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們 論醫生們的共同特點?(1 / 1)

大叔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出了聲,神經兮兮的。這讓我忍不住懷疑自己選擇是否正確,隻可惜這世上沒有所謂的後悔藥。

如果我現在想後悔,並且不留後患的話,也隻能把這見過我的人都殺了。可惜的是,我一向是個守法公民,殺人放火的缺德事,我可不乾。

好在大叔突如其來的反派笑聲並沒有持續太久,他很快就恢複了冷靜的友好大叔形象。

大叔笑著詢問我要不要留下來住,他看出來了,這很正常,沒看出來我才有懷疑他是不是有問題。

我點頭答應,畢竟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是這個,到了這種地步,我沒必要拒絕。見我答應,大叔唇邊的笑意更深,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大叔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後便沒再管我,女孩也跟著一起到了裡屋。我就找了一個地方坐著,打量著這個房屋。

櫃子裡麵都是些瓶瓶罐罐,並不透明,我看不見裡麵裝的是什麼,上麵貼著標簽,可惜我看不懂寫的是什麼。而櫃子的門則被鎖上了,也不知道是在防誰。

但至少不應該是在防我,因為在我到來之前,就已經被鎖住。那麼就是防繃帶少年的嘍?我轉頭看了少年一眼,他依舊神色懨懨,一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模樣。

他察覺到了我過於直白的目光,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向我走來。他開口說話,貌似是在問我什麼,可惜我根本聽不懂。

就這麼一句話,我這短短一天時間稍微有些說膩了呢。畢竟實在是重複了太多太多遍了。

明明已經基本確定我聽不見了(?),但還是要試探嗎?我在心中歎了口氣。

仍舊擺出迷茫的狀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他很快就在我的眼神下節節敗退,他不屑地“切”了一聲,轉過頭。走向被鎖住的櫃子,不知道做了什麼,鎖很快就被打開。

頂著我震驚的目光,他淡定自若地在櫃子裡麵的瓶瓶罐罐裡挑出了其中幾個,打開之後一股腦地往嘴裡倒。

“太宰君。”我聽到大叔這麼對繃帶少年說。繃帶少年緩緩轉頭,看著我身後的大叔,大概是在叫他沒錯了。

不知道大叔又說了些什麼,這位“太宰君”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般,一下子就失去了精神。大叔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而我則是已經失去了興趣。

我將視線移到了旁邊書架裡的書籍,上麵同樣是我看不懂的文字,不過比起外麵滿大街都是我文字外,還多了幾種明顯不是同一種類的文字。

比起特地上了鎖的櫃子,這些書籍倒是毫不設防,任何一個人,隻要進來就可以拿走它們。雖然大概率是看不懂的,但萬一呢?我抱著僥幸的心理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書。

書很厚,但拿在手裡的重量卻與它的厚度不符。裡麵肯定藏了東西,我確信。

雖說到了須彌後有了虛空終端這種便利的工具,但我還是習慣去查找書籍,這也讓我更快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耳邊喋喋不休的嘮叨聲消失了,與此同時,手中的書也被強硬的抽走。我轉過身,不出意料的是那位大叔。

大叔的臉上依舊掛著笑,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張口說了些什麼,我猜大概是勸阻我的話語,我依舊盯著他,半響他無奈地笑了笑,將手裡拿的這本書放回了原位,又從書架裡拿出了一本書,遞給我,算是一種無聲的妥協。

我接過書,暫時收回了目光。這本書的重量沒有問題,這很正常。如果有問題,恐怕就不會讓我拿著了。

這本書表麵上平平無奇,甚至可以說是樸實無華:沒什麼亂七八糟的花紋和圖案,隻有一堆看不懂的字母在封麵上,大概率是這本書的名字。

我翻開書,裡麵用和封麵一樣的文字寫著我看不懂的話,但書裡經常出現的插圖昭示了這本書的內容:這是一本醫書。

而書裡的插圖則是各種各樣的人體結構圖之類的。

我是隻一名普通的教令院學生,而不是醫生,唯一認識的,還算熟悉的醫生是不卜廬的白術,白先生。但我從在不卜廬裡看到類似的醫書。

……不,要是真的看到類似的書籍那才是大事不妙吧。

這麼說起來……這大叔莫非是醫生嗎?畢竟正常人家裡未必會有這樣的醫學書籍。或者說,正常人家裡很少會有與自己無關的書籍。

不過大叔看著也不太像啊。這麼想著,我突然默了。這怎麼說起來,白先生也半斤八兩?紫色秋褲露肚臍,脖子上還掛著個長生……貌似也沒比這大叔好多少?

我又轉頭看了一眼在旁邊站著的大叔,他貌似是想看住我這個會亂動東西的搗蛋鬼,暫時沒有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見我看他,他還回了我一個淡淡的微笑。

雖然一個衣品堪憂,一個胡子拉碴,但長得意外地不錯,也許是醫生們都不在意這些外在條件吧。還是自己碰到的都不是什麼正常的醫生?這可真是個好問題。我麵無表情地想。

……

森先生莫名其妙地突然笑了起來,笑的超級惡心。太宰治冷漠地看著森先生表演。

他的眼底滿是虛情假意,友善的外表下是利己的內心,他的一切行為皆有目的,他可不相信森先生收留她是出於好心。

跟著森先生的這段時間,這種事情他看著森先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

森先生邀請她留下來,她居然真的答應了啊。太宰治想不明白,她明明也清楚吧?森先生不是什麼好人。

但她還是答應了。太宰治垂下眼默不作聲。森先生回到裡屋去了,大概是去整理情報了吧,不過也有可能是躲在裡麵偷聽。

她很是自來熟地找了個地方歇著,毫不收斂地打量著這個屋子,毫不遮掩的目光很快就投到了他的身上,太宰治嘴角扯出一個冷笑,走到少女麵前。

“彆裝了,你能聽見。”太宰治的語氣漫不經心,他可不相信這人是真的聽不見,認為她隻是裝聾作啞而已。

眼前的少女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用她那雙柏金色的眼睛看著他,淺金色的眸子乾淨澄澈,尤其是當那雙眼睛專注地望著你時,更是給人一種“她滿心滿眼都是你的錯覺”,但,終究隻是錯覺罷了。

半響,他移開視線,不再看她。切,還真是滴水不漏啊……

試探的前提是被試探的人能夠給出反應,可現在,眼前的少女神色淡淡,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可以說的上是激烈的情緒,無論是被人從河裡救上來,還是答應住到森先生這裡,她都反應平平,隻對手語有反應,就好像是真的聽不見一樣。但那真的可能嗎?

反正太宰治不相信。反正是森先生主動帶回來的,就讓他自己頭疼好了。

太宰治暫時不管這位神秘少女,他熟練地走到藥櫃前,熟練地把鎖撬開,熟練地從藥櫃裡拿出幾瓶藥——混合一起吃可以致死的那種。

一股腦地將藥倒出來塞進嘴裡,也不管手邊有沒有水,隻是將藥咽進了肚子裡。

意識逐漸變得模糊,眼前的一切都搖搖晃晃的,意外地沒有什麼痛苦嗎?

“太宰君。”哎呀……死後的世界裡也有森先生嗎?那可太糟糕了。

“不用擔心,太宰治,藥已經全部被我換成安眠藥了,當然,加起來絕對沒有致死劑量。”森鷗外慢條斯理地說出了對太宰治而言很殘忍的話。

“什麼嘛……”太宰治低聲嘟囔著,“太狡猾了,森先生。”

“沒辦法,畢竟我是醫生,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太宰君自殺而不做出任何措施。更何況,要是太宰君現在就死掉,我會很難辦的。”森先生擺出他一貫的苦惱表情。

騙人。太宰治想。而且,明明隻有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要不是自己對森先生還有用處,否則自己哪怕是真的死掉,森先生也不會管。

意識越來越沉,森先生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但他已經無心去聽,也無力去聽。在意識徹底陷入沉眠之前,他看到那個被森先生帶回來的少女緩步走向書架,還取下了唯一一本藏有“驚喜”的書。

森先生會怎麼辦呢?太宰治惡趣味地想。

森鷗外無聲地歎了口氣,將書從她手中抽走。少女沒有抵抗,很順從地鬆開手,任由書被拿走,像是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

她轉身,探頭看他。

“這本不行哦。”森鷗外無奈地歎了口氣,眼前的少女仍舊不為所動,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不,準確來講,她看的從來就隻有那本書而已。“換一本吧,這本真的不行。”眼前的少女恍若未覺,依舊死死地盯著這本書。

森鷗外恍然想起這女孩一直以來表現出的狀態:一名“聾啞人”。雖然不管是他還是太宰治都並不相信就是了。

但是她既然想演,森鷗外也不介意陪這淘氣的孩子稍微玩一玩,反正他現在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可是現在他手上拿著書,不方便打手語,而且自己的手語造詣也並沒有那麼豐富,也許現在比起使用手語,更適合用實際行動來表明想法。

森鷗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他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將書放回書架,轉而拿出了另一本沒有問題的書,交給了少女。

少女接過書,果然沒再管他,低下頭,自顧自地翻看那本書。

森鷗外暫時不打算回裡屋了,他打算再稍微觀察一下這個自己找上門的神秘少女。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她就精準地從書架上那麼多的書裡挑出了唯一一本有問題的書。

……看來藏的還不夠好啊。先是太宰君,又是她,都是觀察力很強的孩子呢。森鷗外並不認為這是個巧合,那麼就是故意的了,還真是驚喜滿滿呢。

森鷗外垂眸,遮去了眼底的情緒,在少女再次看向他時,露出了溫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