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樂為完全沒想到尉遲寶玠會這麼倒黴,正好被震飛的半截門栓擊中後腦。
後腦是最脆弱也是最危險的地方,他身體的前任主人就是因為後腦受傷,才給了他穿越的機會。
何樂為檢查了尉遲寶玠的呼吸和脈搏,他還活著,又查看傷口,雖然流了不少血,但傷口不深,沒傷到顱骨,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婉言,是我,你沒事吧?”齊婉言此刻也驚魂未定,直到何樂為問話,她才回過神,哭了出來,不顧一切地撲進何樂為的懷裡。
“我在呢,沒事了,沒事了……”何樂為輕拍齊婉言的背部,安撫了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下來。
何樂為脫下外衣給她穿上,問:“那個畜生有沒有得逞?”
齊婉言既羞愧又憤怒,但她還是搖了搖頭。何樂為也鬆了口氣,儘管如此,但齊婉言的衣服破了,脖子和手臂有淤青,指甲裡還有血跡,看尉遲寶玠臉上和手臂上的抓痕也知道情況不妙。
雖然清白還在,但這種被侵犯的經曆會給她的心理帶來巨大衝擊和痛苦,恐怕很久都無法平複。
“小姐!”
齊家的丫鬟衝進來,何樂為把齊婉言交給她們,吩咐:“讓外麵的家丁都進來,護送小姐回去。”
齊婉言舍不得何樂為,剛才何樂為英勇闖入的畫麵如同天神降臨,她已視何樂為為她的保護神。然而,丫鬟們都進來了,她不能再躲在他懷裡,於是在家丁們的護送下離開了牡丹鋪。
女掌櫃也被嚇得不輕,萬一尉遲寶玠死在她店裡,那就完了。此時,她隻跪在門外,那兩個中毒的打手已經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何樂為沉思片刻,拿起房間裡的銅盆水,潑向尉遲寶玠,把他喚醒。
尉遲寶玠隻有十六七歲,年齡與何樂為相仿,麵龐瘦長,鼻子高挺,但有些輕微的鬥雞眼,給人不太舒服的感覺。
“你是誰,竟敢破壞我的好事!”
“啪!”
話音未落,尉遲寶玠已被何樂為扇了一巴掌。
尉遲敬德晚年得子,尉遲寶玠是他最寵愛的小兒子,從小沒受過一點委屈,就連他老子也沒打過他耳光。
“你敢……”
“啪!”
又是一巴掌。
“該死!”
尉遲寶玠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向何樂為的腹部刺去。
如果何樂為沒有經曆過生死,此刻可能會慌亂,但他手上已經有了兩條人命的血債,這樣的小衝突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握住手腕,何樂為猛地一扭,小刀跌落地上,尉遲寶玠痛得慘叫,小拇指被何樂為反向掰住,他也隨之發出淒厲的叫聲。
“能不能好好說話?”
“能……能……能!”尉遲寶玠感覺到小拇指幾乎要被折斷,連忙求饒。
何樂為放開他,對女掌櫃說:“去拿紙筆來。”
女掌櫃見尉遲寶玠安然無恙,已是大喜過望,又見何樂為將尉遲寶玠製得服服帖帖,立刻取來了紙筆。
“寫供狀吧。”
“供狀?什麼供狀?”尉遲寶玠雖跋扈,卻不傻,他知道一旦寫下供狀,事情就無法挽回了。
但何樂為不吃這套,對他說:“不寫也行,你的兩個手下已經死了,我也不介意再殺你一個!”
尉遲寶玠心中正咒罵那兩個手下為何不來救他,萬萬沒想到會被何樂為殺害,向外望去,果然看到他們倒在地上,毫無動靜,頓時心生恐懼。
“英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是尉遲寶玠,我父親是尉遲敬德,右武侯大將軍,吳國公,我可以給你很多錢,這次放過我吧!”
“給錢?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齊遂良,大書法家的女兒!”何樂為蹲在他麵前,滿臉諷刺。
然而尉遲寶玠一臉困惑,下意識地撓頭,然後拍了拍額頭。
“啊,我想起來了,那女人也說過,當時哪顧得了那麼多,現在才想起,不過……”
“不過據我所知,齊遂良隻是個從六品上的起居郎,官職微小,他能對我怎樣?大不了我收他女兒為妾,那他齊家就算沾光了。”
何樂為明白了,尉遲寶玠不學無術,根本不清楚齊遂良在書法界的聲望,更不知道他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當初李世民剛登基,為了炫耀戰功,就在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建廟紀念。在打敗宋金剛的晉州,看到廟宇後,讓齊遂良親自撰寫碑文。齊遂良早在李世民還是秦王時就追隨他,是親信中的親信。
然而尉遲寶玠對此一無所知。
對付這種無知的紈絝子弟,講道理是沒用的,何樂為壓低聲音恐嚇:“她是我心愛之人,你應該慶幸我沒殺你!”
尉遲寶玠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作為男人,他深知這種侮辱是難以承受的。
“英雄……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這樣吧,你開個價,我家有錢……”
何樂為完全沒想到這小子會如此狡猾,但想想也是,或許在他的生活中,還沒有什麼事情是金錢解決不了,或者他父親解決不了的。
看起來,非得讓他徹底覺悟,他才可能改過自新。
你既然執迷不悟,那我今天就給你一個教訓,否則你的未來隻會充滿坎坷……
???
尉遲寶玠顯然沒聽懂何樂為的意思,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何樂為抓住他的小拇指,尉遲寶玠立刻疼得大汗淋漓,哭喊起來。
你真是不知好歹,我爹不會放過你的!你這個該死的農夫,等著吧……等著我爹來剝你的皮,抽你的骨頭!
見金錢誘惑無效,尉遲寶玠開始威脅,這是他的殺手鐧,通常一出,無人不懼,畢竟他爹是尉遲敬德啊。
然而,現實證明他想錯了。
何樂為逼近他,冷冷地說: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要麼寫下供狀,要麼我現在就剝你的皮,抽你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