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姬離沒打斷，還在聽下文，黃棄歎了口氣，“就算她不能說話，但她還會每天拿骨頭喂我，那些草藥對她沒有用了，我想換一種方式幫她。”

“紅皮帶族人常去的地方，人走了很多，被討封過的人不能再封第二次，愁得每日都帶著那些想討封封正的黃鼠狼出門找新人。”

“就那時候，我回了一趟族裡，在紅皮又發愁的時候，說了覺村還有人家。”

“我雖不會化形，族裡不管，活了這麼久，小女孩把我養的很好，紅皮以為是我得了封正，它已經不滿足封人了，想討封神位，那種東西，怎麼會是他肖想的呢。”

“我從族裡出來後，正好看見小女孩抱著骨頭蹲坐在歪脖子樹下，也不知道她坐了多久，在看見我後，站起來卻因為慣性，從歪脖子樹旁落了下去。”

“當時，我也跳了下去，那個位置，對於我們來說，不算高，而且歪脖子樹下，並不是我回去說的山崖。”

“但她運氣不好，腦袋正好撞在尖銳的石頭上，我轉身想去尋草藥止血的時候，她拉住了我，沾著血，在地麵歪歪扭扭寫著字。”

‘你是人就好了。’

“她用自己的血寫的字，又拉著我的手，嘴裡啊嗚著，我看著她眼睛裡的光漸漸黯淡，她常常把活著就好掛在嘴邊的，那次明顯是放棄了活下去的樣子，我想代替她活下去，從那天開始，我便是她，也確實成了‘人’。”

“所以，在那次以後，小女孩還是小女孩，隻是內裡換了芯子，變成了你。”李英俊說。

“是的。”黃棄點了頭，“我還是會按照她之前和我說的她每天做的事情去做事，去喂林寶依，去喂那位尋姨，也陪錢大和錢大兒子去山下收貨，也就是那些被拐的小孩兒。”

“也陪著他們遇見了紅皮，看著錢大兒子和紅皮惹糾紛。”

“錢大兒子和紅皮一家糾纏，氣運也發生了變化。下山後老是和人起事端，就遇見了林寶依的媽媽，錢大她們不認識，我認識，靠著動物天生的感官。”

“林寶依的媽媽是神婆，在錢大感謝林寶依的媽媽救了兒子一次後，帶林媽上了覺村，招待了林媽，又聽林媽的供奉了紅皮一家。”

“我在林媽媽上山後，吃完飯，讓林媽看見我進了院子，也確定林媽看見林寶依了。”黃棄交代著。

“紅封包發換身，是林媽媽提出來的，還是你。”南宮夕問。

“是林媽媽。”黃棄搖頭，“母女倆第一次見麵就認出來了，她看見林寶依四肢殘缺，眼裡的恨是藏不住的，又看見了我給林寶依喂飯，四肢健康，就動了心思。”

“其實剛開始，林寶依是不願意的，她想離開，但是舍不得小女孩，不想害小女孩，小女孩除了她，山上還有一個我，這麼多年來，林寶依的玩伴隻有小女孩，尤其是在小女孩舌頭沒有後，隻能聽她說話的時候，更是覺得小女孩和她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