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淡星辰的包裹中，周圍散開的黑霧仿佛也變得浪漫起來。
沈玉衡手中的金色光球不斷地鼓起又凹陷，像是一隻穩定程度極差的燈泡。
在通電的瞬間發出破碎雜亂的光芒。
陸東序伸出手，手掌輕貼在沈玉衡的手腕上，略顯微弱的力量引導著沈玉衡的力量。
“儘可能地壓縮，這樣爆炸的效果會更好。”
“把它當作一個氣球，不斷地把裡麵的空氣壓縮到更小的空間中，造成的壓強差會加大衝擊的力量。”（作者菌瞎掰的，不要考究。）
沈玉衡眼睛微眯，看著那不穩定的光團，豬呢比先把它“綁住”。
先把力量擰成細小的絲線，然後變成股再凝結成團。
為了控製力量的平穩性，沈玉衡更是在每一層纏繞上疊加一層緊密的力量罩。
一層層的壓縮讓這股力量平穩下來，不過是乒乓球大小的光球，卻近乎榨乾了沈玉衡全部的因果之力。
陸東序輕笑一聲，忍著大腦內針紮般的刺痛，握著沈玉衡的手掌下滑，指腹輕勾了一下對方的掌心。
“寶貝，把它扔出去。”
低沉溫和的聲音在沈玉衡的耳邊炸開，曖昧的稱呼讓他的耳廓直接開始泛紅。
整座城市的黑影向外溢出，像是黏稠扭曲的人類惡意，不斷地撲在星光罩上。
沈玉衡指尖用微弱的因果絲線推了一下光球，光球晃晃悠悠地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周圍的星光罩直接成了一個圓球，把兩人完全封閉起來。
哪怕是刻意調暗了的隔音保護罩，外麵驟然炸開的光亮，和隨著光圈向外擴散時，直接轟平了整座城市的衝擊力，都足以讓沈玉衡發出一聲驚歎。
“哇偶，我也會手搓炸彈了。”
他像是得到趁手玩具的小孩，眼裡的歡喜不夾雜絲毫欲念。
藍眸緊緊盯著外麵光圈的外溢，看著一座座樓房和黑影被湮滅，他剛剛隱約的煩躁感早已消散。
而陸東序就安靜地趴在沈玉衡的背上，他手掌輕撫著沈玉衡的發頂，等待著對方看向自己。
這份期待很快迎來了回應。
陸東序被沈玉衡壓倒在地上，熱情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在寂滅與新生中，舊神與新神擁吻。
不遠處，一柄黑色的鑰匙在空中飄浮著。
————
現實世界中小醜幾人果然受到了攻擊。
過於明顯的船隻在暴雨和泥石流中極其引人注目。
在災難中，玩家們對同類的惡意也達到了頂峰。
救人的玩家不少被直接拖到了泥石流中。
天空中乘坐飛行道具的人越來越多，然而天空中源源不斷的暴雨讓人的身體快速失溫。
第一天夜晚買下的保溫衣在雨水的浸泡下仿佛失去了作用。
直到第一個乘坐飛行掃帚的人從空中掉落，在泥石流中各憑本事掙紮的玩家衝了過來。
搶奪著掉落的掃帚和玩家身上的衣物。
小醜蹲在防雨布留出的空隙前，他撐著下巴，黑漆漆的眸子裡滿是翻湧的惡意。
他刻意掐著的嗓音略顯尖銳：“那些貪婪卑劣的鬣狗們，最喜歡在雄獅鬆懈時一擁而上，撕咬下草原之王的皮肉。”
外麵的嘈雜聲愈發響亮，小醜的嘴角勾起，他手指輕觸著被沈玉衡匕首割裂的舌體，低啞的笑聲有些愉悅。
周斯禮隱約覺得小醜更適合住在精神病院中，但是他不敢說。
船體驟然搖晃起來，一支鋼頭弩箭更是射在了防雨布上。
小醜彎腰走出防雨布，身形直接從船頭消失。
小少爺冷著臉，深藍色的巨大眸子看向周斯禮，命令道：“抱著我。”
“啊？”周斯禮剛握住虎頭大槍準備防禦，整個人都愣在原地。
周斯禮看著小少爺矜貴地仰起頭，帶著玩偶特有的非人感，張開手等著周斯禮抱起他。
船體的搖晃更加劇烈，周斯禮臉色有些掙紮，最後還是彎下腰，把小少爺抱了起來。
‘好輕。’周斯禮臉色一變。
這位小少爺也有一米出頭的身高，隻是比正常小孩的身材更加勻稱。
“我的體內器官都被挖出去了。”小少爺湊近周斯禮，呼出的氣流沒有絲毫溫度，“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把我的頭頂鑽開一個洞，把水銀灌進去。”
“等身體瀕死，他們取出了我所有的器官，把我做成了娃娃。”
他語調平淡得像是講述彆人的故事，周斯禮的臉色卻有些不好。
“彆說了。”周斯禮抬了一下手臂，悶聲悶氣地說道：“我都抱著你了，彆嚇我了。”
小少爺坐在周斯禮的左臂臂彎中，盯著周斯禮看了一會，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
他單手抓著周斯禮的肩膀，另一隻手臂伸直，手掌向下張開。
手掌下赫然出現了被絲線操控的娃娃。他
那娃娃“砰”的一下變大，英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的腰間彆著一把佩劍。
小少爺冷聲道：“抱我出去。”
周斯禮有些遲疑，他看了眼毛毯上躺著的沈玉衡和陸東序，委婉地開口：“這裡不安全，要不還是守著吧。”
“不需要。”小少爺捏著周斯禮肩膀的手指赫然出現幾根絲線，直接刺入了肩膀的皮肉中。
“執法者，我希望你能聽我的。”小少爺的深藍色眸子裡滿是笑意，他低聲威脅著：“不然我不介意現在就把你做成娃娃。”
周斯禮沉默片刻，周身的傻氣消失，他的雙眼裡滿是陰霾，冷冷地看了一眼小少爺。
他直接抱著對方飛出充氣船，手中的虎頭大槍直接刺穿了一個襲擊船隻的玩家喉嚨。
小少爺則指尖晃動著，那絲線帶動著騎士娃娃，腰間的佩劍被拔出，強勁的娃娃直接快速地收割著附近的玩家性命。
而在充氣船上，陸東序和沈玉衡的身上緩緩出現了一層星光凝聚的防護罩。
消失的小醜正與兩個滑稽類鬼怪交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