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啊?(1 / 1)

萊依拉滿臉問號。

她有心懷疑羅摩的話語,這個漂浮著的小女孩就是須彌人的小吉祥草王。

但羅摩說的信誓旦旦地,這種事情似乎也沒有人會說謊,所以就還是······跪拜一下?

這麼想著,她也就開始了行動。

“偉大的小吉祥草王冕下······”

“請等一下。”納西妲打斷施法,“我確實是須彌的草之神,但我並沒有任何恩惠施予須彌人,所以你不必對我如此施禮。”

如果有一天,可以成為像大慈樹王一樣偉大的神明,大概就可以接納這些人的感激了吧?

納西妲是這樣想的。

施恩於人,然後才能夠接受對方的感激和尊敬。

現在的話,純粹是因為大慈樹王的遺留和草之神的權位,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過,但大家還是會保持尊敬和信仰。

這就是迪娜澤黛和妮露這一批草之神信徒的珍貴之處了。

在須彌這個找不到幾個神明信徒的鬼地方,頂著教令院的打壓,迪娜澤黛還是想要為小草王舉辦慶典。

就是因為神明信徒的數量稀少,她們的價值就越發閃耀。

羅摩麵色帶著憐憫。

納西妲沒有這樣的機會。

祂沒有成長的時間,在劇情線裡剛剛脫身,就去完成了大慈樹王的遺願。

樹王死後,祂的一切功績全部被平移到了納西妲的身上,納西妲從單獨的個體,變成了五百年前樹王深受重創之後的轉世身。

祂自己認可了這個設定,也按照大慈樹王的標準來要求自己。

就好像祂真的是那個從魔神戰爭時期一路走過來的大慈樹王一樣。

不,這樣說就有些偏頗了。

這不是設定,而是新的時間線。

後續散兵的行為也證明了,世界樹上的信息改動,是直接反映在了世界上。

最簡單的,雷電五傳覆滅的敵人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即使散兵表示你可以將我做過的事情告訴楓原萬葉,我願意承擔這份仇恨。

可在楓原萬葉的眼中,熒妹突然告訴他其實是另外一個人做了這些事情,但他回過頭一看家族的記載,那個罪魁禍首確實是死了,和那個叫散兵的人完全無關。

你告訴他可以仇恨這個人,可他甚至連這個人是誰都不清楚。

沒有仇恨可言。

大概在這個時間線之中,祂真的是大慈樹王的轉世,而不是單獨的小吉祥草王。

命運沒給祂作為小吉祥草王存在的時間,剛剛脫身,就按照樹王的安排,走上了一條繼承樹王命運的道路。

羅摩甚至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同情。

同情一個生來就是魔神的偉大生命,體諒祂的命運無償,總覺得過於傲慢了。

人的情緒並不相同。

萊依拉少見地言辭乾脆起來,“需要的。”

“草之神庇護須彌,所有的須彌人都應該對您報以熱誠和信仰。”

她平日了說話磕巴,但在關鍵時刻,也會十分乾脆。

對於神明的信仰,即使教令院從無宣揚,他們仍舊知道答案。

【這種時候怎麼能承認的啊,就算您這麼說,您也是須彌人的神啊!】

萊依拉咬著唇瓣,神色很認真。

須彌城內的變故其實並不漫長。

城防力量足夠強大,也不至於瞬間潰敗。

可六賢者跑路之後,大家一被敵人提醒才發現自家老大嘴上說著堅守,實際上自己已經跑了,直接就沒了士氣。

還有少數人為了家庭為了守護財富強行鼓起精神,然而大勢已去,少數人的反抗根本扛不住。

如果六賢者留下來,他們還能夠繼續堅持,但老大帶頭逃跑對於士氣的重創直接讓局麵崩盤了。

剛剛還在補覺的萊依拉甚至不知道,城內已經換了一個主人。

她隻是按照一個普通須彌人的標準,對神明敬獻了自己的忠誠和信仰。

哪怕這其實是她第一次見到草之神,不,這應該是幸運才對吧?

【如果寫信告訴爸爸媽媽,他們也會為我的好運氣開心的。】

少女內心輕聲呢喃。

就是······神明的情況好像不太對勁?

但他們交流的時候說了【冥想室】······冥想的話,也許冥想就是這樣子呢?我也不知道神明是怎麼冥想的,所以就還是彆說話了。

少說話,應該就少犯錯的。

納西妲捕捉到了萊依拉的質樸想法,稍稍搖了搖頭。

“萊依拉的情況有些特殊,是我引領著她來到這裡的。”

淨善宮是教令院學者的禁地,曆代大賢者都頒布了這樣的禁令,她怎麼昏昏迷迷,也不至於出現在這裡。

“無關緊要。”羅摩並不在乎萊依拉為什麼會出現。

“解開禁閉的機關就在大賢者的房間內,阿紮爾應該沒有把它給破壞掉······他不會真的這麼絕吧?”

羅摩也不確定了。

“阿紮爾他們,最後還是走上了這條路嗎。”

納西妲輕輕搖了搖頭。

祂並不在乎自己似乎還要被封印在這裡一段時間,反而因為阿紮爾他們的背叛而有些黯然神傷的味道。

“伱早就看出來了?”羅摩稍有好奇,他問詢道,“你知道他們會放下權力?”

“你從來就沒有在乎過阿紮爾他們,與其說是沒有看出來,不如說是不在乎他們想做什麼。”

納西妲輕輕搖了搖頭,“你就是這樣的人。”

沉默了一小會,祂才低聲問道,“所以阿紮爾他們的結局?”

“以姓氏為基礎單位,全部去和大慈樹王懺悔了。”

羅摩的話語十分平靜,“你不會要阻止我吧。”

“不,這是他們應該償還的代價。”納西妲深吸一口氣,“他們背叛了須彌,自然要為此承擔責任。”

隻是囚禁神明的話,神明諒解就可以了。

但他們已經開始損害須彌的利益,而須彌並非是納西妲的私產,祂不能替其他人原諒這些人。

“那麼他們的親屬呢?”

羅摩繼續詢問。

“六賢者位高權重,他們的親屬不可能沒有享受過這份權力帶來的幫助和利益。”

“既然得到了這些東西,因此而承擔責任也是理所當然的。”

祂看向了羅摩,“這應該是你的邏輯吧。”

“你認為不對?”

旁聽的萊依拉瑟瑟發抖,將雙手捂在了耳朵邊,蹲在了角落裡,就好像什麼都聽不到。

“不,我認可這樣的道理。”

納西妲並沒有反駁,“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責任,這是一切沒有犯錯的人應該得到的答案。”

“你能理解就再好不過了。”

羅摩微笑著點了點頭,“那麼,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如何?”

在計劃的這個時期,納西妲就應該站出來表現自己的強大了。

神明的強大是一切的基石。

“阿紮爾真的破壞了大賢者辦公室的專屬控製台。”

阿紮爾的辦公室內有專門的控製台,這應該是前代大賢者的手筆,專門用來控製淨善宮之中的禁閉室。

納西妲的自我封印可以隨祂自己的心意打開,但機關的禁止就需要專門的控製台了。

然而阿紮爾也把控製台給摧毀了。

“真是······”

“難以理解。”

羅摩說了前半段,納西妲補充了後半段。

“他們卷走了教令院的大多數財產,包括一些珍貴的文物和古董,大量記錄在虛空之中的珍貴論文,甚至連虛空本身也被他們破壞了。”

“能夠做到這種程度,說他們是須彌的仇人,其實一點也不為過。”

羅摩兩手一攤,“真就不是我的東西,我寧願毀了一定不會留給其他人。”

這種態度實在是過於明顯了,納西妲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解釋的理由。

“是啊。”納西妲的表情複雜,“死亡如此令人恐懼,以至於他們走上了這條道路嘛。”

“對於死亡的恐懼是人的本能,但我敢說,能夠像他們這樣如此畏懼死亡的人絕對不多。”

羅摩嗤笑一聲,“當然,個體的死亡未必不能夠接受,可是以家族為代價,這就是他們扛不住的關鍵了。”

這是六賢者預期的發展。

囚禁神明,打壓沙海。

到了最後神明出現了,沙海打贏了。

事情發展到了這種程度,無論是神明,還是沙海,他們都沒有辦法給予半點期望。

他們做過的事情,連他們自己都知道一旦對方成功了,那麼他們全家都要完蛋的。

有關自己,有關親人,能夠完全舍棄這些坦然麵對死亡的人畢竟不多。

並不是沒有這樣的義士,但一群囚禁了神明,從未想過放開神明枷鎖,任由須彌失去神明這個最大底牌的團體,顯然並不具備這樣的勇氣。

納西妲沉默不語。

猜到結局和結局真的出現是兩種情況。

基於過去五百年的囚禁生活,祂從未對六賢者抱有任何的期待。

即便如此,這樣的結局也還是太讓人失望了。

“神愛世人,羅摩你說過這樣的話吧?”

納西妲突然問道。

“是的,我說過。”羅摩點了點頭。

這是提瓦特的神話史觀。

“神為什麼要愛這樣的人類?”

沉默片刻之後,納西妲突然問道。

羅摩:???

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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