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鳥嘴麵具靠近了沈玉衡的臉，尖銳的鳥嘴戳在沈玉衡的臉頰上，淡淡的血絲從中流落。

“哥哥是感覺我長得太好看了，想毀了我的臉嗎？”沈玉衡無奈歎氣，臉上卻還是挑釁的笑容：“我不會嫌棄哥哥醜的。”

話語未落，他原本被L先生攥在手裡的手腕像是抹了油，一眨眼就抽出手來，伸向了L先生臉上的麵具。

從頭到尾，沈玉衡的一切舉動都是為了這副麵具。

“哎？”沈玉衡表情一愣，他的手指在麵具側麵摸索著，除了略微紮手的碎發，他竟然沒有摸到卡扣，這張麵具像是長在了L先生的臉上一般。

L先生就像是在看一個胡亂把爪子伸到主人臉上的小貓，胸腔輕震，喉嚨裡發出愉悅的笑聲。

“嘖。”沈玉衡咋舌一聲，也不再裝柔弱了，腰腹一個用力把L先生掀翻在桌子上，直接跨坐在對方的腰上，雙手摸索著鳥嘴麵具。

“寶貝……”

“不準說話。”沈玉衡嗬斥一聲，把對方抬起的手臂塞到自己的大腿根，一起夾住。

L先生像是被手上的溫度燙到，一時間竟然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這次雖然黑屏了，但是有聲音。】

【喘的很好聽，但是就不能讓我看個畫麵嗎？】

【剛剛不是還在打架嗎？】

【有一種打架，叫做妖精打架。】

沈玉衡擺弄了半天，那麵具似乎被什麼力量束縛著，雖然沒有嵌入皮肉之中，但是也沒有可以打開的按鈕開關。

“你好討厭。”沈玉衡嘟囔了一句，氣呼呼地補充道：“最討厭的就是你了。”

L先生似乎知道他在說什麼，卻還是轉移了話題，嗓音含笑地問道：“身上還疼嗎？”

“疼死了。”沈玉衡微微彎下腰，舌頭在麵具上胡亂地舔著，“親不到你，好煩。”

“不乾淨，彆碰了。”L先生手指動了下，說道：“我給你摸摸。”

“成年人的摸摸。”

沈玉衡一下子軟了腰，發出黏黏糊糊的聲音。

【完了，聲音也聽不見了。】

【急急急，我好急急急。】

【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沈玉衡滿臉潮紅地摟著L先生的腰，對方哪怕穿得嚴實，卻還是把寬肩窄腰的身材修飾得淋漓儘致，甚至多了一絲禁欲感。

“技術這麼好，跟誰練過？”

“天賦。”L先生把手上的白濁擦乾淨，又給沈玉衡整理好褲子，看著對方臉上的潮紅，有些煩躁的捏了下沈玉衡臉頰的軟肉：“這張臉，有點礙眼。”

沈玉衡白了L先生一眼，抬起腳踹了一下L先生的小腿，擺擺手說道：“你先滾蛋，我有辦法。”

“用過就拋？”L先生氣地發出一聲自嘲的笑意，他手心貼在牆壁上，說了一句：“寶貝，我碰過的地方，不準彆人再碰。”

沈玉衡含笑地撐著下巴，看著L先生的身體一點點消失在牆壁裡，眼神一點點空了下來。

他麵無表情地撿起匕首，對著自己比劃了兩下，鋒利的匕首瞬間割破皮肉，肩膀、腰腹、大腿和胳膊，怎麼看著慘怎麼來。

大量的失血和剛剛的一發讓他頭腦很快便開始發暈。

沈玉衡撐著身體打開門，就看見周斯禮傻了吧唧地坐在門口，地上都是木屑。

“哈嘍，你……我靠！”周斯禮發蒙的腦袋看見沈玉衡渾身的紅色，瞬間治好了大半，他手掌在空中擺動著，卻不敢上手，怕加重了傷口。

“你這可咋整？”

“嗯……找醫生哥哥。”沈玉衡臉上還是輕鬆地笑意：“就說我被一個見不得人的臭男人欺負了。”

周斯禮點點頭，慌亂地往樓下跑，還有些癡傻的腦子不斷地重複著沈玉衡的話。

每個小時候被家人指使買東西的小夥伴應該都清楚，越是強調什麼，在超市的時候反而會記憶混亂。

當跑下樓，看著站在門口麵無表情的D醫生時，周斯禮張嘴就是一句：“見不得人的，沈哥讓你這個臭男人上去欺負他。”

【我剛剛聽見了什麼？】

【小布偶剛剛是這麼說的嗎？】

【笑死了，這不得直接戳了醫生的點，開啟個暴走模式。】

周斯禮看著一步步走上來的D醫生，莫名有一種危險感，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側過身子讓D醫生過去。

當他邁上一個階梯的時候，閃著銀光的手術刀赫然出現對準他的眼球。

距離近的他連眨眼都不敢。

“回到你的病房，周先生。” D醫生還是那副彬彬有禮的口吻，居高臨下的冰冷視線刺得周斯禮靈魂都在顫抖：“我現在的心情不太好。”

“……好的。”周斯禮並不是拋棄沈玉衡，而是想到了那個有些怪異之處的X少年，他準備回病房，幫沈玉衡再找個人上去。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不可以對醫生動手，否則會瞬間死亡。

而同樣會給他這種感覺的，是L先生和X少年。

他小心地向後挪著步子，遠離了D醫生後快跑向病房。

來到樓上的D醫生瞳孔縮緊，手術刀隨意地被扔到地上。

沈玉衡正坐在樓梯口，灰塵粘在他的臉和白發上，看著灰撲撲的。

從D醫生那要來的白大褂更是破了好幾道口子，鮮血從裡麵溢出，不斷地洇濕著衣衫。

“醫生哥哥？”沈玉衡眉眼彎彎地笑著，他對著D醫生張開手，“我好冷啊，抱抱我。”

D醫生臉上的笑容麵具徹底碎裂，他捏住沈玉衡額的下巴，指腹微微陷入臉頰的軟肉中，看著對方嘟起的嘴唇，惡狠狠地咬了上去。

“唔……”沈玉衡眼裡閃過一絲笑意，隨後閉上眼任由對方欺負著自己。

匕首的傷口雖然都不是致命處，但是出血量還是讓他渾身冰涼，過於激烈的動作讓他腦袋一暈，軟趴趴地倒在了D醫生的懷裡。

D醫生抱住沈玉衡的身體，看著上麵的傷口，臉上閃過一絲怒意。

這上麵深入白骨的傷口，都是自殘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