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小女孩又上山來，黃棄把它找到的草藥用嘴拱到了小女孩的麵前，又乖巧的坐好，湊了個腦袋上前，它能感受到小女孩看見草藥的驚喜，這次，那雙黝黑粗糙的手摸上了黃棄的腦袋，“你竟然認識這些草藥，好厲害！”

“我都是認了好久才知道的，這些草藥揉碎了能夠止血……”

“我媽媽老是被爸爸打。”小女孩說這話的時候，挨得黃棄很近，黃棄的耳朵感受到小女孩的呼吸聲，暖融融的。

後來呢，小女孩每天都上山，她把下午要乾的活計，早上就乾了，下午就進山采藥劈柴，草藥交給了黃棄，省下來的時間就坐在歪脖子樹下，和黃棄這隻不會說話的小黃鼠狼說話，有個伴。

有一次，小女孩上山說，爸爸和哥哥終於帶她下山去街道上幫忙了，她給黃棄說街道上發生的新鮮事兒，也因為上街，認識了一些字，念給黃棄聽。

說爸爸又帶了一個女人回家，那個女人她認識，在街道上和她說過話，還給了她糖塊，沒想到被爸爸帶回家了。

“那個大姐姐，老想走，我每次去給她喂飯，給花花喂飯，她們倆都罵我，可是我什麼也幫不了她們，她們也知道我爸爸凶起來連我也打的。”

“我不和她們計較，花花老是想尋死，可是人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大姐姐說我爸爸乾的都是違法的事，如果被發現，會沒命，但……若是主動去投案，說不準還有改造的機會呢，我想爸爸變好……人走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錢大確實不是個好人，那個北越來的戲班子都不是什麼好人。黃棄除了聽小女孩說，也什麼也做不了，它是個連人都化不了形的黃鼠狼啊。

“小黃，明天我不來哦，明天村裡要來很多人，說是什麼落實戶，尋訪，我能接觸到那個能通電話的……”小女孩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小小的長方形。

小女孩隻說明天不能上山，黃棄等了小女孩好幾天。

它實在等不下了，就下了山去好久沒去過的半山腰看，看見小女孩也被關了起來，和她媽媽一起，錢大不順心的時候，就進房間連著一起打。

小女孩的媽媽意識已經不清楚了，還本能的護在小女孩身前，黃棄就在門口，看著慘狀發生。

也看見隔壁院子裡關著的小女孩說的大姐姐和花花。

花花，就是那花瓶娃娃，不知道她的真名，也沒人叫過。黃棄也看過她，還是完整的人的時候，沒想到，這位命大，活了下來。

女孩媽媽走了，小女孩又被關了些時日，直到村裡沒有外人再進來的時候，她被錢大放了出來。

就是再不會說話了，看見黃棄啊啊的使喚，黃棄聽不懂小女孩的啊嗚聲音是什麼意思了。

黃棄指了指自己心臟口的位置，對姬離說，“這裡，當時很鈍，我什麼也做不了。”

這是黃棄在說他和小女孩之間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