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藏獒吐著舌頭趴在地上,掛著涎水的舌頭顫抖著,上麵橫著一道近乎割斷舌體的切口。
沈玉衡抬起手抓起藏獒臉上的毛發,用帶著血跡的匕首唰唰唰地給它修著臉毛。
“我不喜歡沒用的醜東西。”沈玉衡說著,割著藏獒毛皮的匕首突然翻轉,刀尖對在了藏獒的眼球上。
“唔……”藏獒睜大的眼睛,眼球變回黃褐色,眼神裡帶著恐懼和壓抑極深的恨意。
它緊張地張開嘴,露出裡麵略顯尖銳的牙齒,喉嚨低低地吼著。
“牙齒?”
“吼。”
沈玉衡收回匕首,對著狗臉上毛發被割得雜亂的藏獒說道:“在這乖乖待著,如果順利的話,可以把你身上的枷鎖解開。”
“嗷!”藏獒眼裡的恨意略有散去,它晃了晃腦袋,低下頭咬住身下的人骨。
驚人的咬合力讓堅硬的骨頭如餅乾般酥脆,在藏獒的口中掉的碎渣。
倒在一旁的車俊力屍體被沈玉衡拽了出來,就大大咧咧地放在大廳的保安座上。
沈玉衡再看了一眼地麵,上麵灰塵浮動的痕跡還有殘留的腳印依舊隻有沈玉衡和陸東序兩人的。
“他是怎麼下來的?”沈玉衡看著東南角上空缺處的鐘表位置,驟然開口:“這裡還有彆的通道。”
陸東序點點頭,在紙上畫出大廳和明麵上兩條樓梯的位置,他剛想把隱藏通道的位置點出來,身體內部卻突然湧現出痛楚。
“……咳。”他捂住嘴,早已損壞的聲帶像是粘連在一起,咳嗽聲怪異又伴隨著強烈的痛感。
陸東序把頭枕在沈玉衡的頸窩,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耳朵。
“……放心,哥哥。”沈玉衡拍著陸東序的後背,感受到對方身體因為痛苦而顫抖時,眸光冷淡而瘋狂,他嘴角輕輕勾起,說道:“我把這個世界送給哥哥作為賠償怎麼樣?”
沈玉衡感覺自己就是個瘋子,他每次看著陸東序為他觸犯規則時,心痛的感覺之下,是晦暗的快感。
他為有一人會為他付出全部而慶幸著。
也欣喜於陸東序的一切喜怒哀樂被他牽絆。
等他拆了係統,負責懲罰哥哥的就會是他了。
“……”陸東序感受到兩人鼻息的交融,緩和著身體內扭曲的痛楚。
在感受到沈玉衡對他靠近的放縱時,他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笑意,舌尖舔了一下溢出血液的嘴角。
嘴唇和牙齒有些懷念咬在沈玉衡身上時的觸感。
他那張總是羞澀或是沉默的臉上,出現了不合時宜的喜悅。
早已清楚陸東序也是個瘋子的沈玉衡任由陸東序靠著他,他看著便簽上的筆跡小點,難得有些困惑地皺起眉頭。
從方位來看,正是那掛著保安室牌子的房間。
如果大廳中的資料被人動過……
沈玉衡看了眼被陸東序拿在手中的合照,眉頭微微皺起。
不完整的資料和線索,可能導致副本被引導向絕境。
陸東序臉色慘白,眼眶因為痛楚泛紅,卻還是抬起冰涼的指尖撫平了沈玉衡的眉間。
他無聲地安撫道:‘不怕。’
“嗯,我沒怕。”沈玉衡把陸東序手中的合照大大咧咧地放在了車俊力的屍體上,嘲諷道:“我是感覺人心醜陋更甚於皮囊。”
沈玉衡直接拉著陸東序大搖大擺從樓梯走了上去。
那綁在樓梯扶手上的鬼怪已經消失,隻餘下地麵上像是水草般散亂扭曲的頭發。
一路來到三十四號門的門口,看著門板上的大洞,沈玉衡沉默了一下。
【一看就是夫唱夫隨。】
【等真找到民宿的老板,他們兩個得賠多少個大門。】
【一個踹出大洞,一個像是從中間撕開,還有一個鐵門被弄爛門鎖。(拆家二人組)】
“所以我們拆門用賠錢嗎?”沈玉衡眼含笑意地問著陸東序。
陸東序裝作無辜的樣子,指了下門搖搖頭。
【不是我們弄的,我們不賠。】
看懂了陸東序意思的沈玉衡笑了出來,他敲了下劉玉清搖搖欲墜的房門板。
劉玉清早就聽見的聲音,她有些遲疑地把門拉開,當目光落在陸東序身上時,劉玉清的周身難以抑製地出現了警惕與恐懼的情緒氣場。
“你害怕他?”沈玉衡輕笑著,手掌擋在了門板上,身體微微探入房間,聲音輕柔:“放心,他不會在我麵前隨意殺人的。”
沈玉衡並不在意自己殺戮時的張狂怪異模樣暴露在陸東序麵前。
但是陸東序從第一個副本開始就有著沉重的包袱。
很是抗拒在沈玉衡麵前表現出自己對其他玩家的殺戮性。
這也是雲柔和周斯禮他們,為何會因為懼怕陸東序的同時反而更靠近沈玉衡。
因為在沈玉衡身邊,陸東序會努力偽裝為一個普通人類。
無害、脆弱、溫柔地依偎在沈玉衡身邊。
劉玉清歎了口氣,說道:“你們是有什麼問題嗎?”
“車俊力死了。”沈玉衡開門見山地說道:“他說他在一樓聽見過你的聲音。”
劉玉清臉色大變,她冷聲說道:“我沒有出去過。”
沈玉衡點點頭,說道:“理由?”
“我的武器被……”劉玉清頓了一下,壓抑住自己想要看向陸東序的欲望,低聲說:“被人毀了。”
“車俊力是我的合作夥伴,也……失蹤了。”
劉玉清搓了下臉,說道:“趙磊死了,白芷是個沒用的新人。”
“另一個穿黑袍的老玩家,除了開局見過,就不知道他在哪裡了。”
劉玉清的娃娃臉上出現不合年齡的沉穩感,她說道:“我有種隨時會被人殺掉的感覺,所以不會隨意出門。”
“嗯哼,你說服我了。”沈玉衡扯了下身上沾著狗血的衣服,忍受著身上的不適感,說道:“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開局是在哪裡醒來的?”
劉玉清定睛看著沈玉衡,緩緩開口說道:“地下一層,我們都有一把門鑰匙。”
“你沒有,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