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理念(1 / 1)

芙卡洛斯匆匆離開。

不難猜出,祂現在要去安慰芙寧娜,避免對方真的一時想不開······或者一時突然想開了,然後幫助羅摩把這些在歐庇克萊歌劇院前等待正義的人給殺了。

這種決定芙卡洛斯和那維萊特都做不來,但芙寧娜可以,畢竟她一多半的時間,都在為了某個真相而選擇妥協和犧牲自己。

她知道殺死這些人是不正義的,但為了楓丹的大局考慮,她就是願意犧牲自己去做這件事情。

所以和羅摩拳腳交流完之後,芙卡洛斯不得不趕過去避免芙寧娜真的突然頓悟了諸如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的真理,然後揚起屠刀去把這些人都殺了。

行動不行動的是次要,主要是她不能想的這麼開。

這種想法芙卡洛斯是必須要杜絕的,祂不希望芙寧娜成為一個為了大局委曲求全的人。

水災這樣的麻煩也就算了,那是連祂自己都沒有把握應付,把犧牲自己直接寫進了計劃裡,這個時候祂無瑕顧及芙寧娜的犧牲。

但讓芙寧娜現在為了羅摩引導的楓丹大局而選擇犧牲自己,那就還是算了吧。

沒這個必要。

羅摩不會把楓丹真的整出個收不了場的大活兒,那維萊特和芙卡洛斯也一直在觀察事情可能發生的走向,讓芙寧娜不得不做出讓步和犧牲的事情,在眼下的楓丹是不可能發生的。

芙卡洛斯和那維萊特的視線暫時被芙寧娜給拽走了,而羅摩也獲得了一段相對安靜的時間。

祂還是不太能夠確定是否芙卡洛斯已經完全放棄了對自己的警戒,雖然祂的態度和言辭都很溫和,但羅摩並不覺得對方會和納西妲一樣相信自己。

因為祂也不相信對方,自然也會懷疑對方同樣不相信自己。

雙方的感官相對複雜,圍繞著芙寧娜,祂們進行了某種試探和合作,最後得出了一個大家都樂意接受的答案。

不過此時的沫芒宮,因為芙寧娜暫時放下了工作不乾了,而羅摩自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處理這些政務,於是事情堆積到了最後,來自政務的壓力最後還是落在了羅摩的身上。

祂思來想去,覺得神明不能乾涉楓丹內務的限製當然也包括了處理楓丹的政務,在芙卡洛斯遲遲沒有把芙寧娜還回來的情況下,祂找到了另外一位應該也有能力處理這些東西的人。

“精彩,實在是精彩。”仆人麵色不善,但還是大力鼓掌,“這就是你的所有證詞?如果有可能的話,歐庇克萊歌劇院一定會處死你這個瀆職的神吧?”

是的,這個被羅摩選中,是楓丹人、有能力處理政務的好人就是來自至冬愚人眾的執行官。

“你不想看這些東西?”羅摩說道,“沫芒宮內所有的官方文件,伱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看個遍。”

“可楓丹境內,愚人眾不知道的消息實在是不多。”仆人輕聲說道,“他們處理事務的選擇太僵硬和死板了,雖然說這樣是堅持了正義,但未必也不是一種另類的拖遝和浪費。”

“所以你拒絕了?”羅摩單刀直入。

“不,我答應了。”仆人搖了搖頭,“但你打算怎麼對祂們交代?”

“那還真是感謝你會替我考慮。”羅摩神色平淡道,“雖然是因為神之心還沒有到你們的手裡。”

祂這麼說,仆人剩下的話當然隻能夠咽回去。

她當然不關心羅摩是怎麼作死的,但現在祂是楓丹的水之神,掌握著神之心的所有權。

愚人眾嘗試過用很多種方法從神明手中拿走神之心,而羅摩無疑是對這些手段最了解的一個。

這並不是個好消息,因為這樣也就意味著愚人眾想要從祂手中拿走這樣誌在必得的東西,就不得不支付在其他神明手中拿到的數倍的價格。

當然,無本買賣也並不是一種完全不可以考慮的手段,隻是仆人並沒有絕對的把握。

到了現在,她反而是能夠拚湊出一些真相了。

也許楓丹在過去確實麵對了一種足以覆滅國家的災難,也是為了應付這個災難,真正的水神芙卡洛斯藏身起來,徹底消失在了曆史之中,隻留下了一個凡人來代替自己擔任水之神。

這種行為顯然是為了欺騙,祂要欺騙某一個人,讓這個人覺得水之神一直安分守己,沒有任何多餘的操作。

為了騙誰?

提瓦特大陸上,七神會想要欺瞞的對象,顯然不會是凡人。

而比七神更高一籌的,也就是天空島了。

祂要做一件很可能會觸怒天空島的事情,然後來解決這個會毀滅楓丹的麻煩。

隻是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仆人就已經知道實在是太晚了。

又是羅摩,還是羅摩,這個人遠在須彌,卻還是能夠一手操持楓丹的局麵,最後更是堂而皇之地成為了這個國家的水之神。

麻煩已經被解決了,或者是在一個凡人的生命刻度之中,已經被完全的封印了,所以到了這一步,羅摩可以登堂入室,而芙寧娜那個小姑娘也可以真的去當一個凡人,而不是繼續扮演水之神了。

這份計劃從暴露芙寧娜的身份開始,然後在愚人眾不了解的地方步步拚殺,最後成果竊取了楓丹的神權體係,逼迫那維萊特和芙卡洛斯都不得不承認祂的地位。

不是·······這個女人的眼光為什麼這麼怪?

羅摩有些奇怪。

就好像突然之間,仆人的態度從警惕就開始複雜起來了,更多的還是警惕,但也摻雜了一些特殊的崇拜。

這個人到底是在腦袋裡想了點什麼東西,才會有如此古怪的情緒變化?

羅摩當然也是有納西妲那樣窺視人心的能力的,但這能力祂一般都不用。

一來是祂和納西妲的段數差了點,同樣的手段納西妲用起來足夠嫻熟,祂不出聲,旁人甚至都不會知道自己的意誌裡已經介入了第二個意誌。

二來羅摩好奇的對象確實是身份和實力都很麻煩,祂這半吊子的手段確實能聽,但也會被人發現自己的心聲正在被偷聽。

這樣也許好奇心得到了滿足,但一般也會把人給得罪了,讓大家直接走上刀劍相向的局麵。

為了好奇心支付這種程度的代價,和合作夥伴變成仇敵,羅摩還是有些敬謝不敏的,畢竟這實在是太虧了。

“總之你答應了的話,那麼明天就來沫芒宮上班吧。”羅摩起身準備告辭。

“你的問題是得到了解決,可愚人眾這邊你打算怎麼辦。”仆人攔住了羅摩,聲音微妙。

“比如?”羅摩耐著性子問。

按說祂從未和愚人眾有利益瓜分上的不乾脆,大家是老朋友了,現在看來老朋友打算漲價了。

“先從那些正義人開始說起吧,你還需要他們繼續跳著麼?”仆人看向了窗外,“我覺得已經很吵了。”

“差不多了,先從揭露他們偽善的麵具開始,然後把乾淨地也當作不乾淨的處理掉就好。”羅摩想了想,“不能殺,但是名譽掃地應該是夠用了。”

識人不明也是一種可堪一用的罪名。

這裡麵確實是有一部分人是專門拿出來釣魚的,但釣出來的魚真的是沒有問題的乾淨的魚,他們確實是因為自己的同僚因為無法忍受不公正而選擇了站出來。

他們自襯自己不能夠成為領頭者,但在對方已經站出來的時候,就不能夠繼續裝聾作啞了。

這些因為同僚的勇敢而跟著勇敢的人,其實是沒多大問題的。

很少會人會在這方麵跟風,因為羅摩不能殺人的事情他們都不知道,這些人本來就是抱著不過一死的想法站出來的,投機主義者不會投這樣的機會,畢竟這在他們眼中,等同於送頭。

但這件事情的發起者,本身就不夠乾淨。

他們就是愚人眾和羅摩的釣餌,被這份釣餌給拉下水的人,也許乾淨,但沒有人能夠相信一個最上方都有問題的團體的正義。

上行下效,下麵的人有問題,可以用很多理由去甩乾淨。

但上麵的人有問題,想要甩得乾淨就很難了。

殺人當然不可取了,羅摩隻是習慣用解決提出問題的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不過解決問題的方式本來也不少,並不是真的必須要依靠沒人提出問題這件事情來解決問題。

尤其是在楓丹,一群仗義執言的人因為信錯了人而付出一定的代價就足夠了,但總不能因為他們相信了的正義有問題,就一定要他們去死。

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一場為了他們準備的計劃。

計劃達成了預期目的就足夠了,剩下的,還是和氣生財。

仆人點了點頭,“所以你的目的已經完成了,那麼神之心?”

“你們隨時去取。”羅摩乾脆利落,“請便。”

神之心肯定是有大用處的,但羅摩沒辦法用,祂也就不糾結了。

目前祂的重心是依托阿佩普打開的道路,逐漸彌補元素龍的道標,和神之心已經沒什麼乾係了。

畢竟元素龍是本土龍,但神之心作為七神秩序的關鍵,卻是世界之外降臨者的東西。

羅摩現在聽到世界之外其實就有點頭大,因為提瓦特的世界之外目前還沒有一個相對明確的定義。

唯一有關的情報,也隻能夠證明提瓦特的外部力量十分危險,幾乎隨時都會摧毀這個世界。

這種答案也讓羅摩不得不警惕。

祂的上司就是兩度被他人接觸禁忌,然後不得不給他們補爛攤子最後把自己給抬走了的倒黴蛋,有這麼一個上司蹲在意誌裡看著羅摩操作,羅摩就算真的很好奇也沒有辦法去印證自己的好奇。

但仆人反而不敢置信,“就這麼簡單?”

愚人眾做了什麼?

大概也就是找了幾位私德有缺的大人物作為領頭羊,帶著一群正義人去朝著神明的為非作歹發出正義的咆哮而已。

這份工作談不上輕鬆,畢竟愚人眾總不能和他們坦誠說羅摩就是個紙老虎,根本就不可能下殺手。

名望有成的大人物基本上不會考慮正麵挑戰神明的威嚴,他們有的東西太多沒有的東西太少,為了一些其他的什麼去做殺頭的生意,這當然劃不來。

但沒有這份名望的人就算有這份心意,但也拉不起來多少人。

想要完成羅摩的要求,當然是有難度的。

可仆人自襯這種程度的價格和自己的同僚們正麵硬剛所要接受的必然損失相比,簡直稱得上微不足道。

潘塔羅涅如果知道了有人能夠花這種小錢辦成其他人要花大錢才能夠乾好的事情,搞不好就要借題發揮好好陰陽怪氣一頓那些操作戰爭的笨蛋同僚們了。

“一件事情的具體價格還是要看當事人的需求。”羅摩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我能夠從中謀取到我需要的利益,但神之心剛好是對我沒太大用處的東西。”

所以神之心對愚人眾的執行官是真的很重要,仆人並不是不清楚這個道理,隻是在她的眼中,神之心已經完全超過了利益所能夠衡量的價值了,所以用一般的價值觀去盤算神之心,她是很不能理解的·······羅摩有些好奇了,愚人眾內部究竟是什麼樣的理念,能夠讓這些來自異國,目的各異的執行官們同時意識到神之心的價值,並且為了得到這種價值而不擇手段。

這樣的理念想要培養起來,其實還是有點困難的。

“如果得到了神之心,我必須親自護送它回到至冬。”仆人恢複了冷靜,“但我剛才答應了你的另一個要求。”

“隨便你找些什麼你覺得能夠勝任的人就好。”羅摩擺了擺手,“這又不是我的東西,祂們想看熱鬨又不想上台出演,那就看誰更加不在乎好了。”

“我明白了。”仆人點了點頭,明白了羅摩的需求。

看上去,把工作做好應該不是羅摩的目的,就祂這個說辭,說不準把事情搞砸了更加符合祂的利益也說不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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