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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俄羅斯奮鬥史 晏氫 3755 字 11個月前

看著這片不種菜的空地,謝皎很內傷。

不管她現在看著這個修剪得一看就很是精心的草地有多麼的不順眼,也改變不了這塊地不屬於自己的事實。

更改變不了自己沒那個資格指手畫腳的現實。

要不是為了安全問題,我還不如自己單獨租房子了呢!我想種什麼菜就種什麼菜!

注意到謝皎目光一直都沒有從院子裡的草地上移開,費奧多爾回想一下謝某人的吃貨屬性(謝皎:。。。),抬起頭,摸摸她的頭發:“你要是想的話,我們可以在院子裡燒烤。”

誰想著在院子裡做燒烤......燒烤能不能都多放一點孜然和辣椒?

等等我在想什麼?

謝皎被自己內心丟人現眼的想法給氣不活了。

“我看起來很像吃貨嗎?”小姑娘憤憤的看向他,氣鼓鼓的臉看起來軟乎乎的。

您不是吃貨嗎?

費奧多爾沒有說話,甚至眼神都沒有落在她身上,但是空氣中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好氣!但是難以反駁。

而一進屋,謝皎第一眼就喜歡上這種並不色彩豔麗卻明快柔和的裝修,第二眼就是注意到放在沙發上的等人高小熊玩偶,眨了一下眼睛。

好可愛,我喜歡。

而且她有一種熟悉感,應該是自己穿越之前,原身就已經有著這隻小熊玩偶,而且原身也很喜歡。那麼說,這隻小熊是......

她目光從玩偶上移開,看向了費奧多爾,眼睛晶亮:“小熊,是你送我的嗎?”

費奧多爾點點頭,看向她的目光溫柔得很:“你一直都喜歡小熊玩偶。”

如果說小熊讓她歡喜的話,那麼,在謝皎看到大提琴和自己的琵琶放在一起的時候,她臉上忍不住地露出笑容來。

“費佳,你會彈大提琴?”

她記憶裡,一直都有一個人,他會拉大提琴,能夠和她的琵琶一起合奏,隻是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自己穿越前的摯愛還是眼前的費奧多爾,但是,她每每想起那道拉著大提琴的纖細身影時,心胸之內充盈著的,都是對對方的纏綿愛意。

“嗯,您想聽?”看到少女如明月一樣動人的眼睛看向自己,溫柔多情的目光讓他有點口乾舌燥,聲音都微微沙啞。

“嗯。”她點點頭,姿態嫻靜而乖巧,期待的眼神,讓他拒絕不了。

脫去鬥篷,摘下帽子,坐下來,手持琴,低沉舒緩的音樂從他的手下流淌而出,優雅而動聽。

看著費奧多爾拉大提琴時沉醉其中的模樣,謝皎大腦裡忽然冒出來畫麵:路燈下拉大提琴的斯拉夫青年,細碎的雪珠落在他烏黑的短發上,在燈光下神聖如神明一般。

明月、飛雪,而他是月色與雪色之間的,人世間的第三種絕色。

當一曲結束,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看到那雙一模一樣的紫色眼睛,瑰麗深邃如寶石一般,謝皎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怎麼了,皎皎?”

“我好像想起來我們倆的第一次見麵了。”謝皎喃喃的說著,沒有注意到費奧多爾幽深起來的眼神:“你當時在路燈下,也是這樣拉著大提琴,獨奏的是巴赫的G大調第一號無伴奏大提琴組曲。”

費奧多爾表情一怔。

不為了其他,而是她說的,是自己喜歡的樂曲。

“我想起來那天下著小雪,天上卻有著明月,看起來風雅極了。我抱著兩支梅花經過,正好看到了路燈下的你。”她目光落在他臉上,沉浸在回憶中的她,眼神情意綿綿地仿佛在透過他看著另一個人一般:“月色與雪色,你是我眼中第三種人間絕色。”

“我說了出來,你回過頭看向我,沒有怪我的冒昧,而是說我是‘月明林下,款款而來的美人。’。”

她說著,此時此刻,她已經淚流滿麵了。

“現在想起來,您不覺得我冒犯嗎?”他起身,伸出手,輕柔擦拭著她的眼淚。謝皎搖搖頭。

“你當時說的這句話,我一聽就知道那是化用古人的詩句。”她仰起臉看著他,聲音溫柔得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至死不渝的愛情:“我當時就在想,這樣的一個人,在一塊一定有說不完的話。若是能成為朋友,每天/朝夕相處,那一定是再開心不過的了。”

“朝夕相處?朋友?”費奧多爾眼神微妙:“您確定,您說的是朋友?”

一男一女,還朝夕相處,這叫朋友嗎?

這叫戀人吧?

謝皎在他的目光下漲紅了臉,抓著他的衣角,動作與其說是推搡不如說是撒嬌:“我一個未成年的女孩子,怎麼可能見到一個男生就想著談戀愛啊!”她就算是靈魂是個老阿姨年齡的老司機,但是現在身體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啊!

嗬。

您覺得我會信?

費奧多爾含笑看著她,他對她,不僅是洗腦,還做了腦部手術。

在通過攝像頭以及她和貓,和魏爾倫之間的對話,他知道謝皎有一個叫費奧多爾的去世前任,這個名字在俄羅斯很常見,也恰好和自己同名,所以他對她的記憶動了手腳——模糊她的記憶,這樣她的大腦會很自然地將自己替換成她那個前男友費奧多爾,這樣,她就會認定他就是她的戀人費佳。

以防萬一,他還讓她除了記憶錯亂還失了記憶,這樣,他欺騙她就更容易了。

未成年不談戀愛?你除了去世前男友,和我的【罪與罰】有曖昧關係,和魏爾倫相親,不是還和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玩過感情嗎?

他想起之前通過小熊眼睛裡的監視器看到最後的畫麵:謝皎抱著玩偶熊沉沉入睡,悄然入屋的黑衣少年坐在床邊打量著少女恬靜乖巧的睡顏,撩起她頭發落入一個吻,看向她的眼神濃稠深沉。

從後麵把她摟在懷裡的姿勢,占有欲十足。

下一刻,如深淵一般的鳶色眼睛忽然直直的看了過來,烏黑的瞳孔仿佛吸收了所有的聲音和光,什麼都不放過,甚至是自己的感情。

太宰治伸出了手,將小熊眼睛裡的監視器取出,捏碎。

費奧多爾:你們倆都睡在一張床上了,你還說自己不談戀愛?

看到他的表情像是不相信,想到日本小學生都談戀愛的謝皎想想自己人生前16年的經曆,理直氣壯得不得了:“你不相信?談戀愛隻會影響我做題的速度,高考之前我是絕對不可能談戀愛的。你自己不是也說了嘛,我和你認識的時候,我都高考結束了。”

“這樣看來,費佳你是我的初戀啊,”小姑娘伸手抱著他的腰,嬌嬌氣氣的撒著嬌:“所以,不準笑話那個時候的我遲鈍。”

行吧,反正你失憶了,記不清楚。我對你過去的感情也沒有什麼興趣了解。

費奧多爾配合的點點頭,謝皎眨了一下眼睛,一臉嬌羞的把臉埋在他懷裡。

這一刻,這對看不到彼此表情的“戀人”,都是麵無表情的冷漠。

費奧多爾:看來她把前任戀人的記憶套在了我身上,很好,這樣她就不會懷疑我不是她的男朋友了。

謝皎:原身啊原身,你說你都魂沒有了,怎麼失憶都不失憶得徹底一點呢?你的感情,已經影響到了我。

費奧多爾and謝皎:在她/他麵前,必須要演好這個男/女朋友!

抱了幾秒鐘,兩個人默契的同時鬆開手。

在謝皎起身準備去看看她的臥室時,注意力放到了大提琴旁邊的琵琶。

失憶之前的“我”,也學過琵琶嗎?是哦,這具身體,手指指尖上的繭,學過二十年琵琶的自己不該再熟悉的嗎?

她上前幾步,拿起琵琶仔細的端詳起來。琵琶她很熟悉,像極了她用了多年的那把琵琶,但是琵琶弦卻不是自己熟悉的。

現代的琵琶的琴弦材質是不一樣的,第一弦一般是由鋼絲構成,第二三四弦是鋼絲尼龍纏繞,指尖撥了撥,這個琴弦,換的時間不超過三個月。

背著費奧多爾,謝皎眼底深了深。

她其實還是不能夠百分之百地相信他的話,因為他的表情、語言、反應都可以說是挑不出毛病的無懈可擊,可越是這樣,她越是感覺不對勁。尤其是自己的記憶是兩個世界摻和一起的,她說出自己想起來的記憶,他幾乎是完全承認。

不過她又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不過是一個學習能力不差,擅長翻譯愛好寫作的普通人,他能圖自己什麼?她這一路也注意了,二次元世界漂亮小姐姐可多了!

難道說是他真的看上自己,想要她成為他的女朋友?這種故事難道不應該隻存在於小說裡麵嗎?

可如果是真的,那縈繞心頭的違和感是怎麼回事?

“怎麼了?”費奧多爾看向她,謝皎低聲道:“這個弦,是新換的吧?”

“四個月前,你琵琶弦斷了,應該,不算新換吧。”

回答毫無瑕疵。

謝皎也不再多說什麼,指尖撫摸著自己的琵琶,放回到琵琶架上。乖順的跟著費奧多爾上了樓,看著自己的臥室。

沒有她受不了的少女粉或者花裡胡哨的裝飾,而是簡約樸素的風格,牆紙米色,牆上掛著畫,看著就有一種很溫柔很暖的感覺。

單人穿,大衣櫃,臨窗角落有小桌椅,看書寫字上網都不是問題。

再打開衣櫃,全是符合自己審美的衣物,以及自己手工做的漢服衣裙。

謝皎腦子裡忽然冒出來第一個想法:這個世界的自己,原身應該是她古穿今直接投胎到了這個世界,所以“我”和我都有著上輩子的女紅手藝。

第二個想法:他應該不惦記嘎她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