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醜歪歪頭，語氣帶著疑惑：“怎麼了？”
沈玉衡定睛看著小醜，對方似乎沒有出現任何不適。
“哥哥。”沈玉衡轉過頭，伸手摟住陸東序的腰，語調甜膩：“你說規則怎麼不懲罰他呢？”
陸東序：糟了，早晚我要宰了這個小醜。
借著規則限製的借口討了不少好處的陸東序沉默下來，然而側腰軟肉被擰得鈍痛不斷加劇，耳邊更是傳來沈玉衡帶著笑意的聲音。
“這座城市，沒有規則。”
“對嗎？哥哥。”
小醜明白過來，他主動挑撥道：“一定程度上的胡鬨，不會有任何事啦。”
“像是這種……”
小醜說著，手中赫然出現一把飛刀，對著柏圖的眉間刺了過去。
果果身體一晃，直接擋在了柏圖麵前。
那飛刀停在了半空中，近乎無形的絲線拽著飛刀重新回到小醜手中。
小醜像是惡作劇成功一般，輕笑著說道：“這種玩具，可以隨便拆卸的。”
“喂，小醜。”清朗的少年音突然從幾人的身邊響起。
一個完全沒有鬼怪恐怖感的小少爺驟然出現在一旁，身高隻比沈玉衡的腰高上一些。
深藍色的大眼睛近乎占據了臉的三分之一。
像是古早動漫中的人物，他歪歪頭，舉起手中的玻璃球，說道：“你說過，會有人陪我玩娃娃。”
“嗯哼，當然。”小醜彎下腰，手掌攤開指向沈玉衡，說道：“我的摯愛，會陪你玩的。”
【我靠！娃娃屋的老板——（破音）。】
【這是誰？】
【是一個特殊副本的BOSS，他原本是貴族的公子，死亡後被父親一點點煉化，成為殺人奪魂的傀儡娃娃。
許多年以後，那座荒廢的城堡裡又開始熱鬨起來。
然而一個牧師經過，卻發現裡麵的都是娃娃，這座城堡也變成了娃娃屋。】
【總結就是：這個小少爺，最後把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娃娃。】
沈玉衡看了眼陸東序和小醜，他們二人的身上出現了明顯的警惕感。
小少爺深藍色的眸子緩慢地轉動著，他看著沈玉衡的臉，突然開口說道：“你可以成為最漂亮的娃娃。”
“不行哦。”沈玉衡蹲下來，豎起一根手指輕微搖晃著。
小少爺感受到了美顏暴擊，略微呆愣一瞬，隨後有些疑惑地問：“為什麼？”
沈玉衡指了下一旁安靜等待的陸東序，語氣帶著炫耀般的甜蜜，說道：“我答應哥哥，讓他把我做成雕塑了。”
“雕塑？”小少爺臉上出現了嫌棄，說道：“完全沒有娃娃精美。”
說著，他手中的玻璃球突然有一個變成了金發碧眼的洋娃娃，他晃動著娃娃靈活的手臂，說道：“我的娃娃可以自由活動。”
“但是雕塑卻冷冰冰的，又重又硬。”
陸東序沉默一下，說道：“我的雕塑也可以動，而且雕塑的軟硬程度我可以調整。”
沈玉衡偷笑著，任由陸東序不服輸地跟小少爺一言一語地互懟著。
成功知道錮魂雕塑的製作方法後，小少爺深藍色的眸子裡帶著亮光。
他認真地看著陸東序，半晌後才有些了然地說道：“原來你也是同類呀。”
他抱著手中的洋娃娃，把剩下的五顆玻璃珠遞給了沈玉衡，說道：“一起玩吧。”
沈玉衡撥弄一下手中顏色各異的五顆玻璃珠，問道：“遊戲規則呢？”
“嗯……”小少爺抱著金發洋娃娃，碩大的眼睛裡帶著惡意，笑道：“裡麵的玻璃珠有的沒有娃娃。”
“如果你挑到的沒有娃娃的玻璃珠，就要把身體的一部分變成娃娃。”
小醜手指間出現了飛刀，他歪歪頭，說道：“不要欺負我的小貓，不然我會拆了你的四肢，把它們插到牛糞裡。”
沈玉衡拽了一下小醜的衣擺，說道：“彆嚇唬小孩子啊。”
小醜動作一僵，他想說這個裝嫩的小少爺年紀比他大了幾百年。
陸東序在一旁輕笑一聲，說道：“畢竟是小醜，不能用常人的思緒理解。”
陸東序彎下腰，手掌蓋在了沈玉衡拿著玻璃球的掌心上，輕聲說道：“轉一下。”
兩個人雙掌並攏，五顆顏色各異的玻璃球在掌心旋轉著，片刻後陸東序移開手。
沈玉衡看著被四顆玻璃珠包圍的那顆，拿出來遞給了小少爺：“這是娃娃。”
“哼，耍賴。”小少爺接過玻璃珠，玻璃珠瞬間變成了一個穿著精美騎裝的男娃娃，坐在小少爺的臂彎中。
“繼續。”
沈玉衡搖搖頭，說道：“不繼續了，裡麵已經沒有娃娃了。”
小少爺眼神陰冷下來，說道：“玻璃珠沒有挑完，你……”沒有完成遊戲。
“那就下一次吧。”沈玉衡把玻璃珠塞到了騎裝娃娃的褲兜裡，敷衍地拍了拍小少爺的頭頂，說道：“成年人的世界，是需要工作的。”
小少爺一僵，他看了眼旁邊的小醜，那隔著麵具的臉卻仿佛能夠透出陰冷的目光。
似乎隻要小少爺再糾纏一會，那鋒利的飛刀就要刺入他的喉嚨。
小少爺冷眼瞪了回去，卻在下一秒聽見小醜掐著嗓子，牽著沈玉衡的手搖晃著：“小貓！這個臭小孩瞪我。”
“是嗎？”沈玉衡語調輕盈，一手拉著陸東序，一手拉著小醜，笑道：“那我下次不陪他玩了。”
小少爺勒著娃娃手攥緊了拳頭，他舍不得沈玉衡那張極其適合做娃娃臉，隻能忍住了這口惡氣。
空氣中的潮濕氣味愈發嚴重，果果仰起頭，雙眼一瞬變成了純白，等她低下頭卻又變回了正常的模樣。
果果小聲說道：“要下雨了。”
空曠的廣場沒有任何避雨的地方，而這“安全之地”外的城市還在地震的餘震中。
突然起來的一股黏膩冷風吹在了眾人的身上，那在廣場中心的鬼怪們更是瞬間搭起了帳篷，一個個躲了進去。
傾盆大雨潑灑在人的身上，劈裡啪啦的聲音帶著皮膚上的細微鈍痛感。
過細的雨幕蓋在人的身上，每次喘息都帶著雨水裡的土腥味。
小少爺抱著兩個娃娃，突然開口說道：“雨水有問題，還不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