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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俄羅斯奮鬥史 晏氫 3833 字 11個月前

謝皎隻覺得現在的自己,大腦一片亂。

我覺得我現在需要捋捋清楚,大腦cpu亂得有點快炸了。

首先,我穿越了,這是不需要懷疑的事實。

其次,我是魂穿的,魂穿到了平行世界年少時期的自己身上。

最後,由於我的記憶和身體自身的記憶發生碰撞,再加上外力的影響(謝皎:這個費奧多爾不是說了嘛,我是出了事故,估計磕了腦袋),現在記憶一片混亂,甚至剛剛醒來時候想起來的些許記憶現在都模糊了,存在“我的記憶和身體自身記憶記混了”的可能性。

這就很悲劇了。在她現在的記憶裡,穿越前父母同學同事都正常,穿越後“原身”記憶空白。除此之外,她穿越之前應該是有男朋友的,但是她不確定這個男朋友是她自身記憶裡的還是現在這具身體內的。因為很悲劇的,不管她怎麼回憶記憶裡穿越前的男朋友,對方的臉都自動替換成眼前這個俄羅斯帥小夥的臉。

So sad。

謝皎皺著眉毛想著,就聽青年略帶悲傷的開口了:“親愛的,你真的是把我忘了。”

“費,費佳,”看著眼前這位有些病弱之氣的年輕人,謝皎一邊唾棄自己為了苟活拋棄節操一邊驚訝於自己一看他這個表情就心軟得一塌糊塗,八匹馬都拖不走的那種。拉著對方袖子舉白旗,聲音軟軟撒著嬌:“對,對不起......”

謝皎:我的天啊,我為什麼會如此自然的對他拉袖子撒嬌?身體的本能這麼誇張嗎?

“你可以說一下我的情況嗎?”

然後,謝皎就聽他說自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謝皎:太好了,我也不想對著一對陌生夫妻喊爸媽),自立自強靠寫書賺錢(謝皎:是我的風格,太好了我可以活得鐵骨錚錚,不需要擔心哪一天冒出來一個男人說是我金主爸爸),考上了莫斯科大學,並且今年開學(謝皎:嗯嗯,出國留學的話,俄羅斯大學學費確實不貴)。

“我現在記憶亂亂的,”她仰著頭(謝皎:不得不說,對方這個身高和長相,真的很符合她們老謝家女人們一脈相承的審美,就是這病懨懨的身體素質,在俄羅斯這地兒不就是挨欺負的料嗎?而且,我談戀愛就是為了將來結婚,找這種病懨懨的,是為了早早當寡婦嗎?他有什麼魅力或者內秀能夠讓自己忽略他的病弱體質呢?),泫然欲泣的看著他:“我甚至不知道我的記憶裡,有多少是我看了的小說和電視劇之後想象的。”

費奧多爾:“......比如?”我都不知道,記憶混亂還有這種可能。

謝皎定定的看著他,很突然的開口:“比如你特彆愛吃甜食,三天吃了兩桶士力架?”畢竟,要是說你29歲掛了,這個“想象”實在是不禮貌。或者,說你28歲向我求婚,這話有點不害臊。

費奧多爾:不好意思,這好像不是想象,我確實很愛吃甜食。

“比如,你從來都不吃螃蟹和蝦,除非我剝好了你才吃。”說著說著,她好像找回來了一點記憶:“你第一次吃皮皮蝦的時候,不會剝殼,紮得口腔出血,結果從此以後,你隻吃我剝好的。”

她怔怔的看著費奧多爾,有些記憶是不會騙人的,比如她愛著他——她一個自己吃蟹和蝦的時候都恨不得彆人給她剝好的人,卻心甘情願的剝給他人,這不是愛是什麼?“對不起,對不起,我好像真的記不清楚了。”

這一次的道歉,謝皎說得真心實意。

“親愛的,這不是您的錯。”他握著她的手,目光溫柔而深情。

謝皎快哭了,這個世界的自己究竟是什麼運氣遇到這麼一個體貼懂事的好男人啊太配合了喂!配合得我都不好意思試探了。

但是感動歸感動,謝皎試探的小心思就沒有斷過:“我還記得,我問過你,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了我,你說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連我們倆未來孩子的名字都想出來了。”

這當然是假話了,畢竟這麼輕浮不著調的話語,她直覺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如果他承認了,就說明他是造成她失憶的罪魁禍首——雖然她總覺得他把自己搞失憶就為了成為她男朋友這事兒很扯淡,但是除此之外,她也找不出他圖謀自己什麼。

不是謝皎沒有自知之明,她是太有自知之明了——按他的說法,這個世界的自己父母全無沒有家世,臉蛋是不錯,但是她是長得美又不是想得美,這裡可是從來都不缺美女的俄羅斯,她是長相有優勢還是三圍有優勢?都沒有。至於財富,聽他剛剛說的,她寫書賺錢屬於無業遊民,他能看上她什麼?

所以,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謝皎一開始懷疑費奧多爾不是想把她抓去賣了的人販子就是想把她抓去當代孕媽媽的代孕機構。。。

費奧多爾: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要在這兩個從未想過的方麵自證清白。

“怎麼可能,”費奧多爾.心眼精.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著:“我怎麼可能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對您產生如此冒犯輕浮的想法呢?親愛的,在我們相愛之前,我一直都是您忠誠的讀者。”

謝皎:“......那可能就是我看電視劇的記憶,記錯了。”自己找的這個理由真的是太棒了!凡是自己記錯了的統統說成電視劇誤導。

不過,當他說他是她的讀者她的粉絲時,謝皎心裡踏實多了,嗨,讀者和喜歡的作家談戀愛,這不稀奇,說真的,要是她穿越的俄羅斯是在自己喜歡的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未婚時期,她說不定天天堵他門口呢。

見她態度軟和下來,費奧多爾給她辦理了退院手續,而看到他拿給自己的衣物後,謝皎更信了他幾分——這衣服,一看就是她的審美啊。

在換好衣服的時候,謝皎動作一頓。

等等,我現在來大姨媽呢。

那麼,她的姨媽巾是誰給她墊的?!

“皎皎?安妮婭?”

“......沒什麼。”幾分鐘後,謝皎木著一張臉,同手同腳的出來,一看到他,臉頓時就紅了,彆彆扭扭的走到他旁邊,伸手拉著他袖子。

“哪裡不舒服嗎?”臉怎麼這麼紅?如果是害羞,之前她主動抱自己的時候怎麼沒有害羞?

謝皎沒有說話,嗔了他一眼,扭過頭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謝皎:你懂個錘子!信不信我現在用腳趾給你扣個三室一廳?

然後在離開之前,之前給她檢查的女護士又遇到了,見謝皎笑起來露出梨渦,嬌嬌軟軟可可愛愛的臉,忍不住拉著她叮囑兩句特殊時期不要啪啪啪之類的話,謝皎沒有憋住,看了一眼費奧多爾,然後拉著護士走遠兩步,小聲問她姨媽巾事情,在得知是她幫她墊的,小謝姑娘這才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社死的她又活了過來了。

“心情好了?”看著小姑娘神情恢複了正常,其實聽到兩個人交流的他開口問著。

謝皎點點頭:“我們走吧。”

然後,費奧多爾就帶她去了......餐廳。

謝皎:這真是我男友啊,這麼懂我。

看著餐桌上上來的菜,謝皎露出幾分困惑之色。

“怎麼了?”難道他點的菜,不合她的口味嗎?

“費佳,”謝皎忍不住看向他:“我在失憶之前,是不是一直在減肥?”

“嗯,你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剛剛我腦子裡冒出來不吃沒加油的包菜真的是太好了的想法,”謝皎小聲說道:“我隻有減肥的時候才會吃做法清淡的生包菜。”

她倒不是不喜歡吃包菜,事實上,包菜炒粉條還是很香的,火鍋裡麵放包菜煮得軟軟的也好吃,但是不加油的生包菜......想想都沒胃口。

“是的,你還在房間裡一邊喊著節拍一邊跳減肥操。”費奧多爾停頓一下:“然後跳了不到三分鐘就光腳稱體重。”

哦,這真的是她男友啊,不然為什麼連她這個小習慣都知道?

等等。

他們倆難道是住一起嗎?

謝皎再一次確定以及肯定,肯定自己不是身體穿越,因為......我也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和男友同居的啊,怎麼也要談上個一兩年的戀愛,確定肯定對方是一個有責任心上進心又為人體貼靠譜的好男人再考慮同居呀。

可往前推個一兩年,我的天啊,警察叔叔這裡有一個煉銅癖!

嘖嘖,這個世界的我,原身你怎麼就想不開放下女孩子的矜持。還未成年就和男孩子同居呢?還是說,這個和陀翁同名同姓的便宜男友,已經讓你喜歡到想和他結婚?

慢著,原身和男友同居+現在這個身體的主人是我=接下來我要和他同居在一起?!

小醜原來是我自己!

想到這裡,謝皎腦門開始冒汗了。

既然能夠同居,那他們倆肯定感情深厚,非常相愛,女友是不是自己愛的那個,作為同居男友的費奧多爾現在反應過來,一起生活的可能會意識不到嗎?

到那個時候......

想象到自己暴露之後被釘十字架,被扔到火裡燒死,被送去實驗室當小白鼠,最好的結局也是進了精神病院,謝皎哆嗦一下,再想想自己醒過來之後的種種表現,她咽了咽口水,強作鎮定的抬起頭:“減肥嘛,自然要多看體重給自己信心呀。對了費佳,我在房間裡跳操是不是很影響你呀?”

“是有一點吵。”費奧多爾想起來自己從攝像頭裡看著謝皎一邊跳一邊喊拍子的模樣,點點頭。

好了,我知道了。

謝皎看著餐桌上的菜,所以,這是死亡之前的斷頭飯是吧。費奧多爾溫柔的臉龐,在她眼中也變成了死亡凝視。

她一聲不吭端起碗,含淚吃了兩大碗。

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