點。”

“我們是戀人。”

我還不夠依賴你嗎?謝皎沒有說話,眼神說明了一切。

費奧多爾沒有說話,眼神看向她:你依賴過我嗎?

就連住在這裡都要主動交錢,獨立成你這樣的,叫依賴嗎?

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會以為我們倆隻是合租對象,而不是戀人!

“那也好。”謝皎舉手投降:“我對莫斯科也不太了解,方向感也不是很好,費佳你陪我,我也好認認路。”

謝皎:既然費佳你這麼主動,我不讓你順便幫我拎東西都對不住你的主動了。

於是......

第一站,銀行,看到ATM機上麵顯示的金錢數字,謝皎捂住心臟,感覺自己再奮鬥奮鬥,完全可以買上幾套房子當個包租婆。

在華國千千萬萬的社畜心裡,大金鏈子驢腰牌根本不算什麼,成為扛著一麻袋的鑰匙、大褲衩子大背心的人字拖包租婆/包租公才是夢想照進現實啊。

回想一下自己和,和誰來著,在首都租房子住的苦逼生活,唉,心酸。

這個世界的便宜爸媽,我不再抱怨你們來了日本那麼多年卻沒有買房子了,你們給我留下這麼多的遺產,我再抱怨就真的是不做人了。

(N年之後恢複記憶的謝皎:啊呸!那都是我自己熬夜賺出來了!)

總之,她下午出院到了這個房子,買買買拎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了。再收拾完,也差不多快要睡覺了。這一天過的,也是折騰。

“晚安,皎皎。”

看著費奧多爾漂亮的臉蛋,謝皎一方麵覺得情侶之間應該親近一點,自己冒充“自己”也要努力去親近做到位,另一方麵......

看著他這張臉,她心癢癢得很。

於是,謝.影後.皎再次上線。

“費佳費佳,”小姑娘拉了拉他的袖子,一副要說悄悄話的表情。

費奧多爾也配合的,身體微微傾向她。

謝皎踮起腳,在他臉頰迅速親了一下,快速的說了一句“晚安”,就一溜煙的跑回自己的臥室,留下費奧多爾站在原地。

他睜大紫色的眼睛,下意識的抬手,指尖觸碰剛剛被親吻的地方,忽然笑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失去記憶,努力想“恢複”這段感情的狂徒老師,竟是這樣害羞純情的模樣。

真可愛。

隻可惜啊......

垂下手轉身離開的青年眼睛裡沒有一絲笑意,如果不是他想從她身上得到她的知識,好奇她的能力,如果不是他兩次洗腦失敗實在是不得已,他是不會扯謊說她是他的女朋友的。

那樣過分柔弱嬌氣的模樣,美是真的美,但是不符合他的審美——不好意思,他更喜歡長相美豔妖嬈又優雅的成熟類型。

小姑娘漂亮是漂亮,可愛是可愛,但是亞洲人長相幼嫩顯小的特點讓她看起來就像小娃娃一樣。

他不煉銅啊!

——多年以後,看到謝皎長成一個美貌強勢的禦姐,他回想起最初的她,隻覺得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