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局勢和打算(1 / 1)

裴言許收到了夏眠晚的信之後,陷入了沉思。他在渝北的確還是脫不開身,隻是夏眠晚信中所說,也叫他不得不多思慮一些。

裴言許雖然不在京城,但是他的眼線也一直在京中盯著,有消息就會傳來渝北。

官場上也有裴言許埋的暗線,隻是最近的幾個月,他的眼線折了好幾個,他在官場埋的暗線,也被清了幾個,他原本也有些擔心京中的境況。

但是裴言許犯了一個想當然的錯誤,他總是想著六皇子還小,就算京中有波折,六皇子的母家想要奪嫡,那最起碼也得等六皇子長大。

不曾想,徐家是想要造反,並非是奪嫡。

造反和奪嫡顯然是不同的,若是奪嫡,就會在皇子、皇帝身上下功夫,可造反不同,造反隻需要把握住時機,掌握住朝堂,亦或是根本不需要掌握朝堂,隻需要掌握軍權就可以了。

若是如此,回京之事確實刻不容緩。

但是這事隻是猜測,和皇帝畢竟不能明說,裴言許必須找一個過得去的理由,先回到京城再說。

周承澤經過這些時日的曆練,對朝堂的見解已然和當初不同,又加上身處實地跟著裴言許一起治理渝北,整個人身上少了不少書生意氣。

周承澤也收到了夏眠晚的信,信中也說了一些京中的局勢,這也是從側麵告訴了裴言許,周承澤是她非常信任的人。

“大人,夏姐姐也同我說了,我也認為回去之事刻不容緩,若是您不放心,我可以在渝北多留一陣子。”周承澤道。

周承澤願意跟著裴言許也並不完全是因為夏眠晚,他的師父楊先生和沈先生都對裴言許讚譽良多,又因著夏眠晚的這一層關係,讓他來了渝北。和裴言許相熟之後,裴言許對他也很是儘心的教導,不論是為人處世之道,還是愛國愛民之心,都叫他心生欽佩。

這也是周承澤願意幫裴言許的原因,有裴言許這樣的臣子,才能不讓大陳陷入亂世紛爭,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裴言許搖了搖頭道:“你沒有官職在身,若是我離開了,做事必定束手束腳,我夫人也希望你跟著我一同回去。渝北的事你不用擔心,這幾日我會選出合適的人選稟報聖上之後,我們便一同回京。”

周承澤見裴言許已經打算好了,便不多說了。

裴言許給聖上的密信上寫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但是宣裴言許即刻回朝的密旨沒幾日便到了。

裴言許和周承澤商量好了,他們兩人一個先走一個後走,裴言許先離開,由周承澤先在渝北替裴言許主持一些事宜,待裴言許到了京城之後,聖旨才會公布再由渝北當地的和裴言許理念相同的文昌府知州來主持渝北的善後工作。

直到此時,周承澤才出發回京城。

裴言許現在摸不清楚徐國公府準備的深淺,也害怕徐國公府知道了他臨時要回京,半路截殺於他。

錢大已經先行一步帶了消息回京,夏眠晚得知消息後,立馬抽出了手上還能用的暗衛,一路往渝北去,主要是為了接應裴言許。

錢大是真的佩服自家大人和少夫人,兩人也太默契了,有些話都不用說就已經做在了前頭,還是大人好命,討到了這樣好的媳婦。

……

裴府。

夏眠晚在知道了裴言許回京的消息就稍微放鬆了一些,她對自己有很正確的認知,她雖然想得深看得遠,可是她畢竟沒有一雙長在朝堂的眼睛。

情報在任何時候都是最重要的,若是不能得知全貌就容易誤判。

如竹和如夢每日都有來回稟夏眠晚裴寶珠一家的消息,裴寶珠倒是不驕不躁的,裴大奶奶卻是成日在院子裡急得亂轉。

“裴寶珠一點都不著急嗎?”夏眠晚問道。

“是的,少夫人。”如竹道。

“如竹,你去把裴寶珠給我叫來,就告訴她族長已經在進京的路上了。”夏眠晚思考了半晌,決定還是得主動出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如竹應了聲便去了楊柳院,不多時裴寶珠便到了。

“寶珠,坐。”裴寶珠行完禮後,夏眠晚招呼裴寶珠坐下。

上完茶,夏眠晚也不多說什麼,隻道:“寶珠,這是今年新茶,你嘗一嘗。”

裴寶珠麵上十分鎮定,隻是在端茶碗的時候,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泄露出了她心中的一絲不安。

夏眠晚當然發現了,也終於鬆了口氣,會不安就好,會不安就說明裴寶珠心中仍然是害怕的,到底是孩子。

“茶很好喝。”裴寶珠扯出了一抹微笑。

夏眠晚這才起身道:“寶珠,以後你可以喊我嫂嫂。”

裴寶珠驚喜地抬起了頭,她看向了夏眠晚,確認夏眠晚不是在說笑。這些日子,裴寶珠從不敢逾越,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叫一聲少夫人。

夏眠晚雖然說過要幫她,但是在今天來韶光院之前,都沒有表現出對她有什麼特彆的優待。

這叫裴寶珠如何不慌亂呢,隻是她知道這世界上沒用的人是不會被人看見的,所以她一直在忍耐。

好在今天夏眠晚終於鬆了口。

裴寶珠認認真真地喊了一聲嫂嫂,然後又認認真真地道了謝。

“寶珠,你的親事我會放在心上,我不會叫你隨便就嫁了,隻是族長是你的親爺爺,若他們真的下了死心要拿你出去交換利益,你就要做好豁得出去的準備知道了嗎?”

裴寶珠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嫂嫂放心,我定能豁得出去。”

“不怕影響自己真正的姻緣嗎?”夏眠晚笑著打趣。

“嫂嫂,我不怕的,有沒有我都不怕,我會來找嫂嫂,也是因為嫂嫂是我欽佩的人。”

夏眠晚真的隻是打趣一番,可是裴寶珠卻是認真的,“嫂嫂,我不是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女子,我知道你,也知道你做的事,你是我裴寶珠欽佩的人。若不是你,我也想不到我可以找來裴家,因為我相信你的人品,所以我才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