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

九月，算是及時發現問題有驚無險，但麵臨分離的一個月。

你看著報告上密密麻麻的字，有好多字不認識。

但你知道，即使咒術師有特權，原則上是不能對非術師動手。

殘骸調査を通じて、夏油傑の呪霊操術と斷定。

舊■■村の住民11人が負傷しました。

夏油の動機が不明です。

今後の処分等

未定。

灰原雄坐在你身邊，給你解釋著生詞，再加上自己為夏油傑辯解的碎碎念。

“怎麼會這樣！”

“不可能。”

“學長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

“這個村子肯定是有什麼問題。”

……

下了新乾線，你問五條悟：“爸爸，夏油哥哥的爸爸媽媽是咒術師嗎？”

五條悟：“不是。”

你猛地攥緊了五條悟的校服衣角。

*

你們經過一個公園，再往前走，就是夏油家了。

你鬆開手，慢慢地眨了眨眼，這個季節了，還會有蜻蜓嗎。

它孤零零地停在秋千上。

你低下頭，小聲地跟爸爸說，想在這裡玩一會兒。

你不敢去了。

【那殺光所有非術師就好了吧。】

【唯唯子，抱歉。】

你剛要靠近，蜻蜓就飛走了。

作為觀察對象的備選項，蜻蜓翅膀單薄，身體細長，看起來太脆弱了。

你垂著頭坐在秋千上，淚眼朦朧地想。

完蛋了。

夏油哥哥要變成墮天地獄獸了。

**

“墮天地獄獸”出現在夕陽下。

他叫你：“唯唯子。”

穿著鬆鬆垮垮的衣服，紮著半丸子頭，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

夏油傑在另一個秋千下坐下，用平時指導作業的語氣說著嚇人的話：

“想要殺光所有人的時候，想起了唯唯子的話。”

有天賦的自己敗給了“不會咒術的猴子”。

“不會咒術的猴子”殺害了天內理子。

“不會咒術的猴子”泄露咒力產生咒靈。

“不會咒術的猴子”殘害有咒術的小孩。

“不會咒術的猴子”愚蠢，沒有存在的意義。

討厭猴子，討厭非咒術師。

……

他伸出手輕輕地給你擦眼淚。

“‘感謝父母的恩惠吧。’，聽見這句話的時候也想到了唯唯子。”

作為第一代覺醒術式的咒術師，真的是恩惠嗎。

沒有代代相傳的指導，隻能靠自己研究摸索。

可能被當作異類排斥，不被親人、同學理解。

可能還沒成長到能保護自己，就像牲畜一樣被關在籠子裡。

……

“哥哥打算退學了。”

“我打算去做有意義的事。”

*

你抽抽噎噎地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唯唯子】現身，差點跟夏油傑動手。

夏油傑手足無措地哄著你。

你想，全完了。墮天地獄獸的結局算不算好。

殺光非術師=殺掉自己的爸爸媽媽=夏油哥哥要去坐牢。

夏油哥哥被勒令退學=爸爸失去最好的朋友=大家都會難過。

……

“哧——”的一聲，像輪胎急刹，又像鞋底摩擦地麵。

是警車來抓夏油哥哥了嗎？

是爸爸。

五條悟用【蒼】瞬移過來，在地上踩出一個大坑。

他與夏油傑對視上。一時之間，誰都沒有主動開口。

隻有你吸鼻涕的聲音。

“你弄哭的？打一架吧。”

*

“唯唯子什麼時候會感到失望？”

你穿著夏油哥哥的外套，顛著袖子玩，看著同旁邊人一樣深沉的海，老實回答：

“媽媽走的時候沒有帶唯唯子。”

“爸爸說好玩的遊戲隻有他一個人覺得好玩。”

“同學說要帶我一起玩結果被拋下。”

“爸爸一開始不讓我叫爸爸。”

……

但唯唯子沒有對所有人失望。

想起這段對話的時候，灰原哥哥在誇讚夏油媽媽的廚藝：“阿姨，飯菜真是太美味了！多謝款待！”

夏油爸爸牽著兩個妹妹，朝你們揮手說，下次再來玩。

夏油哥哥對整個咒術界失望，所以要離開咒術高專。

他說高專與自己的理念相悖，要去找其他誌同道合的朋友，去選擇自己想救的人和自己想殺的人。

*

這一年，夏油哥哥的爸爸媽媽收養了兩個女孩子。

夏油菜菜子，夏油美美子。

他收拾東西離開咒術高專前，跟爸爸打了好幾次架。

你聽見他對爸爸說：“我現在有兩個‘女兒’。”

爸爸反諷回去：“不是都叫你哥哥嗎，唯唯子可是唯一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