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

八月快要過去，意味著你的暑假快要結束了。

你還剩一項“自主研究”的作業沒完成。

是台風來得不湊巧，你們多留了好幾天。

你單純地……玩忘記了。

你整理著相冊——拍太多，內存不夠了。

大家一起穿著琉球服裝，爸爸回頭招手叫你。

家入姐姐回眸一笑，很漂亮。

不能刪。

公設市場的限定美食，七海哥哥給你買的，吃起來還可以。

不能刪。

水族館的鯨鯊遊過來貼臉，灰原哥哥拍的。

不能刪。

爸爸和夏油哥哥在海龜館駐足許久，誰都沒說話。

不知道在想什麼，爸爸突然給了夏油哥哥一拳。

不能刪。

摩天輪跟爸爸一起看到的夜景，能看到海岸邊紮堆的人群。

“這個有什麼好拍的。”五條悟小聲嘀咕，“下次還帶你來。”

“爸爸這次玩得開心嗎？”你問。

朦朧的月光，無聲地漂浮在突然沉寂下來的轎廂裡。

過去那些的焦躁也許是被爸爸解決了，也許是被爸爸藏起來了。

爸爸會覺得辛苦嗎？

爸爸像戰鬥力超強的戰鬥暴龍獸。隻有這些天閒下來。

高專的任務非常非常多，爸爸非常可憐。

爸爸會躲起來哭嗎？

神經兮兮，喜歡搞怪，性格頑劣，偶爾正經，會藏起自己真實的情緒。

爸爸會感到寂寞嗎？

因為比彆人快一步成為究極體，無人能敵。

爸爸會想殺掉所有非術師嗎？

爸爸也像神聖天使獸。

快要十八歲的爸爸，如果是普通人會在做什麼？

……

直到最頂端，黑壓壓的雲層仿佛就壓在頭頂。五條悟才開口：“爸爸飛得比這高。”

轎廂漸漸平移下來，明亮的燈光照亮了他的臉，他平靜地訴說著這件小事。

“噢，那爸爸好厲害。”

……

衝繩的景色太美，緋櫻繡球很漂亮，船槳劃過水麵很好玩。

都不能刪。

**

九月，夏油哥哥出差逾期未歸，消失了好幾天。

“爸爸，夏油哥哥去哪裡了？”

五條悟也嘗試好幾個電話一直打不通，他遙望著遠方放下手機，不強求了。

第二學期的作業也不吃力，很簡單。你很快就寫完了。

你叫出【唯唯子】，打算去找胖達玩接力球。

電話響了——夏油哥哥

“……”

接通後沒有聲音，你“誒？”了一聲。

“唯唯子。”

“‘唯唯子’很強。”他莫名其妙地說出這句話。

你無法理解其中的意思。

“夏油哥哥也很強。”小孩子想的太簡單了，你說，“回來吧，夏油哥哥。”

“你願意接受一個新的好‘爸爸’，有意義·。”

“所以，唯唯子，抱歉。”

呼吸靜靜的，他沒有再說一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

你趕在上學前，寫完了要交的觀察日記。

觀察對象——蟬，叫聲響亮，聽說隻能活一個夏天。

你打算繼續觀察，提前完成春假的作業。

五條悟手捏著任務報告，你以為是又想撒嬌企圖讓你幫他寫，結果發現他的臉色有點難看。

嘴角拉得很平，腳步很沉，非常反常。

五條悟很多時候都是隨心所欲的，也許上一秒用“決定吃鐵板燒還是吃壽司的”語氣包容：“哥哥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下一秒就用“夏油哥哥背著他去吃特選巧克力蛋糕”的語氣決定：

“我們去把夏油哥哥‘抓’回來。”

你站起來，把日記本放在了頭頂上，遮住過烈的陽光：

“那叫上灰原哥哥一起去吧，他也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