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斯莫女巫會當場挖開三條人魚的心臟，製作藥劑。”
市長的語氣興奮起來，說道：“我準備買點人魚油脂做成的燈，還有鱗片編成的簾子。”
人魚在人類的眼中，隻是更為珍貴的食物罷了。
沈玉衡並沒有什麼感覺，隻不過有些煩躁拯救賽諾雅人魚的任務。
要讓整個人類種族放過人魚，就像是強行在人類的食譜上放過一個物種一樣。
然而他此時的沉默，卻讓陸東序臉色陰沉下來。
他漆黑的眸子像是深淵，裡麵關押著的惡魔即將突破牢籠。
“閉嘴。”陸東序站到市長麵前，眼神下壓落在矮胖的市長身上。
等他抱著沈玉衡離開，市長原本畏畏縮縮的樣子猛然消失。
他擦了一下發油的頭發，對著牆角下的黑影說道：“告訴那位大人，陸東序已經上鉤。”
海難既然弄不死他，那就讓他心愛的人魚殺死他。
市長的豆餅般的臉上露出笑意，他碾著指腹，對黑影說道：“事成之後，我要先玩一遍那人魚。”
想著人魚漂亮的身體，雖然有些可惜是條雄性人魚，但是泄殖腔這種東西，想必也不會差太多。
讓他來看看，這人魚落淚成珠，是不是真的。
“哈哈哈——”市長抓著自己發油的頭發，低吼道：“我要在那個廢物的屍體邊，一遍遍地占有它！”
“什麼帝國之刃，什麼最強人類。”市長身上逐漸有黑霧湧起，他脖頸上浮現出令人厭惡的紅色血痕，嗓音嘶啞：“不過就是個被人利用，得了臟病的可憐蟲。”
一直沉默的黑影終於開口：“如果女巫無法成功，你的命也就結束了。”
說完這句話，那道黑影扭動著身體，順著牆角的邊緣快速消失。
市長低聲嘶吼著，半晌之後臉上扭曲的五官才一點點平和下來。
他戴滿寶石戒指的手擦了下自己嘴角的口水，目光看向市中心廣場的方向，冷笑道：“我才不會失敗。”
另一邊的陸東序先是去自己部下集中休息的院子看了一眼，在一眾士兵們虎眸含淚的樣子中，抱著人魚慢步離開。
“上將這是鐵樹開花了？”
“可那是人魚。”
“人魚又怎麼樣，上將喜歡就行啊。”
不過也有頭腦清晰的士兵開口說道：“但是太陽和實驗室那邊……”
“嗬，怕什麼。”身上帶著不少傷疤，正曬著陽光休息的士兵說道：“作為最強軍隊，我們要是護不住自家上將的夫……咳，愛人。那我們也不用活了。”
也有人注意到了稱呼模糊，他們問著副官：“要是叫人魚是上將夫人，上將會生氣嗎？”
“……應該不會。”副官臉色僵硬，想到了浴室裡模糊的聲音，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家上將不會被人魚壓了吧。
下一秒他猛地甩甩頭，說道：“就叫夫人！”
“是！！”
沈玉衡並不知道這件事，他淡定地趴在陸東序懷裡，戳著對方的喉結，嗓音軟甜：“哥哥，我沉嗎？”
“不沉。”陸東序抱著沈玉衡，他想到昨晚上還有現在沈玉衡說話的速度，他眉頭微皺：“你會說話了？”
“不會。”沈玉衡笑了一下，語速極快，態度堅定地表示自己不會說話。
陸東序：……
【哈哈哈，小貓堅定不移地保持著人魚的人設。】
【不過隻要副本鬼怪沒有懷疑他的身份，就不會算人設失敗吧。】
【他們真的要去找那個女巫嗎？會挖人魚心臟的女巫，我總覺得像是副本到了一個節點。】
【以中世紀的背景，女巫應該也有黑女巫和白女巫。
不過很可惜，人類會恐懼未知，白女巫的攻擊性差，是最先被清繳燒死的存在。】
沈玉衡看著彈幕上的情報，他把臉貼在陸東序的肩膀上，看著對方喉結緊張滾動的樣子，嘴角緩緩勾起。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昨天才被陸東序和自己輪番恐嚇過的市長，今天就屁顛屁顛地過來，當著他的麵強調人魚挖心，女巫的永生儀式。
裡麵的暗示都變成了明示。
不外乎就是期待同為人魚的沈玉衡暴走，陸東序或是失去珍視的人魚，或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幫助沈玉衡拯救那三條人魚。
隻要陸東序出手了，他就違背了帝國太陽所下的逮捕人魚的命令。
至於那所謂的永生藥，更是滑稽之談。
帝國的實驗室都沒研究出來的東西，一個民間女巫怎麼敢大肆地在繁華的巷口城市宣傳。
一路上有不少人的目光會落在沈玉衡身上，他們略顯癡迷地看著沈玉衡的臉與魚尾。
又在觸碰到陸東序視線時，跌跌撞撞地逃離。
“呼……”陸東序輕呼出一口濁氣，壓下心頭的暴虐情緒。
他眼睛落在了沈玉衡魚尾的上薄紗般的尾鰭上，嘴角輕勾，聲音溫和卻又帶著不可忽略的強硬：“我給你買一個寶石鑲嵌的鏈子怎麼樣？”
“嗯？”沈玉衡睫毛輕顫，藍色眸子向上看去，注視著陸東序緊繃著的下顎。
陸東序的嘴角逐漸繃緊，眼神帶著涼意地看向沈玉衡，緩緩開口：“在你的魚尾上打個洞，把鏈子穿進去。”
“我會在我的府邸給你打造一個足夠寬敞的池子。”
“我想……把你拴在家裡。”陸東序說著，嗓音逐漸乾澀起來，他手臂略微用力地摟緊沈玉衡，又自我拒絕道：“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我應該讓你愛上我。”陸東序說著，他呼吸愈發的急促，身體也開始不正常地升溫。
他抱著沈玉衡，快步走進了一條狹窄昏暗的巷子裡，兩座磚樓的頂端房簷緊挨，隻有一條細窄的縫隙透露些許陽光。
“你親親我。”陸東序抱著沈玉衡的魚尾，把他的上半身抵在牆上。
沈玉衡坐在陸東序的胳膊上，身子更高，他微微低頭看著陸東序的樣子。
他的哥哥，又犯病了。
“可愛。”沈玉衡帶著薄膜的手指緩緩地撫摸著陸東序帶著淚意的眼角。
手指輕觸在陸東序的皮膚上，就能感受到對方手臂的繃緊，胸口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