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凜寒,大雪紛飛。
楚明允抱著楚淵,推開寢殿大門。
一片白茫茫,楚淵回頭看去,看到床榻間帷幔落著,其間隱約一個人影,他扭頭問:“父皇,父親還未起嗎?”
昨晚楚淵非要鬨著要和父親一同睡,二人隻好把楚淵哄睡又放在旁邊的小塌上。
折來折去,蘇世譽少有的還未醒。
楚明允把大門關上,說:“父親累了。”
門外白雪皚皚,楚淵蹲下團雪球,又做成雪人,兩隻手凍得通紅,最後他拿著雪人舉起來跑到楚明允身邊,發現楚明允已經堆好了一個更大的雪人。
楚淵站在原地,兩隻凍得通紅的手還托著那個雪人。
楚明允看了一眼,道:“是挺好看。”隨即又一笑,“不過不如我這個大。”
楚淵眼眶紅紅,轉身要去寢殿找父親評理。楚明允見狀忙拽住楚淵:“彆去。我剛騙你的,你的更好看!”
就著這個姿勢,寢殿大門突然被人推開,蘇世譽披著一件淡藍衣袍站在門前。
楚淵看見是父親站在門口哇的一聲哭了,蘇世譽忙上前抱起楚淵,去摸他凍得通紅的臉。
“楚明允”
楚明允有些心虛的走過去,湊到蘇世譽旁邊,又笑了:“蘇哥哥怎麼穿了我的衣袍?”
蘇世譽一愣,忙把話題扯回來:“不行嗎?”
“為什麼又欺負淵兒?”
楚明允也把臉湊過去,委屈道:“蘇哥哥——我的臉也凍得好痛。”
蘇世譽抱著楚淵笑了:“楚大人臉皮這樣厚,怎也會把臉凍痛?”
舊時的稱呼讓他一愣,楚明允隨即道:“臉皮不厚怎能得蘇大人的賞識?”
“嗯”,蘇世譽輕輕發出一截氣音,他轉身就走,“那既然如此,想必臉也不是多痛了。”
楚明允和楚淵雙雙靠在寢殿火爐旁烤火,蘇世譽為楚淵披上一件外袍,可楚明允的外袍也濕了,他便把床榻間昨夜裡被楚明允亂扔的素白衣袍拿過來,在身後為楚明允披上。
安神香味道似有若無,楚明允低頭埋進衣領中猛吸一口,再抬頭時則看到蘇世譽麵上泛紅。
他打趣道:“世譽很熱麼?”
蘇世譽瞪他一眼,在楚淵好奇的眼神下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是有些熱。”說著,那件楚明允的淡藍衣袍被他褪去,疊好隨手放在了案桌上。蘇世譽餘光看一眼吃癟的楚明允,笑道:“這外袍,我便不穿了。”
不等楚明允開口,他笑著叫楚淵:“淵兒,來陪父親對弈?”
楚淵已暖過來,起身過去坐到蘇世譽對麵,隻留下楚明允一人坐在火爐旁,所以他也起身,拿起那件外袍,先未蘇世譽披在身上,後又坐到了楚淵身邊。
“衣袍還是要穿的。”
本就是教楚淵對弈,所以每有一次下錯的步驟,楚明允便食指勾起敲敲桌子,“再想想這步如何下?”
楚淵悔棋無數,終於贏了蘇世譽。
楚明允拍拍他的肩膀,道:“明日早些起來”
“父皇忙完教你習劍。”
楚淵點頭,應下了。
第二日清晨,楚明允已提著劍等在院落。
對楚淵來說這劍還是算大的,他提劍,在雪地中按照楚明允說的方式習劍。
片刻,蘇世譽一身白衣如雪像是要融入天地般翩翩而來,楚淵拿起劍來立在一旁,他快步跑到蘇世譽身邊,抬眼對著蘇世譽笑。
“父親!父皇教的我都學會了!”
蘇世譽笑著捏了捏他的臉,“淵兒真棒。”
楚明允湊過來,一雙眸水光瀲灩的望著自己。
“那夫君呢?夫君棒不棒?”
蘇世譽笑出聲來,他按照同樣的方法捏了捏楚明允的臉。
“明允也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