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清並沒有做謎語人，而是當著陸東序的麵，對沈玉衡直言道：“你真的是玩家嗎？”
“……應該？”沈玉衡眉尾微挑，似笑非笑地回道。
而這個對話卻讓彈幕炸開了鍋。
【這是什麼意思？】
【小貓可是開局就讓我們觀看的玩家了。】
【但是這麼多年，有哪個玩家的直播間一直是開著的嗎？】
【……而且上個世界小貓過去記憶的重述，也沒有解釋過他的身手是從哪裡來了。】
沈玉衡目光停留在空中，語氣寡淡地說道：“鑰匙給我。”
劉玉清直接從係統背包把鑰匙拿出，遞給了沈玉衡。
這柄鑰匙看起來很是滲人。
上麵的手柄部分是一隻眼睛的形狀，更會隨著鑰匙的移動，裡麵黑青色的瞳孔晃動著。
眼睛的眼白部分是黑色的小蟲子組成，隨著瞳孔的晃動，黑色蟲子會在眼眶裡不斷攀爬著。
鑰匙乾部分是墨綠色的枝條交錯編織起來的，足有十厘米的長度，枝條上鼓起的肉瘤像是鑰匙孔的凹槽編碼。
“……好醜。”沈玉衡眉頭微皺，他伸出手邀請道：“一起去嗎？會有情報。”
“不了。”
劉玉清將地下一層的鑰匙遞給了沈玉衡，但是她拒絕跟他們一塊下樓。
“我的感覺很少出錯，我或許被人盯上了。”劉玉清臉色有些發青，情緒緊繃卻還是口齒清晰地說道：“如果你們在房間外的地方看見‘我’。”
“那一定是假的。”
沈玉衡點點頭，晃動了一下手中沉甸甸的鑰匙，說道：“不要再出門，也不要出聲，如果真的遇見危險，就往四樓的四十一號房間跑。”
四十一號房間正是初入世界時，那位給他們糖吃的老奶奶的房間。
這個老奶奶對人沒有過大的攻擊性，更像是一個寂寞的鬼怪想要子女的陪伴。
隻要嘴甜起來，她至少會提供一段時間的庇護。
劉玉清心頭鬆了一口氣，道了一聲：“多謝。”
【紅。】陸東序突然遞過來一張便簽，又指了一下劉玉清的衣服。
“紅衣服？”劉玉清反應過來，她對著陸東序說了句：“謝謝。”
“祝你們……嗯，百年好合。”
陸東序眨眨眼，見沈玉衡看過來，臉上的笑容愈發羞澀。
他偷偷抬起手，勾住了沈玉衡的指尖，輕輕晃動一下。
————
去往地下一層的門也很有意思。
在三樓的最深處，有一個消防窗戶，打開後裡麵空空如也，隻有正中間的一個孔洞。
而從劉玉清手中拿來的怪異鑰匙插在其中，正好嚴絲合縫。
從消防窗爬進去，大約一米的距離後，路就消失，便成了一個下行的樓梯。
而這個樓梯，通往三樓及其以下，無法上四樓。
沈玉衡坐在這個樓梯上，突然對陸東序說道：“這個樓，有兩條密道。”
“一條是玩家所使用的‘安全通道’。”沈玉衡勾起頭發，用發尾掃著陸東序的鼻尖，輕笑道：“一條是你們所使用的‘安全通道’。”
一條生者路，一條死者路。
從樓梯向下爬行的過程，沈玉衡試了下鑰匙。
果然這柄鑰匙無法打開二樓和一樓的出口，到了地下一層時，終於可以插入其中。
原本鑰匙手柄上的黑青色的瞳孔驟然睜大，變成了暗紅色，那些在眼白處爬行的黑色小蟲子開始互相吞噬對方。
“時間限製。”沈玉衡拉開門就無法拔下鑰匙。
鑰匙手柄中蟲子互相吞噬著，等剩下一隻時顯然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沈玉衡拔下鑰匙，半蹲下來拉伸著腿。
更是從係統商城用一積分換了個白T恤穿上。
沾染著狗血的上衣他也沒有扔掉，而是綁在了手腕上。
沈玉衡握住匕首，對陸東序說道：“不要進來，如果蟲子都吞噬到隻剩一個，門會關閉。”
“到時候哥哥就先回家裡等我，好嗎？”
“……”陸東序眉頭擰緊，他拿出便箋，寫道：【太早。】
沈玉衡當然知道現在所掌握的線索太少了，而且身邊沒人略陣。
他或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沈玉衡的藍眸裡帶著笑意，他主動靠近陸東序。
素白的手指勾著陸東序的手腕，指腹在對方的手腕內側輕輕摩擦著，不過片刻就能觸碰到陸東序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我知道這棟樓是做什麼的了。”沈玉衡安靜地看著陸東序，他輕聲問道：“你也知道，對嗎？”
陸東序微微側過眼睛，他嘴唇輕顫著，片刻後服軟般地把頭低下壓在沈玉衡的脖頸處。
‘很可怕……會很可怕。’陸東序在心裡說著，他偷偷把自己積蓄的一些力量導入沈玉衡的體內。
沈玉衡手指捏著陸東序的耳垂，靈活的手指摸索著，緩緩把指尖伸入耳孔處，輕輕摩擦著。
帶著暗示性的挑逗讓陸東序身體一抖，紅著臉捂住剛剛被玩弄的耳朵，後退了兩步。
“哈哈哈。”沈玉衡晃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說道：“放心，我不會出事的。”
“我還沒有玩夠哥哥。”
【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貓不要立FLAG啊，我真的好害怕。】
【我一直聽見有沙沙的聲音，像是什麼塑料摩擦的聲音。】
【所以這個門裡麵，真的有東西？】
成功“安撫”住陸東序的沈玉衡打開門，扭過頭笑道：“哥哥，捂住耳朵，閉上眼睛，專心愛我。”
白色長發在他身後微微甩起，白皙的臉上露出甜蜜的笑意，藍眸裡滿是期待。
陸東序抿著嘴唇點點頭，閉上了眼睛，顫抖的手指抬起捂住了耳朵。
“真乖。”沈玉衡微微抬起頭，在陸東序緊抿的唇角落上一個吻。
隨後他轉身離開。
這個地下一層並不昏暗，而是使用了大量的電燈。
空曠的地麵上隻在一個角落有一把椅子。
沈玉衡走進椅子，看著臟兮兮的椅麵，突然伸手握住了椅子過於乾淨的扶手，用力一按。
“哢嚓哢嚓……”
椅子前方三步的距離，突然地麵下沉，形成了一個地壇。
而凹陷處的牆壁上有著孔洞。
沙沙的聲音加重，突然從中湧出了黑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