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序站在原地，微微側過頭傾聽著周圍的動靜。

小醜的力量與他同源，若是完全依賴能量擴散的反饋，說不準會被坑上一把。

小醜手中的飛刀一個個拋起，落下的瞬間手掌接住繼續向上拋動著。

就在周圍人感到無聊的瞬間，小醜抓著兩把飛刀衝向了陸東序。

那些懸在空中的飛刀相互碰撞著，發出的敲擊聲影響著陸東序的判斷。

“咚”的一聲悶響，陸東序抬手手杖，擋住了小醜的飛刀。

小醜直接向後撤了兩步，睜大的雙眼裡滿是扭曲的惡意，喉嚨裡怪異的笑聲讓其他人心尖發顫。

他雙腳在地上踩出小碎步，劈裡啪啦的聲音讓陸東序眉頭微皺。

兩人同源的力量在空中無形地碰撞著，而這股力量隻有沈玉衡能夠察覺三分。

“……好煩。”沈玉衡低聲說著，眼眸裡倒映著陸東序和小醜交手的畫麵。

心頭的煩躁感不斷湧起，隨後蔓延的就是強烈的自我厭惡。

如果他剛剛處理得再好一點，是不是哥哥和小醜就不會打起來了？

沈玉衡抓了一下頭發，片刻後把自己的長發扒拉到了胸前，手掌緊緊攥著那根紅色的發繩。

陸東序距離沈玉衡更近，隱約聽見了沈玉衡的話，下意識地想要回頭。

“你在……看什麼？”小醜手中緊握著的飛刀劈向了陸東序的臉。

陸東序抬起手杖格擋著，另一手抓住小醜刺向他腹部的手。

小醜的手腕被捏得咯咯作響，然而他的臉上隻有快意的表情，他湊近陸東序，看著那蒼白俊美的臉低語道：“等我刮花了你的臉，小貓就不會喜歡你了。”

“是嗎？”陸東序眉頭微皺，滿臉厭惡的身體後撤著，抬起腳對著小醜的腿踹了上去。

“我不信。”

兩個人身形極快地在廣場上打鬥起來。

小醜的身形靈活，手中的飛刀像是取之不儘一般，一次次地從刁鑽的角度刺向陸東序。

地麵上刺入的飛刀也成了陷阱，在陸東序腳步挪動間進行阻礙。

“……”

陸東序的精神高度緊張著，他的力量還未完全恢複，周圍雜亂的聲音與小醜猛烈的進攻讓他隻能趨於防守。

腳尖卡在地麵上的飛刀，身子猛地一晃。

小醜眼睛一亮，他手中的飛刀對著陸東序的臉刺去。

“嗬。”陸東序摔倒的動作一頓，他右手擋住臉，任由那飛刀刺入他的手背。

而這也徹底暴露了小醜的方位。

不曾離手的手杖甩出，尖銳的頂端刺入小醜的肩膀。

強烈的刺痛感讓習慣誇張演繹的小醜慘叫一聲，直到喉嚨上傳來冰冷的觸感。

陸東序流著鮮血的手掌抓著一把飛刀，橫在了小醜的喉嚨處。

“我贏了。”陸東序淡淡開口，他睜開灰白的眼睛，他壓低聲音說道：“以後離他遠點。”

小醜歪歪頭，任由那鋒利的飛刀在他的脖子上割出傷口，他臉上帶著惡劣的笑容，語調高昂怪異：“是嗎？”

他晃動一下手指，陸東序的身體驟然被拉緊四肢，被扯在原地無法動彈。

近乎無形的絲線與地上的飛刀相連著，最終的控製停留在小醜的指尖。

與沈玉衡距離最近的玩家在此時發出了嗤笑聲。

“不自量力。”玩家搖搖頭，腳步向後移動著，防止小醜一會衝向沈玉衡，再誤傷了他。

這道嗤笑聲像是驚雷，在沈玉衡的腦內炸響。

沈玉衡咬著指尖，另一手緊緊攥著發尾的頭繩。

手繩上的紋路硌的手掌有些刺痛，他的眼神愈發冰冷。

直到小醜想要把飛刀刺入陸東序心臟的瞬間，他直接從地上站起來。

擺渡匕首的刀鞘飛向了小醜，直接打在了對方的小腿上，“砰”的一聲悶響，讓小醜一時間有些呆愣。

刀鞘掉落地麵，金屬的碰撞聲雜亂響起。

“嗷！疼疼疼！”小醜眼淚又飆了出來，他彎下腰捂著腿小幅度地跳動著。

沈玉衡手中的匕首靈活地切割開看似無形的絲線，讓陸東序被禁錮住的身體恢複了自由。

華麗的手杖在地上略微晃動著，重新回到了陸東序的手掌中。

在陸東序想要對小醜反擊時，沈玉衡卻抬起腳踹在了手杖上。

沈玉衡直接從係統背包取出保險箱砸向了小醜。

陸東序被手杖摜的向左後側踉蹌兩步。

小醜則直接躺在地上，向後翻滾兩圈。

原本還亂哄哄的廣場瞬間鴉雀無聲。

“打啊。”沈玉衡歪歪頭，眼裡滿是冷意，說道：“啊，這時候沒人先動手了是嗎？”

說著，他腳尖勾起地上的一把飛刀，直接把飛刀踹向了小醜。

擺渡匕首在手掌中轉了一圈，刀背砍向了陸東序。

陸東序和小醜莫名開始被沈玉衡“毆打”，隻能不斷原地躲閃著。

【哈哈哈，小貓生起氣來，直接兩個都揍。】

【這個小醜果然不一般，陸東序打不過他，而且小貓也沒對他下死手。】

【不同副本的BOSS能力傾向不同，而且這裡算是馬戲團的主場，肯定有加成的。】

沈玉衡抓著空中虛浮的絲線，拽著地上的飛刀刺向了小醜。

“啊——”小醜慘叫一聲，捂著眼睛誇張地顫抖著。

隨後指縫微微張開，看著刺入他兩腿之間的飛刀，小醜直接舉起雙手說道：“我認輸，我錯了，我檢討。”

陸東序躲閃的動作一頓，被刀背敲到了手臂，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他無恥！”

沈玉衡動作停了下來，似笑非笑地說道：“是嗎？”

陸東序有些委屈地抿了一下嘴，說道：“我沒想殺他。”

說著，他語氣強硬了許多：“但是他想殺了我。”

小醜躺在地上，像是哭鬨的孩子一般，不斷地踢踹著腿：“小貓是人家的，人家的小貓，嗚嗚嗚。”

沈玉衡看著小醜哭得皺巴巴的臉，說道：“卸妝，不然……”

小醜動作一頓，莫名感覺後頸有點發涼。

他眨了眨眼，把睫毛上的眼淚蹭掉，有些委屈地說道：“你對我好凶啊。”

陸東序站在沈玉衡身後，試探地把手搭在了沈玉衡的肩膀上，見沈玉衡沒有甩開，對著小醜露出了挑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