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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徹底消失,而沈玉衡的耳邊卻傳來了神明無奈地低語:“彆哭。”
沒等沈玉衡露出笑容,神明就繼續開口:“我會亢奮。”
“……”
沈玉衡眼裡的淚光瞬間消失。
神明低聲笑著,仿佛有無形的手掌輕壓在沈玉衡的臉頰上,指腹觸碰著沈玉衡微紅的眼角,哄著:“乖一點。”
“我不乖嗎?”沈玉衡似笑非笑地抬起頭,有些困難地汲取一口氧氣,生理與心理的雙重折磨讓他聲音不自覺地帶著哭腔。
神明緩緩開口:“碎片還不夠,他沒辦法來到你的世界。”
安靜中隻剩下沈玉衡略顯痛苦的悶哼聲。
“小貓,你乖一點。”神明嗓音溫柔,然而那種怪異的態度卻像是在麵對心愛的寵物,“再過一段時間,你會見到他的。”
沈玉衡清楚這個怪異的神明與陸東序是相同的存在,卻也因為如此,在這種時刻,用這種態度對待他,成功把他惹生氣了。
“滾。”沈玉衡睜開眼,看著黑暗中的點點星光,他身體用力地掙紮起來,狹小的空間被他撞的砰砰作響。
神明還未開口,負責監管的人卻發覺了沈玉衡反抗。
監管人直接把排風口關閉,悶熱狹小的環境直接讓沈玉衡陷入窒息之中。
沈玉衡低低地笑著,掙紮的動作不停,眼神裡滿是癲狂,更是帶了些微妙的狠勁。
“哥哥,是你扔了我。”
神明安靜一瞬,他把力量散開,轉為氧氣包裹在沈玉衡的腦部。
“我錯了。”神明直接道歉,祂輕聲說道:“我最愛你了。”
“比他更愛。”也更畸形。
沈玉衡安靜下來,卻也不再搭理神明。
然而那監管人見紅外線監控中的人不動了,他竟然色膽包天,打開了禁閉室的小門。
“瘋子,還活著嗎?”監管人開口,見裡麵的人沒有動靜,他片刻後竟然說道:“反正也是個瘋的,要怪就怪你長得這麼好看吧。”
說著,他竟然扯著拘束衣上的綁帶,把沈玉衡扯了出來,隨後他的手竟然向著臀部伸去。
沈玉衡今天的拘束衣是可以排泄的,隻要把拉鏈打開就好。
“你要做什麼?”
沈玉衡突然開口,嚇得監管人低罵了一聲,隨後他竟然露出自己抽煙發黃的牙齒,笑道:“醒著更好,玩起來才爽。”
然而在監管人說出這句話之後,他突然雙眼發直,緩緩站起身走出屋子。
神明灑落星光蓋在沈玉衡的身上,小聲說著:“小貓,不用怕。”
“……很多次了。”沈玉衡突然開口,輕笑道:“他們把我捆在電擊椅上,扔在禁閉室中,或是病床上。”
“他們總是一邊罵著我,一邊又渴望觸碰我。”
沈玉衡語氣淡淡,眼神裡卻浮現詭異的笑意:“然後他們就死了。”
……
神明安靜著,沈玉衡卻不願放過對方,冷笑著開口:“是你做的,對嗎?”
如果說碎片不夠,陸東序無法出現在他身邊。
那麼當沒有碎片的時候,是不是神明也無法張口。
祂隻能無形地跟在沈玉衡身邊,在他要徹底絕望,或是掉入深淵時拉上一把。
神明從不懷疑沈玉衡的敏銳,因此祂直接回答:“對,我一直在看著你。”
而在進入夢想小鎮之前,沈玉衡的精神狀態已經快要崩潰了。
神明若是突然出現,說祂愛沈玉衡,祂一直在看著他。
不過就是在沈玉衡的絕望癲狂之上再添一把火。
所以祂任由自己的碎片去迷戀沈玉衡,把對方從地獄的邊緣扯回人間。
沈玉衡神色並無意外,他隻是看著包裹在自己身上的點點星光,開口說道:“以前……很難受。”
他沒有譴責對方的意思,他隻是在平白地論述他的感覺。
在特殊空間高坐在王座之上的神明緩緩抬起手,按在了早已不跳動的心臟處,再一次感受到了撕裂般的痛楚。
隨後無論神明再說什麼,沈玉衡都不再開口。
而那位監管人,則趴在廁所裡不斷地吃屎,成為重度異食癖的病人。
————
監管人的怪狀讓精神病院內的醫護人員有些心慌,他們取消了對沈玉衡的禁閉懲罰,重新關到病房中。
沈玉衡安靜地坐在床邊,他撥弄著自己藍白條的病服,眼睛看向了窗外。
他的病房樓層很高,那些人卻還是在他的窗戶外弄上了防盜網。
護士偶爾過來查房,就看著沈玉衡像是一個玩偶般坐著,她低聲咒罵著:“殺人犯。”
等到太陽西斜,護士又一次來查房。
沈玉衡眼眶突然紅了一圈,伸手輕輕勾住了護士的袖口,有些委屈地開口:“姐姐,你很討厭我嗎?”
經常聽辦公室的老員工罵沈玉衡,這個新人護士也被熏染對沈玉衡帶著偏見。
然而當沈玉衡完全釋放他的魅力,藍色眸子如海水般神秘。
純白的睫毛上掛著破碎的淚珠,隨著他眨眼的動作讓人看清那一縷縷哭濕的睫毛。
“姐姐,對不起。”沈玉衡緩緩鬆開手,小心地拍了拍護士的袖口,輕聲說道:“我弄臟了……”
護士低下頭,發現自己白色的袖口沾染了些許紅色的痕跡。
她順勢看向沈玉衡的手,才發現沈玉衡手腕上的掐痕早已腫得青紫,白玉般的手指上更是出現了細碎的傷口,食指的指甲略微翻起,裡麵的血水流了下來。
沈玉衡看著護士的表情,突然落下淚來,低聲說道:“不、不打我好不好?”
“我錯了,姐姐……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