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族長夫人(1 / 1)

夏眠晚瞧見裴寶珠神色中的認真,有些不解,“你如何知道我是何人?”

裴寶珠笑著說道:“嫂嫂也許不知道,老家的茶樓裡可是天天都有說書人在說您,說您的傳奇經曆,也說您的各種故事,真真假假的誰都不知,可我也是念過書的。有些事,大家的見解雖然不同,可是從人性推算的話,大抵能窺到一些邊角的東西。

到了京城之後,我也不是第一時間就來了裴家的,我去過曼月樓,也在工坊的外圍瞧過。工坊中的女子是我見過最鮮活的,和我在老家看到的女子都不同。她們的眼中都有一樣的神采,那種生機看起來叫人羨慕,所以,雖然有些猶豫,但是最後,我和我娘仍然選擇了走進裴府。”

夏眠晚這下是真的有些詫異了,原來不知不覺,她已經影響到了一些人了嗎?這讓她十分高興。

“我還看了《曼月花報》,裡麵有很多從前我未曾涉獵的東西……”裴寶珠絮絮叨叨地說著,夏眠晚心下很是熨帖,她和楊夫人、桑娘子、袁嬤嬤還有很多很多的女子付出的心血都沒有白費。

這真是……太好了!

夏眠晚現下真的有些高興,於是對著裴寶珠道:“我們且先看看裴氏族長要不要上門,上門了又要說些什麼,這些日子你要是覺得悶可以去女子工坊轉轉,若是有想要做什麼可以同我說。”

裴寶珠興奮地點了點頭,壓在心頭的那些沉重的心事,仿佛一瞬間都消散了。

裴寶珠離開之後,夏眠晚才道:“如竹,還是老樣子,你要找人盯著裴寶珠,隻是要仔細些彆叫她發現,錢大那邊暫時沒有多餘的人可以用,你看看找個放心的又機靈的去辦這事。她若是要去工坊,你便同秀秀說,讓秀秀想法子盯著。”

“是,少夫人。”

……

裴氏的族長和族長夫人的確來了京城,帖子已經遞到了夏眠晚的手裡。

夏眠晚見著帖子,打算在裴言許回來之前,先會會族長夫人。

翌日,族長夫人帶著一車車的拜禮來到了裴府,進了裴府,族長夫人梁氏笑著道:侄孫媳婦,,外頭的那些車上裝的都是一些瓜果蔬菜,不值當什麼的,你看看我快些給卸下來,天氣熱,我怕給悶壞了。”

夏眠晚心中冷笑,這梁氏可真是不講規矩,帶著幾車蔬果大張旗鼓地往人門前送,絲毫不考慮裴家的名聲,既是如此,她又何必給人臉麵。

“裴家受不起這些東西,您如此大張旗鼓,我又怎麼敢收,京中官眷如此多,您這麼一來,我這名聲還要不要了?”夏眠晚麵上帶笑,說的話可一點都不客氣。

梁氏見碰了個軟釘子,也不惱,“我們鄉下人家不懂事,賴我賴我,那我這就叫人把這些瓜果蔬菜拉回去。”

梁氏笑嘻嘻的,夏眠晚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梁氏坐下之後,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問道:“你母親呢?”

夏眠晚笑道:“我母親近日不大舒服,前些日子便和她的老姐妹去莊子上避暑了。”

梁氏有些遺憾地說道:“這麼不巧,我原本還想說來見見她,我們鄉下人來一趟京城不容易,這不,今天就鬨了個大笑話!”

夏眠晚笑笑並不做聲。

梁氏見夏眠晚不起話頭,心中有些惱,一個和離婦現在倒在她們裴家擺起了譜,許哥兒讀書是聰明,就是這眼光可真不怎麼樣。

梁氏做族長夫人這些年,那可都是受捧的,何時受過這樣的慢待。

“侄孫媳婦,明人不說暗話,我就開誠布公地說了,家門不幸啊,家中出了個孽障,不滿意婚事竟然離家出走跑來了京城,簡直就是不像話,不知道可寶珠可有打擾到你?”

夏眠晚有些茫然,“何來孽障?”

梁氏被夏眠晚一噎,頓時拉下了臉,雖然老頭子三令五申要她對著夏眠晚客氣一些,可是一來就被掃了麵子,之後就是慢待,最後還不接她的話茬打岔,就算是泥菩薩也有氣啊!

“侄孫媳婦,你這樣說我可就不高興了,寶珠畢竟是我們家的孫女,你這把人藏起來又算是什麼事?”

夏眠晚奇道:“您說得不是孽障嗎?我說我沒見過孽障呀,這句話讓您不高興了嗎?那是我太不會說話了,我這人麵皮子薄,甚少和人紅臉,更不用說聽那些汙言穢語了呀,你一口一個孽障的,我哪裡知道是誰呢。”

夏眠晚在上位,自然是不怕什麼族長夫人的。要比胡攪蠻纏,這梁氏也不是她的對手呀。

梁氏被夏眠晚陰陽怪氣一通說,心中甚是惱怒,汙言穢語,夏眠晚是在指責她說的是汙言穢語嗎?

這裴家的從上到下,沒有一個好東西,當年就不知好歹,現在更是不知好歹,好在他們有了彆的路子,看以後她拿了誥命,這夏眠晚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梁氏心中惱恨不已,卻還是得把話說完,這都是帶著任務來的,她家老頭子交代的事,她可不好不辦成。

“侄孫媳婦賴我,是我老婆子說錯話了,呸呸呸,你就彆跟我較真了,我大兒媳和寶珠、寶玉是否在你這裡啊?”

夏眠晚輕聲笑道:“哦這麼說我就明白了,裴大奶奶確實在我府上借住。”

夏眠晚說完這話就打住,多餘的話是一句不肯多說,梁氏想不到夏眠晚竟然如此難纏,之前裴盈回族裡的時候就說過夏眠晚是個厲害的,她卻沒想到裴言許的這個媳婦比他那個上不得台麵的娘要厲害多了。

夏眠晚不說話,梁氏眼珠子轉了又轉,忽然靈光一閃,她道:“我大媳婦在你這裡叨擾許久我卻是說不過去的,哪能麻煩你呢,現下我來了京城了,你便叫她們同我一道離開吧!”

梁氏話音剛落,夏眠晚就問道:“哦?您家現在是要在京城長住嗎?”

“我們家哪有那個閒錢呢,京城這宅子貴,寸土寸金的,可買不起啊,又不像你這,言許如此能乾,我那侄媳婦也是享清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