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東序也難以控製地飛向空中,落到了沈玉衡的懷裡。
金尾人魚身上的鋼釘被水流的力量拔掉,他快速地遊向雌性人魚和朱紅尾人魚。
“轟隆!!!”黑火藥還是爆炸了,周圍飛濺的土塊砸入海水漩渦中,很快被撕成了粉末。
沈玉衡身體浮現金色的光芒,兩個世界掠奪出來的因果之力在此時湧入了海水中。
那三條魚尾身上的傷口快速愈合,頭發變得灰白的朱紅尾巴的人魚重新恢複的活力。
金尾人魚先送另外兩條人魚回到大海,他自己則遲疑一下遊到了沈玉衡身邊。
他警惕地掃了陸東序一眼,特意用聲波說道:【人類是陰險狡詐的,不要太相信他們。】
沈玉衡輕笑著,藍色的眸子裡帶著柔光,說出的話卻帶著寒意:【他是我的,如果他背叛我,那我就帶他回深海,關在虎鯨骨頭做成的牢籠裡。】
【那就好。】金尾人魚嘴角露出微笑,他突然撕下了自己一個鱗片遞給沈玉衡,說道:【雖然我沒有在族地見過你,但是我相信你是我的族人。】
【隻要捏碎這片鱗,我會儘快過來幫你。】
沈玉衡看著這片散發著金光的人魚鱗片,突然覺得這兩次的副本,這些鬼怪莫名開始對他溫和起來。
“哥哥,殺一人。”沈玉衡看向了陸東序,攬著對方腰肢的手臂敏銳地察覺到了那一瞬間的僵硬:“獎勵,一個親親。”
那海水從天空落下,砸向了被炸出深坑的廣場,在激烈的水花飛濺聲,與失重感中,陸東序被人魚用力地吻住。
陸東序眼睛一瞬間睜大,他嘴角、舌尖都被咬得鮮血淋漓,他卻覺得自己的心臟在瘋狂地跳動著。
一時間的愛意讓他恨不得把人魚吞入腹中。
他用力地回咬著沈玉衡的唇舌。
在雜亂的廣場上,滿身狼藉的陸東序按著沈玉衡,語氣冷硬起來:“你不會走的,對吧?”
沈玉衡躺在地上,晃動著魚尾尖,麵帶笑意地看著陸東序,他張開嘴露出與人類結構略顯不同的口腔。
貪吃的人魚,總要喂飽了才不會逃走。
遠處盤踞在樓頂的黑影扭動一下,歎氣道:“還是失敗了,那位大人怕是要發怒了。”
而在市長府邸,那喝下一碗補藥,正滿身熱汗準備接手人魚的市長,突然渾身抽搐,身體又一次浮現出了暗紅色的血痕紋路。
身體內的黑霧湧現出來,竟然一點點地開始吞噬著市長的皮肉。
市長跪趴在地上,痛苦地滾動著,他拚儘全力卻也隻能發出氣聲:“救命……來人,快來人——”
直到那黑霧像是吞咽般地蠕動兩下。
等它消失時,那矮胖的市長僅剩一副骨頭架子散落在地上。
在帝國都城,同時發生了一場鬨劇。
“旭日東升,潮起潮落。”皇長子在城堡門口的樓梯頂端,穿著華麗的軍禮服,他金色的長發被綁起放置在肩膀前。
他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糾結,卻還是咬著牙關,堅定地說道:“萬物有靈,因果輪回!”
“我們人類與賽諾雅人魚本應和平共處。”
“我們可以使用煤油燈替換人魚脂,用東方而來的絲綢替換人魚紗……”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有重型鎧甲的士兵邁著急切的步伐,像是要滅口般使用鋼叉把皇長子按在了地麵上。
“皇長子最近憂心國事,胡言亂語。奉太陽命令,帶皇長子回宮!”
皇長子掙紮著,原本整齊的衣服被士兵們扯掉了上麵象征權利的朱穗,他高聲嘶喊著:“父皇——人魚有靈啊!!求您放過他們——”
士兵雄厚的聲音喊著帝國太陽的命令,在民眾的目光中,他們抓著不斷嘶吼著皇長子消失在城堡前。
餘萍萍和鏡思花換上了農婦的衣裙,頭上包裹著褐色的頭巾,臂彎挎著裝滿食材的菜籃子。
跟周圍看熱鬨的居民融為一體。
一個喝著酒,滿臉絡腮胡的大漢說道:“有沒有人魚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買不起人魚的東西。”
“其實我是支持皇長子的。”麵容慈祥的老婦人整理著裙子上的圍裙簾,說道:“如果是人類被大肆捕捉,剝皮抽筋挖骨,我想想就覺得心寒顫栗。”
餘萍萍試探地張口,說道:“我沒想到皇長子會這麼明顯的……”
“噓!”前麵一個青年男子轉過神,故作神秘地低下頭,說道:“這個皇長子可是很厲害。”
“怎麼說?”餘萍萍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的青年男子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這位皇長子主張仁政,體恤我們平民,幫助軍隊撥物資,更是不斷地救助人魚。”
青年男子又指指上麵,說道:“帝國太陽不止一次想直接……”
他做出一個割喉的動作,聲音壓成了氣聲:“有一次更是在全民歌舞上,直接送了皇長子一杯毒酒。”
“要不是皇長子的母妃家族勢力不錯,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原來是這樣,還真可怕。”餘萍萍裝作驚訝地捂住了嘴,從菜籃子裡掏出熏肉塞給了男子,說道:“多謝你讓我聽見這個事。”
“沒事沒事,我就收下了哈,好久沒吃肉了。”青年男子笑嗬嗬地收下了臘肉,在人群中穿梭兩下,很快就失去了蹤影。
餘萍萍麵色不變,帶著鏡思花走向他們租著的小院方向。
“咳咳咳咳——”
餘萍萍突然蹲下身咳嗽著,鏡思花皺著眉,想要彎腰幫對方拍拍。
就聽見餘萍萍以極快的語速,說道:“我們被人盯上了,分開逃,向上將的府邸躲!”
鏡思花眼神一縮,他猛地後退兩步,快速地飛躍到二樓高的小樓上,腳步輕盈地向著遠方逃著。
而餘萍萍則做出被嚇到的姿態,她用手把菜籃子打翻在地上,裡麵放著她曾經一個世界得到的道具:【死嬰詛咒】。
一個紫青的死嬰躺在菜籃子裡。
她尖聲喊了一句:“啊啊啊——死人了!”
小巷周圍的路瞬間出現了人,他們尖叫著推搡著,卻又渴望地看著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