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又打群架(1 / 1)

第二十六章

翌日,江霖早早又帶著他那一身騷包樣來了,店裡有李嬸在,薑禾便帶上迎晞跟著他去了他的酒樓。

千味樓是臨安縣最大的酒樓,有三層,最底下一層多是平頭百姓,二樓是一些富家夫郎公子小姐在這裡,向窗外眺望可以欣賞景色,至於第三層那就是高官宴飲的地方了。

雖是身處縣城,但裝修是肉眼可見花了大價錢的,江霖也證實了這點,"這酒樓當初是我爺爺起的,請了當時最好的木匠和雕刻師,現在已有三十年的時間。"

樓身挺拔、門窗雕刻精美,薑禾進去時大廳裡瞬間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停在薑禾身上,迎晞上前一步渾身繃緊,薑禾拍拍他手臂讓他放鬆,"迎晞,無礙。"

江霖見此調侃他,"你這張臉太招人了,你看,這麼多人都看癡了。"他說完還拿著扇子指了一圈人。

薑禾斜睨了他一眼,轉而問起他,"你生意很好,怎麼會想到和我合作。"

江霖想起原本是打算親自來買的,結果卻成了合作,他尷尬道:"你做的味道很純,很有衝擊力。"

"味道很純?什麼意思?"

"你沒發現你做的菜沒苦味和澀口嗎?"

薑禾愣住,這才想起他做到鹽是經過熬煮的,他問道:"難道你酒樓裡的菜也是有澀口的?"

"那是自然,鹽價那麼貴,酒樓隻能采購二等鹽,就算我家裡吃的也有輕微澀口,你的鹽味道太純了。"

薑禾糾結起來,製細鹽的法子是不能說出來的,萬一告訴了他,他拿去賣私鹽,要是有一天東窗事發勢必會牽扯上自己。

他正左右為難,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你讓采購把鹽送到我鋪子上去,我會處理好,但是方法不能告訴你,而且隻能用在本縣,其他地方我不管。"

江霖頓時明白這件事的重要性,他猶豫了幾秒最終同意了。

江霖領著他去了後廚,跟在身後的掌櫃站出來給大廚們介紹,"這位是薑老板,今天由薑老板來教三位師傅做新菜。"

人是江少爺帶來的,又是最近大受歡迎的薑記食肆的老板,廚師們自然是聽從安排,一一給薑禾打了招呼。

薑禾回過禮道:"時間也不早了,現在就開始吧。"

"好。"江霖和掌櫃退了出去,迎晞留在廚房守著薑禾。廚房裡薑禾讓三個師傅看他怎麼操作,每個步驟用多少時間、要用多少調料都是仔仔細細教授給他們,老師傅們常年與灶台打交道,薑禾沒費什麼功夫他們就學會了。

薑禾每道菜都做了一道,然後讓三個師傅來一遍,這些菜並沒有什麼難度,師傅們有條不紊的做完整道菜,薑禾嘗了一口,裡麵果然有澀味,除卻這個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走出後廚時,掌櫃在眾多眼神中迎上來驚訝道:"薑老板這麼快就成了?"

薑禾點頭,"放心,這些菜沒什麼難度,師傅們又是老手,做上一遍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他是薑記食肆店的老板,說的話應該可信。

完成任務掌櫃要帶他上三樓,"少爺還在樓上等薑老板。"

於是薑禾頂著齊刷刷的眼神上了樓,迎晞跟在最後轉頭一眼搜完大廳,有人對上他的眼睛一陣心虛,很快便低下頭。

掌櫃將薑禾領上三樓後就退下了,拉開門江霖坐在窗邊小桌前,身旁還跟著他那兩個侍女,薑禾走進去坐下,迎晞緊隨其後。

小桌上擺滿了果子,茶點,他道:"先教四道,剩下的等食客膩了再教。"

江霖點點頭,做酒樓就是這樣,要不斷有新菜保持新鮮感,"好,要換新菜了我會找你。"

"來,給你見個稀奇的。"薑禾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現果盞後還放有幾牙西瓜,他道:"寒瓜!你絕對沒見過,嘗嘗。"

這個時候的寒瓜還沒有經過改良,裡麵種子很多,薑禾拿了一塊遞給迎晞,他自己拿起嘗了一口,瓜瓤一般,顏色不夠紅,味道不夠甜。

整體一般,但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很難得了,薑禾吃完誇道,"味道甘甜,汁水充盈,就是子太多了。"

江霖也遞了兩塊給侍女,聽到薑禾的評價他哈哈笑起來,"可不是,這子比蚊子還多,吃一口吐一半,也就是稀奇才會買一個來嘗嘗。"

薑禾讓他把吐出來的種子洗了給他,"我想想試試能不能種。"

江霖勸他,"這寒瓜吃起來麻煩又貴,你種出來也掙不了幾個錢。"

薑禾有自己的想法,他堅持道:"不一定要賣整個寒瓜,寒瓜我另有用。"

"行吧,行吧。"江霖說不過他,轉頭招呼起讓他嘗嘗茶點。

在江霖這裡吃夠了新鮮,薑禾才告辭,"明日我就回鄉下了,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江霖點頭,下樓送他出了酒樓。

等薑禾回到鋪子已是下午,早打烊了。見他回來了,李嬸快步走上前一臉八卦,"禾哥兒,江老板是不是對你有意啊?"

薑禾莫名其妙,這兩天是跟江霖走的近點,但也沒在他眼睛裡看到喜歡啊,所以李嬸是怎麼判斷出來江霖喜歡他的?

薑禾這樣想也是這樣的問的,還不等李嬸回答,三蛋一臉我知道的樣子搶先道:"嫂子,我今天上街好多人都在說江老板在追求你,什麼馬車同乘,酒樓幽會,還說你對他笑的特彆溫柔,差點都對嘴了,說的那叫一個有鼻子有眼。"

薑禾聽了大驚失色,這才多久謠言就傳成了這樣?視線轉了一圈,所以他們都聽說了這個謠言?

幾人齊齊點頭,薑禾扭頭問迎晞:"我今天對他笑的很溫柔?我們今天表現的很親密?"

迎晞回想了下搖頭,"並沒有,是很正常的距離。"

薑禾鬆了口氣,"我就說,這些人還是吃的太飽了,一天天亂傳謠言。"

隨後他讓眾人早點休息,明日還要回去。

*

太陽早早升起,一行人背著買的東西回了村裡。

薑禾在城裡做買賣的事全村人都知道,因著薑禾念著他們還能掙點錢,大家看到他都很激動,薑禾本就生的好看,去了城裡不用勞累後長了肉,甚至更好看了。

看到他回來都和他熱情的打著招呼,接著又七嘴八舌的問起薑禾還回不回城裡。當聽他說還要回去時大夥兒鬆了一口氣,還回去就好,這樣他們還能多掙點銅板。

很快他們又把主意轉移到迎晞和宋懷真身上,都在心裡猜測他們倆人的身份,薑禾主動說起,"他們都是我買回來的人。"

"嘖嘖嘖,"有人聽的震驚,打量起倆人,"禾哥兒真是出大息了,這才多久連奴隸都能買的起,還是你有能耐。"

有人看著漂亮耀眼的薑禾滿眼羨慕,"禾哥兒,你真了不起。"

薑禾在縣城的生活他們聽周大柱說過,頓頓白米飯加肉,他們當時聽周大柱講的時候,都羨慕的流口水了。

那可是白米飯啊!他們一年到頭都舍不得吃一次的白米,薑禾竟然能隨意吃,還能買兩個奴隸,可見薑禾在縣城過的有多好。

有人羨慕高興就有人酸,何桂花遠遠看見一群人圍在一起還以為有什麼熱鬨,等她緊趕慢趕跑來才發現是她最討厭的薑禾,當即嗆道:"誰知道那錢怎麼來的?臉長的狐媚子樣說不定是你相好給你的呢?"

薑禾瞪大眼,抬手怒喝一聲,"何桂花!你是不是皮癢?"

何桂花勢不罷休,抬頭叉腰,一臉不屑道:"乾什麼?被我說中你心虛了?"

薑禾撥開人群猛地站在她麵前,口吐蓮花,"放你娘的屁,你以為老子跟你一樣會靠一個廢物男人活?"

還不等她開口,薑禾步步緊逼,眼睛死死盯住她,"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讓人去揍你男人,到時候看誰丟臉。"

何桂花氣的抬手打他,嘴裡還罵罵咧咧,"小賤人,你敢打我男人,老娘跟你拚命了。"

薑禾側身躲開一邊回擊她,"誰讓你欠揍要來挑釁我,我就打,我就打,我打死他!"

"啊!老娘宰了你,賊王八羔子。"

"你賊!你全家都賊!你全家偷我東西,你這個狗賊!"

剛才還在熱熱鬨鬨的說笑,眨眼倆人就打的漫天黃灰,一行人都傻眼了,迎晞要去幫忙,被薑禾喝退,"你不要來,這是我跟她的恩怨。"

何桂花吸取了上次的教訓,也學會了用拳頭,倆人你一拳我一圈,你一巴掌我一巴掌,你扯頭發我也扯頭發,像兩條花蛇扭打在一起,誰也不讓誰。

不遠處的秦家小媳婦發現了在打架的婆婆,當即叫起來,"婆婆又和寡夫郎打起來啦!"

聽到聲音的王春花和小媳婦很快從屋裡衝出,三人一臉怨氣用飛一樣的速度跑過來加入了何桂花,薑禾轉身率先給了小媳婦一拳喊道:"迎晞!"

迎晞聽到召喚,衝進了去一腳一個,他力氣大疼的何桂花幾人哇哇大叫。

何桂花爬起來罵道:"小賤人,你竟然讓一個奴隸打我?"

薑禾和她對立而視,一臉賤笑,"就打你,就打你,要怪就怪她們三個,她們不摻和進來你就不用被他打。"

何桂花瞪了眼王春花三人,吩咐三房小媳婦回家搬救兵。

聽見自家女人又被大房的打了,秦家男人當場就怒了,"上次是看在他剛守寡的份上才放他一馬,現在又打我女人,不給他點顏色瞧瞧真當我們老秦家好欺負。"

秦老頭坐在首位,吧嗒吧嗒抽著旱煙,默認了兩個兒子去找薑禾。

幾個小崽子一聽也跟在後麵提著棍子,何桂花看男人來了立馬有了底氣,囂張道:"我男人來了,這下看你往那兒跑。"

眼見已經無法和解了,薑禾抬手給她一拳,"跑?我跑個屁,你男人來了我照打不誤。"

"懷真,你也進來打!"

村民們還想攔一下,但秦家有棍子,秦夫郎這邊也凶,兩方都不敢勸,隻能默默躲遠些看熱鬨。

宋懷真一加入秦家兩個兒子也動手了,雙方混戰中,鐵蛋和李嬸也加進來了。

頓時路上熱鬨起來,巴掌拳頭棍棒齊飛,頭發黃土滿天,一群人麵目猙獰、吱哇亂叫,扭在一起誰哭誰笑誰叫都分不清了。

女人哥兒打成一團,男人打成一團,小崽子打成一團,三蛋雖然已經十四歲,但直接被默認安排在了小崽子那一隊。

薑禾怪叫一聲跳起來打在何桂花下巴處,何桂花也不示弱,啊啊亂叫一通握緊拳頭揮向薑禾,倆人臉上各挨一拳對視一眼又齜牙拿頭對撞。

圍觀熱鬨的驚歎道:"秦夫郎還是這麼勇猛,真是不知道誰敢娶他?"

"何桂花也不差,那拳頭我看著都疼。"

"這些夫郎女人發怒起來簡直太可怕了,比大蟲還嚇人。"

最先出局的兩個小媳婦,一個被薑禾一拳乾倒,一個是被何桂花誤傷乾倒。緊接著是兩個秦家男人,沒過多久幾個小崽子也分開了,臉上各有負傷。

最後場上隻留下了薑禾對何桂花,李嬸對王春花。

李嬸和王春花打架相當,巴掌頭發滿天飛,倆人都像個瘋婆子在地上滾著打。

薑禾和何桂花旗鼓相當,何桂花又善於學習,進步飛快,因此倆人的對決是最有看頭的,倆人都沉浸在打架的歡快中,絲毫沒注意到其他組已經結束了。

倆人都撐著膝蓋呼哧呼哧大口踹著氣,雙方眼睛死死頂著對方,等休息夠了倆人又默契的搖頭怪叫揮起拳頭衝向對方,看客看到這幕都能遇見鮮血迸飛的場景了,他不忍的轉過頭,心裡感歎著太殘暴了。

等看客轉過頭才發現並沒有發生血腥事件,何桂花拳頭揮了空,一臉不可能的定在原地,薑禾抬頭站直身體冷哼,"你又成了我的手下敗將。"

何桂花轟然倒地,激起一陣灰塵,口中喃喃道:"這不可能,你耍詐!"

薑禾一抬下巴,被雞窩遮住的臉上露出得意,"說的真難聽,這叫光明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