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河 “要像河流一般清澈堅定”……(1 / 1)

不念來年晚春 一顆楊桃 2911 字 10個月前

薑晚婉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道:“那麼這位尊貴的上帝,你想讓我為你做著什麼呢?”

“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薑晚婉看見他輕勾的唇角,心裡默默地想,他什麼時候這麼愛笑了,之前他就是一整個“不是我不笑,是我天生就不愛笑”。

然後薑晚婉就像個提現木偶一樣讓他任由拉著,本來腦袋就暈乎乎的,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門口快要出去了。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這是我們星潮的員工,您這……”

“怎麼,我不能帶走嗎?”

薑晚婉心裡暗笑,看你還怎麼霸道,她可是工作期間。

這攔下他們的保安看出這男人盛氣淩人的樣子,在這個社會摸爬滾打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一定是一個不好惹的主。

他自己退了一步,“請稍等一下哈。”

這點耐心他還是有的,沒有說什麼。

沒用多久,那保安就和旁邊又一位走了過來。

人未到,笑倒是先到了。那人帶著討好的樣子,“周先生,我是這裡的經理,這是我們新來的,不懂事您見諒哈。”

他不以為意,“那這人?”

“哦哦,這人您隨意帶走。”

薑晚婉:so?

不是吧,這都行啊?

她還是忍不住問出口,“據我所知,星潮的老板不是你呀,怎麼——”

“這裡有我一半多的股份。”

哦。

剛剛是誰多餘問的!我問你是誰!

周祈攥著她的手腕,在那兩人注目禮下“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周祈一手領著她,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把車開過來。”

薑晚婉開始警惕起來,打量他。

“你要帶我去哪?”語氣裡全是警覺。

他突然低下頭離她很近,語氣低沉。“怎麼,後悔了?”

“出了門你可就不是上帝了,我也沒有義務聽你的了,我要出去了。”

沒想到他一把攔住她的腰,想要逃跑的薑晚婉一把拽了回來,天旋地轉,他居然把自己扛在肩上了!

“晚了。”

隨後沒過多久一輛蘭博基尼就揚長而來。

“周祈你放開我!你這是綁架知不知道,你這是犯法的!我要去警察局告你!”

這就生氣了啊,本來還想跟她多玩一會的。

周祈將吵鬨的薑晚婉顛了顛,嚇得她身體明顯一顫。

他挑眉笑道,“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我抱我的未婚妻,怎麼就是犯法了。”

聽到未婚妻這三個字,薑晚婉呼吸一窒,勾起了之前的回憶。

那年,聆聽梧桐,樹下蟬鳴;陽光雜細塵,萬籟依此時;風繞葉泠,葉引心令。對以少年一腔愛意,“以後你可就是我的小女朋友了。”

陽光掩不住女孩兒臉上的紅暈,俏皮問道:“那有什麼好處嗎?”

他靠近薑晚婉,在她耳邊呢喃,“你都有我了,還要什麼好處,嗯?”

“貪心。”

——

酒精作祟將思緒拉回,一切都成過往。

“誰是你的未婚妻,我們早就沒關係了,我們不要說過去的事了好嗎?”

薑晚婉你好樣的,說這種話眼睛都不眨的。

周祈眼眸暗流湧動,頂了一下腮,笑意卻不減。

“誒……誒周祈!”

這回周祈沒顧她的叫喊,單手開門,將人抱進了車後座裡。

由於慣性薑晚婉向後一仰,本來就頭暈,現在好了,感覺直接看到星星了。

視線變暗,車門光亮被身體陰影遮住,周祈關上了車門,車子行駛。

周祈居然像沒事人一般索性閉眼養神。

薑晚婉默默地坐的離他遠了些,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什麼時候放我走?”

“哦對,我的包還在星潮呢,我得去拿回來。”

周祈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慵懶開口:“有人會去拿的。”

薑晚婉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從星潮房間追出來那時候就安排想好一切了。

他閉著眼睛,陽光斜射樹影斑駁映著他的側顏,放鬆而平和,此時像一幅靜謐的畫作。

自己當年的眼光不錯嘛。

盯著那人緩緩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

薑晚婉慌忙逃開,低頭摳手,一路上連看風景的心情都沒有了。

周祈將她的小動作儘收眼底,沒有說什麼,又閉上了眼睛小憩,隻是唇邊勾起了一抹不明所以的笑。

薑晚婉不再看他,望著車窗外發呆,天邊的光彩藏匿,視線被陰影占據,眼中不再反射天空的藍。

薑晚婉影院感覺身旁車座位凹陷下去,不能看清旁邊身影,薑晚婉就喉嚨一緊,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向上抬起,迫使她抬起來臉,她下意識的去掰他的手,奈何紋絲不動。

被遏製住了命運的脖梗,她忍著痛苦看清身前的麵孔。

周祈笑的瘋魔可怕,一雙眼睛瞪得大大,像是恨不得將她裝進眼睛裡融化掉。

他要殺了自己嗎?

可周祈隻是看著她,沒有話也沒有說,可掐住她脖子上的手,力度還在增加。

由於驚嚇薑晚婉全身緊繃,對於將要死亡未知的恐懼感蔓延。

——

裝修精致但算不上豪華的房間內,粉色公主床上的少女突然呢喃猛的起身。

醒來的瞬間,意識從夢境中慢慢脫離,仿佛不知飄向何處的靈魂忽然歸位,萬絲神經突然活躍。

反應過來剛剛的一切是個夢的薑晚婉沒有動作,遲遲不能平複。

她這是對周祈心中有愧害怕他還恨自己嗎?

薑晚婉覺得無奈,自己還真是太過分,就連在夢裡,周祈在自己夢中那樣輕浮。

對他還真是不公平。

不知過了多久,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鬼使神差地下了床,待到腳觸碰在地板的冰冷一瞬間,才清楚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她愣了愣,長歎出一口氣,還是穿上了拖鞋,從衣櫃旁邊的小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小木箱。

薑晚婉用手掃了掃上麵的灰塵,上麵沒有鎖,她伸手將小木箱打開,發出“嘎吱”一聲的聲響。

打開後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對學生時代的年輕人,在不是那麼專業的攝影下,依舊可以看出兩人麵龐的青澀。

二人相靠兩肩,其中的男孩子臉上洋溢的是年少時期獨一份的自信張揚,旁邊的女孩子做著古靈精怪的表情。

這是周祈的十八九歲,也是她的。

他們的故事始於盛夏,卻不似盛夏太陽一般熱烈。

隻因他們約定,不要做太陽,要像河流一般堅定清澈的一直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