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費 不如賠點精神損失費……(1 / 1)

被大叔稱為“太宰君”的繃帶少年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也沒有發出聲音。

還真是……令人擔心呢。

也許是因為觀察的時間有些長,所以引起了大叔的注意,他開口解釋了什麼,見我沒反應,他又用手語說:“他在睡覺。”

我不置可否。就當是這樣吧。

大叔為我收拾出了一個房間,不過說是收拾,其實也就是將一些雜物移走,並在地上鋪上一層被褥而已。

這並沒有什麼好意外的。畢竟在旁邊鋪著的另一層被褥已經能說明不少東西了。就連已經來了有一段時間的太宰君都隻能睡地鋪,自己這個新來的又能奢求什麼呢?

太宰君被大叔搬到了那被褥上,他雙眼緊閉,一動不動,若不是還有呼吸,我都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我恐怕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要住在這裡了,我想,我應該為自己未來一段時間的住宿費發發愁呢。儘管住宿環境沒那麼好,但現在有就不錯了,不能挑三揀四,更何況,自己不能白吃白喝啊。

那麼問題來了,我……應該到哪裡去賺這些住宿費呢?所以說啊,語言不通什麼的真的很麻煩啊。

但同時我也清楚,一直悶在屋子裡瞎想是不會有任何轉機的,還是出去走走吧。

在跟大叔打完招呼後,我就離開了這個未來的暫居地。

幾乎是在我離開這屋子的一瞬間,我便明顯感知到了幾道視線。他們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目光令人不適。和大叔藏在眼底隱晦的試探不同,他們的目光是赤裸裸的,毫不遮掩的。

他們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像是在看一個商品,一個……能給他們帶來巨額利益的商品。

……令人惡心。我垂下眸,努力維持麵色的平靜。但這同時也是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順利獲得住宿費的寶貴機會。

每次見到「三十人團」的魯克沙時,他總是會半無奈半打趣地調侃我,說我很適合當誘餌打擊犯罪分子。

也許他說的沒錯,在教令院的時候,自己就碰到過剽竊學生論文的導師,然後,就被我舉報了;在我為了畢業論文各國跑的時候,鍍金旅團,海亂鬼,盜寶團……什麼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

有次我出於好奇,去詢問了來找我麻煩卻被我打趴下的盜寶團成員,得到的答案令人惱火,“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就算有神之眼也能打過。”

……說到底就是覺得我好欺負嘛。還真是令人不爽的刻板印象,不過現在,這一點反倒是方便了我接下來的行動。

身後緊跟著的腳步聲逐漸變得有些急躁了,他們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呢,算算時間,觀眾應該也差不到了,那麼……戲幕也該開演了。

我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們,按理來講這個時候我應該說幾句耍酷的台詞,可現在他們聽不懂,說了也沒用。

果然……語言不通什麼的,真的超級麻煩啊。我在心裡暗自抱怨。

……

“林太郎,你不擔心她跑掉嗎?”愛麗絲歪著腦袋詢問森鷗外,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純真笑容。

“她會回來的。”森鷗外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眼神篤定。“畢竟,她現在也無處可去。”

“不過還是跟上比較好,畢竟外麵還有幾個雜魚,要是傷到可愛的小姐就不好了。”森鷗外的臉上是刻意而為的擔憂。

“壞蛋林太郎,你根本就是想去偷偷觀察大姐姐吧!跟個變態一樣!”性格傲嬌的異能力體臉上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愛麗絲醬~”破敗的診所裡傳來某蘿莉控大叔的哀嚎聲。

……

解決完住宿費的事,我順著記憶回到了大叔的房子。大叔靠著裡屋的門框,低聲說著什麼。站在他身旁神色懨懨的少年正是“在睡覺”的太宰君。

見到我回來,他們兩個反應各異,老狐狸大叔臉上慣例露出了虛假的的友好微笑,而尚且稚嫩的小狐狸則是一副眼不見心不煩模樣,轉過了頭。

……我應該沒做什麼惹人厭煩的事情吧?為什麼這個反應啊。我疑惑不解。

但現在,還是先把住宿費交給大叔吧,拖太久可不好。暫時無視了不知為何心情奇差的太宰君,徑直走到了大叔旁邊。

大叔開口詢問,我充耳不聞。將從那些意圖不軌的人身上得來的,這個世界的貨幣塞給他就算結束了。

話說……他還沒記住我不會理他說的話嗎?明明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我本能地感覺有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是哪裡有問題。是錯覺吧?大概。

……

神色平靜的少女沉默著走進擂缽街一個偏僻的死胡同,這種地方擂缽街裡到處都有,隨處可見,唯一的區彆就是想不想去。

尾隨著她的人們稍稍遲疑了片刻,便毅然決然地跟了上去。

不過是好運地得到了那蠢蛋醫生的青睞罷了,看著就沒什麼戰鬥力。她隻是一個女孩罷了,能造成多大的麻煩呢?他們不約而同地想。

而且她一看就不是擂缽街的人,擂缽街外麵嬌生慣養的尊貴小姐,就算是練過一些防身的技巧也隻是花架子罷了。

她能有什麼威脅呢?自然是毫無威脅。人往往會過於相信自己的眼睛,因此也會更容易遭到蒙蔽,正如同他們現在自顧自地相信了自己眼前的事物,相信了眼前的少女柔弱且無害。

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同時也預示了他們的終局。

自認為柔弱的少女隨手一揮便召喚出了武器,濃厚的水霧悄聲無息地在周圍浮現,遮擋住了他們的視線,能聽到的,隻有一同前來的,同伴們的慘叫聲。

失去視野本就令人不安,飽含恐懼的尖叫聲更令人感到恐懼。……恐慌在人們心中生根發芽,他們想逃,可在驚慌之下早已忘記了來時的方向,他們無路可逃,也早已無處可逃。

……

事情發生時,森鷗外就在不遠處觀察。

森鷗外就跟在那群跟蹤者的後麵,因此,他得以窺見事情的後半段。

為什麼說是後半段呢?因為等他趕到時,這次單方麵的碾壓已經接近尾聲了。

……同那群素質低下的雜魚們想象的不一樣,“水霧”並沒有鋪天蓋地地席卷這個胡同,它隻是薄薄的一層,輕柔地浮在他們的臉上而已。

手執長劍的少女閒庭興步,悄無聲息地遊走在他們身邊,同那些慌張至極的人們反差極大。

她並沒有將長劍刺入他們的胸膛,而是用刀柄將人砸暈,卻像是沒能把握好力度似的,任由那人發出了慘叫聲,但也僅僅隻是發出慘叫聲而已,沒有反擊的餘地。

倘若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那麼次次如此,便是有意為之了。

……是刻意製造恐慌感嗎?是很不錯的做法。肉眼可見的,他們變得更加驚慌,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甚至還有人想要開槍,但才剛有了動作,便被擊暈,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

而這也更令人感到恐慌,他們有了退意,便不足為懼。

少女輕而易舉地擊敗了這群心懷惡意的人,雖說隻是一群雜魚,但也能看出少女並不同她麵上表現的一般無害。

她蹲下身子,在被自己擊暈的人身上摸索著什麼,突然,她猛地抬起頭,望向胡同口,那裡空無一人。

……

“還真是一個巨大的驚喜呢,你說對吧,愛麗絲醬?”回想起數分鐘前看到的畫麵,森鷗外唇邊的笑意更深。

“哼!不理林太郎了!”愛麗絲扭過頭,跑回了屋子裡。森鷗外笑著跟了過去,剛走到門邊便看到了太宰治,是太宰治,也隻有太宰治。

森鷗外:……

“太宰君還真是過分呢。”森鷗外扶了扶額,“愛麗絲醬又要不理我了。”

“那又怎麼樣,反正都是森先生自己吧。”太宰治不以為意,他並不介意給自己的臨時監護人找找麻煩,或者說,樂見其成。

“你覺得她怎麼樣?”森鷗外沒有指名道姓,但任誰來都清楚這個“她”到底是誰。啊,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森先生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吧。

“吱呀……”令人牙酸的開門聲響起,順利打斷了太宰治還未說出口的話語。

她回來了。

森先生照例露出了虛偽的友善笑容,而太宰治則是扭過了頭,滿臉不爽。

少女沒管他,徑直走到森先生麵前,將手上的東西塞給了森先生。

……是錢。一些還算完整的日元,數量還不少。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