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休整完後看見的就是在不遠處有說有笑的兩人。
雲連山和程栩若無所覺,隻有溫宴初神色複雜的與應霜序對視了一瞬。
一見對方的表情,應霜序心下了然,向人微微頷首後便移開了目光。
可下一秒,原本還情緒高昂的顧雲聲卻突然失力般的捂住心口半蹲了下來。
“師妹,你怎麼了?”
顧雲聲白著臉搖了搖頭,不過片刻額頭上就已經有冷汗滲了出來,“我也不知道,隻是突然覺得心臟有些不舒服。”
雲連山大驚失色道:“不會是什麼時候意外受傷沒有發現吧!”
“我——”顧雲聲剛一開口就被識海中係統尖銳的叫聲打斷了。
【宿主——不好了!女主出事了!】
顧雲聲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到底怎麼回事?”
【出事的不止女主,好多人都被抓起來了。】
“在哪?”這是顧雲聲第一次見係統的語氣第一次如此急迫。
【玄穀冰原,風陵台】
在顧雲聲走神的瞬間應霜序就已經感覺到了,可是他並沒有多問,隻是扶在對方手臂的手無聲地緊了緊,他安撫道:“怎麼了?”
顧雲聲搖了搖頭,隻是道:“去玄穀冰原。”
“好。”應霜序應了一聲就抄起對方的膝彎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下一秒,隻見應霜序極快的掐了個訣,幾人便消失在原地了。
玄穀冰原常年飄雪,放眼望去除了一望無際的白根本看不見其他顏色,所以滿目銀白之中突然出現一群衣著各異的人就顯得尤為明顯。
確實如那位不知名小弟所說的那樣,在抵達玄穀冰原後,四人就被放鬆了管束,雖說依舊沒有解除身上的靈力限製,但允許單獨活動的範圍卻大了不止一點半點。
四個人聚到一起,宗越摸了摸下巴賊兮兮的說道:“你說,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跟宗越一起被抓的姑娘聽到這話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已經是明顯的陽謀了。”
白曉曉讚成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他們既然敢這樣做,想必一定是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而且我們現在沒有修為,在這危機四伏的冰原上我們根本就沒辦法獨自離開。”說話的姑娘看起來都快要碎了。
神經大條如宗越此刻也意識到幾人處境的不妙,頭疼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吧?”
白曉曉想了想又將視線移到宗越身上,期待道:“宗越,你現在有沒有辦法聯係到宗內長老?”
再怎麼說這人也是乘雪劍尊的小弟子,而且她記得之前在林子裡對方就說過有聯絡長老的法子。
可很快白曉曉的幻想就被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伏黯打破了,他近乎冷漠道:“沒用的,自從我們踏入這裡之後所有的通訊都發不出去了。”
“你怎麼不早說?”
伏黯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你又沒有問我。”
“……”
看著對方這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的消極態度,白曉曉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問道:“你現在修為恢複了幾成?”
“不到三成。”
“?”她怎麼記得這人昨日不是這麼說的,白曉曉簡直都要懷疑自己不久前是不是失憶了。
被對方用這麼直白的眼神看著,伏黯也有些尷尬,不自在的彆過臉,“你那是什麼眼神,這個地方有古怪,它對我修習的功法好像有著天生的壓製。”
白曉曉看著在場的病殘們,苦笑道:“完了,都等死吧!”
元嬰期修士毫不意外地看著幾人垂頭喪氣的回來了。
他難得多了兩分耐心,對幾人和顏悅色道:“不用擔心,你們不會寂寞的。”
留下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後,對方就大笑著揚長而去。
可當晚白曉曉便明白了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為在接下來的半日裡有數十撥人前前後後地到了這裡。
而這其中被抓的人不乏有平日裡相熟的人。
“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這群人究竟是從哪冒出來的?”
白曉曉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她張了張嘴,愣了好一會才近乎呆滯道:“……是獻祭。”
“他們要把我們獻祭給邪神。”
這些觸及到宗越的知識盲區了,他一臉懵逼的問道:“邪神?”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白曉曉現在也有些無語了,她想不通為什麼乘雪劍尊會養一個這種性子的弟子,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種事情的時候,她直接站起身推開了對方的腦袋,“來不及解釋了,我們再不想辦法離開,就真的走不了了。”
可是白曉曉已經來不及行動了,她聽見自己身後突兀地響起了有一拍沒一拍的鼓掌聲,“曉曉啊,沒想到你也重來了一回,隻可惜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你發現的太晚了。”
白曉曉聞言僵著身子回頭,“你什麼時候恢複的記憶?”
伏黯一臉遺憾地搖了搖頭,“很抱歉,從頭到尾本君從未失憶過。”
白曉曉的唇顫了顫,最後也隻是低低地呢喃道:“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伏黯眸光一暗,可是嘴上依舊毫不留情道:“曉曉,都重來一回了,你怎麼還是這麼的蠢,竟然會相信一個魔的話。”
沉默片刻,白曉曉已經收拾好了情緒,鎮定自若道:“所以你千方百計的把我帶到這裡是想做什麼呢?”
“曉曉何必明知故問。”
看著對方有恃無恐的表情,白曉曉恨得牙癢癢,可是麵上還是維持著純良無害的神色,“……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他們都是無辜的,你抓他們過來也無甚用處,又何必徒增殺孽。”
不過伏黯也不是能被輕易糊弄過去的人,他挑了挑眉嗤笑一聲,“你覺得你現在有跟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可聽到這話,白曉曉卻絲毫不慌,而是神秘一笑,“我有,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麼可以重來一回嗎?”
“哦?難道曉曉知道?”伏黯狐疑地盯著白曉曉的臉,想要從中看出對方撒謊的痕跡。
一見對方這種表現,白曉曉心中一喜,魚兒已經上鉤了,現在就看她這個灑餌者該如何表現了,於是她意味深長的再次拋出一個驚天巨雷,“而且你怎麼能確定就隻有我們兩個重來了呢?”
伏黯聞言微微眯起了眼睛,神色晦暗不明道:“還有誰。”
白曉曉彎了彎眼睛,臉上掛上了自己招牌的甜美笑容,“這就得看魔君的誠意了。”
“本君可以答應你,不過曉曉難道不應該先給我一點甜頭嘗嘗嗎?”
白曉曉大方的點了點頭,“這是自然,除了我們還有一人。”
“執玉?”伏黯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個前世的勁敵。
可下一秒他又自己推翻了剛剛的言論,“不對,若是他也重來了,本君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將你帶到這裡。”
聽完伏黯的想法,白曉曉的神色一時變得極為複雜,她不解道:“魔君為何會有這樣的錯覺?”
對於白曉曉的話,伏黯也有些莫名其妙,他肯定道:“若是他也重來了,以他那將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性子,又怎會輕易讓你離開他的視線。”
知道對方沒有說謊,白曉曉剛剛收拾好的情緒又有些繃不住了,她紅著眼眶喃喃道:“原來我和他在你們眼中是這樣的……”
伏黯看出了對方的情緒不對,但是那跟他又有什麼關係,於是他又換了一個人選,“是不是顧雲聲。”
白曉曉也被對方的腦回路驚到了,悲傷的情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師姐?”
伏黯疑心病又上來了,“你是不是又在騙我?”
白曉曉打趣道:“魔君這是猜不出來就惱羞成怒了嗎?”
伏黯被說中了心事,羞惱地放狠話,“你最好不是在騙我。”
“怎麼會。”
伏黯一把抓住正在一旁看熱鬨的宗越,威脅道:“到底是誰?”
白曉曉跟一臉懵逼的宗越對上了眼,她心累地閉了閉眼,認命道:“你已經猜到了。”
“不可能是執玉。”伏黯還是不相信這個答案。
對於伏黯這種死心眼的人,白曉曉向來沒有耐心,她不清楚自己跟執玉在他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這是她重生之後第一次如此有耐心地反問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他護著我也許並不是因為心裡有我?”
看著對方跟看傻子一樣的眼神,伏黯也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於是他直言不諱地問道:“……你是怎麼死的?”
白曉曉對這人徹底絕望了,她幾乎是被氣笑的,“伏黯,你這樣說話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