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有些不甘地摟緊雲葵的脖子,她眼裡的淚意愈發明顯。
雲葵輕拍著李青青的後背,眼神落在舞台上,緩緩開口:“送你……離開?”
“不。”李青青鬆開手,她有些眷戀地看著雲葵的臉。
雲葵有些難過。
在現實世界中,李青青對他並不喜歡,不是愛搭不理就是趾高氣揚的命令。
但是雲葵真的很喜歡她。
喜歡救他時,一邊抱怨一邊又細心處理他傷口的那個女孩。
雲葵死在了遊戲副本中,清楚這個夢想小鎮的遊戲對於李青青來說太難了。
“你不準亂來。”李青青帶著淚的臉上露出笑容,她蹺起腳吻在對方的唇邊。
唇齒之間呢喃著:“我有辦法。”
靠近舞台的陸東序瞥了眼觀眾席上蠢蠢欲動的眾人,他咬緊後槽牙,臉色發冷。
如果他的雙腿好使,是不是他就能直接上台把沈玉衡抱下來了。
而不是隻能在舞台下,看著沈玉衡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陸東序眼神落在台下流著口水的鬼怪上,想要摧毀這些東西。
反正都會輪回,他把這些東西殺了也無所謂吧?
山鴻朗感覺周圍氣壓愈發的低,他看了眼陸東序,發覺了低氣壓的來源。
他心裡暗笑著:‘果然,沒對象在身邊的男人,都寂寞如鰥夫。’
“上去。”山鴻朗手臂用力,直接把陸東序連人帶輪椅放到了舞台上,脖頸上的金鏈子搖晃著,整個人都多了兩分江湖之感。
“有人亂動,我來一個揍一個。”山鴻朗握緊拳頭,手指上的指虎泛著冷光,他背對著舞台,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觀眾席。
陸東序操控著輪椅靠近沈玉衡,眼裡帶著心疼,柔聲喊著:“玉衡?醒醒。”
【來了!小貓快醒醒,你對象來找你了。】
【台下的鬼怪不會忍耐太久的,快醒過來,武力方麵他們不太靠譜啊啊!!】
【貓貓我啊,剛服毒自儘,就得起來打架呢。】
“咳……”沈玉衡有些不適地抓著自己的脖子,裡麵仿佛還有著苦澀的藥片,不斷地刺激著他的喉嚨。
沈玉衡微微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卻讓他分辨出那熟悉的人是誰。
“哥哥,我好難受。”沈玉衡躺在地上,白色的長發淩亂地散落著,他眼角緩緩流下淚珠,臉上卻帶著笑。
藍眸的瞳孔有些虛散,原本殷紅的嘴唇更是有些乾澀起皮。
陸東序看了眼地麵的高度,無奈歎息後,雙手直接撐著輪椅的扶手,把自己摔到地上。
無力的雙腿給予不了一絲支撐的力氣,他沉沉地摔在地麵上。
沈玉衡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身體因為幻境裡的藥物,在精神方麵還有些麻痹效果 。
一時間難以動彈的他被陸東序費力地抱在了懷裡。
【好像明白小貓為什麼這麼喜歡他了。】
【人都對自己欠缺的東西更具有攻擊性,但是這團馬賽克卻願意摔到地上,就為了抱抱小貓。】
【而且他知道小貓不是原住民了,還願意跟特殊局對著乾,就為了趕過來給小貓撐腰。淚目( ? ^ ? )】
“不痛了。”陸東序手臂撐在地麵上,讓沈玉衡的頭枕在他的小臂上,他緩緩低下頭吻在沈玉衡的額頭上。
隨著吻的增多,沈玉衡主動仰起頭,閉上眼睛,勾起的嘴角帶著甜意。
“沉睡的王子需要另一位王子吻醒。”
“好。”陸東序手掌輕撫著沈玉衡的臉頰,帶著憐惜的吻落了上去。
沈玉衡不是王子,而是他的國王。
而身為草芥的他,得到了國王的垂青。
一吻過後,甜蜜的吻掩蓋了藥物的苦澀,沈玉衡一點點撐起身體,看著舞台下錘著鬼怪頭的山鴻朗,輕笑著:“哥哥還幫我找了幫手?”
“嗯。”陸東序掃了眼剛剛被沈玉衡枕著的手臂,對於上麵溫度的消散有些遺憾。
沈玉衡坐在地上喘息一下,撐著身體把陸東序抱回輪椅上。
從腰間的腰包掏出糖果瓶,吃下一顆後給陸東序也喂了一顆。
陸東序含著口中橘子味的糖,莫名感覺發酸,捏著沈玉衡的臉頰,問道:“這是哪個哥哥給你的?”
“秘密。”沈玉衡笑得甜蜜,讓陸東序覺得口中的糖果愈發的酸。
沈玉衡掏出匕首,彎腰用鼻尖蹭著陸東序的臉頰,帶著笑意的嗓音有著足夠的自信:“我去打掃一下舞台。”
而舞台下的山鴻朗餘光看見沈玉衡站起來了,他喊了一句:“陸東序他老公!快點救救我。爺要撐不住了。”
【哈哈哈,【嗶嗶嗶】他老公,這討厭的屏蔽音。】
【不過這個原住民的武力值夠可以啊,一個人能撐這麼久。】
【嘛,因為自己不夠強,導致戀人被抓走折磨得發瘋,擱誰都得發憤圖強一下吧。】
【彆說了,我要掉小珍珠了。】
沈玉衡在幻境中看不見彈幕,這時才知道一直擋在舞台前的竟然是個普通人。
“彎腰。”沈玉衡喊了一聲,雙腿微彎後一個跳躍就直接從山鴻朗的頭頂挑到了觀眾席中。
匕首像是死神的鐮刀,飛快地收割著鬼怪的頭顱。
山鴻朗彎腰後感覺頭頂一陣涼風,再抬起頭,就見沈玉衡靈活地在鬼怪中穿梭著,匕首在他的手中可攻可守,一副以一敵百的模樣。
“酷啊。”山鴻朗笑著胯間,有些好奇同為玩家的時雨打架會是什麼樣。
他搖搖頭,把心頭湧起的難過壓了下去,隨後握緊拳頭再衝了上去。
一個負責把鬼怪敲得發迷糊,一個負責把它們的頭割下來,一勞永逸。
半麵妝拖著昏迷的劉耀祖來到舞台這邊,她隻吸了劉耀祖一部分腦髓,等劉耀祖醒來,就會變成癱瘓。
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顧。
這就是對劉耀祖這種仗著自己健全而高傲的人,最好的懲罰。
“姐姐,這種鬼怪的腦髓吃不?”
沈玉衡歪歪頭,手掌抓著一個鬼怪的脖子抬起,匕首切掉了鬼怪的手臂,青色的血液噴在他的身上,也不見沈玉衡的神情發生變化。
一股天真的殘忍感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