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牽扯(1 / 1)

裴大奶奶一家就這麼在裴家住下了,除了第一日,後麵幾日夏眠晚都沒有見她們。

裴寶珠知道夏眠晚找了人看著她們,但是她表現的十分如常,就像是不知道身邊有人盯著一般。

夏眠晚倒是有些歎服,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城府倒是深。

錢大的消息是幾日後傳來的,裴氏族裡這半年都像是發達了一般,家家戶戶看起來都像是撿到了礦。裴氏族長已經知道了裴大奶奶帶著一雙兒女赴京的事,隻是族裡並沒有什麼反應,就像是故意縱著裴大奶奶一般。

夏眠晚看著傳來的信,手指瞧著台麵,開始思考這裡頭個中關竅。

不論裴寶珠有沒有在撒謊,裴氏族長一定有問題,心如果野了,是拉不回來的。

至於裴寶珠,憑著這些日子裴寶珠一直安安分分,夏眠晚想,裴寶珠應當是隻想給自己掙條活路,既然如此,搭把手又有何不可。

世上有一種聰明人,得罪死了不行,隻要有路走便不會走極端。

想到這夏眠晚又有些遺憾了,裴氏一族這麼一支孬筍,竟然能出裴寶珠這般的好竹子。

裘家、徐國公府、將軍府、平陽侯府這般行徑叫夏眠晚有些疑惑,隻是把所有的線一條一條理出來之後,他們的目的竟然昭然若揭。

徐國公府不是想要奪嫡,他們捆綁在一起,根本就是想造反。

六皇子隻不過是能讓他們師出有名,靠六皇子捆綁住這幾家人,之後就挾天子以令諸侯。

夏眠晚真是沒想到,這四家膽子竟然如此之大。

她原本以為,徐國公府如此明目張膽的拉攏將軍府是為了將來奪嫡,隻是六皇子還小,暫時還不用擔心。

可是若是要造反,那麼皇子就越小越好,否則誰知道成事了之後,養在身邊的是不是一頭暗暗藏拙的狼呢。

推算出了徐國公府的目的,夏眠晚倒抽一口涼氣,隻是更讓人擔心的是,她隻推算出了這四家的目的,卻根本不知道他們準備了多少,何時要動手。

最糟糕的是,此時,裴言許還不在京城。

夏眠晚緊緊皺著眉頭,大陳國經不起再一次的內亂,大陳的百姓也經不住再一次的顛沛流離,而她剛對裴家、裴夫人有了一些歸屬感,她也不想現狀,更不想讓那起子小人得勢。若是真叫六皇子得了勢,那麼太子少師會被歸為天然的太子黨,哪怕不想黨爭,也會陷入黨爭,這是宿命。

不過有一點還算好,至少要造反也不會在當下,隻有將軍府的支持,兵力不夠,而徐國公府既然想到了要從裴家入手,繞幾個彎就說明一切還沒有準備完全。

鄭驍雲雖然被人尊稱一聲鄭將軍,但聲勢遠遠不如鄭霆衍,鄭霆衍退了之後,鄭家在軍中的勢力就小了不少,號召力也不如之前了。

在下一條武將線沒有出來之前,應當是不會造反的,想到這夏眠晚又鎮定了一些,她提筆給裴言許寫了一封信,把眼下的困局同裴言許說了,以目前這個情況,裴言許不能再在渝北待下去了,若是擔心施的政不會被很好的推行,完全可以找一個與自己理念差不多的人,在渝北延續他的理念。

夏眠晚這封信寫的並不很長,但是把當下最緊要的事都同裴言許說清楚了,信寫好之後,夏眠晚再三交代錢大信要親自送去渝北。

錢大一開始還挺不樂意的,不是因為旁的原因,就是因為裴言許離開時交代了錢大,沒有他的命令無論如何都要在京城保護裴家人的安全。

隻是夏眠晚再三交代,事關重大,錢大才不得不接過信自己去一趟渝北。

去渝北之前,錢大還是做了一番部署,當時被派出去的暗衛都回來了,這次他要離開一些日子,於是把裴家的安全交給了他最信得過的幾個暗衛。

之後,錢大讓錢二來接了他的班,讓夏眠晚有事找錢二即可。

夏眠晚見了錢二之後,立馬吩咐錢二找幾個辦事利落的盯著徐國公府、裘府、鄭將軍府還有平陽侯府。

夏眠晚要求他們每兩日來回報一次這幾家的事,若是發現有可疑的,發現可疑的當日就要來回報。

之後夏眠晚又去曼月樓找了嚴娘。

夏眠晚自然不會告訴嚴娘這所有一切的事,她要嚴娘著重收集京裡京外和這四家有關的情報,投入多少錢力物力都可以。

嚴娘是知道規矩的,自然不會多問,隻是夏眠晚如此在意,她難免還是上了心,“這四家的動作這幾個月的確是大了很多,你如此問是不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夏眠晚搖搖頭道:“你彆擔心,嚴娘,是不是大事,我暫且也不知道,隻不過小心為上吧。你讓底下的姑娘收集情報的時候,也小心些,千萬不要被發現了。”

嚴娘鄭重地應下了。

“嚴娘,你說近日這四家的動作很大是何意?”夏眠晚問道。

嚴娘道:“這四家明麵上並沒有什麼人來過曼月樓,隻是有一些他們家族的旁支會來曼月樓,咱們的姑娘都是有些本事在身的,打聽到的事雖然雞零狗碎的,可是彙總在一起,就能品出味來。

再一個咱們曼月樓的戲班雖然不是咱們的人,但是因著曼月樓的緣故也是經常有豪門世家來邀請唱戲,每次去唱戲,戲班都會喊上咱們的樂師。樂師是我的人,我很放心,她也一直都習慣給我說一些消息。

有這兩條渠道,基本上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我都能知道一些。

你說的徐國公府近日來頻頻邀請咱們戲班的人去唱戲,平陽侯府的人和裘家的人幾乎每次必到,其餘的人卻是每次都不一樣。

至於將軍府……倒是沒見有彆的,不過……同安郡主和鄭少夫人倒是在最近接觸了不少官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