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息一向優良的禦史大夫第二日又是沒能按時起來。
腰間酸痛作祟,又有一隻手臂搭在腰間,蘇世譽輕輕動了動身子,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猛的睜開眼睛,身邊還閉著眼睛靠在自己肩窩的楚明允也跟著動了動身子,眯著眼睛問他:“世譽…怎麼醒這麼早?”
蘇世譽蹙眉,一時間有些無奈。
“幾時了?還不上朝麼?”
楚明允抱緊蘇世譽,聲音還帶著清晨的沙啞:“有蘇哥哥在懷裡,君王也不願早朝。”
蘇世譽拍開他的手,語氣堅定:“萬萬不可。”
楚明允終於笑起來,湊近想要去吻蘇世譽,卻被蘇世譽一臉嚴肅的躲開了。楚明允終於給他道清緣由:“朕剛凱旋,今日難道不是休沐日嗎?”
蘇世譽混沌的腦袋終於有了些許清明。作勢要起身的動作隻是輕輕一緩,接著便被楚明允抱住腰身帶進了自己懷中。
天子為愛人按著腰,禦史大人倒也是樂享其中,靠在楚明允懷裡輕聲問他:“臣為陛下治理的這天下,可否滿意?”
楚明允吻他後頸,聲音悶悶的:“嗯”
“世譽…”
蘇世譽聽這饜足的聲音,忙去拍開楚明允靠近的手。
“我想吃桂花糕。”
“……”蘇世譽愣了愣,又聽見楚明允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饞。”
“那我吩咐禦膳房為你做。”
“不要”楚明允靠在蘇世譽頸窩搖頭,發絲掃過脖頸帶著癢意,“我要世譽去集市上買來的。”
不等蘇世譽回答,寢殿大門被人敲響,孩童幼稚的聲線響起。
“父親——父皇——”
蘇世譽忙按著腰坐起來,方才的一隅溫存瞬間消失不見。二人換上衣袍,楚明允打開大門,楚淵對著楚明允鞠一躬,“父皇。”
楚明允點點頭,便見楚淵快步跑到蘇世譽身邊,“父親!今日休沐,可否能帶淵兒去集市上買糖葫蘆!?”
楚明允坐在案桌前,前麵厚厚的一摞奏折遮住他的臉,耳朵倒是聽得多,楚淵和蘇世譽的對話他一字不差的聽了進去。
那剛好,還能為他買一方桂花糕來。
蘇世譽換好衣服,蹲下來輕聲叮囑楚淵:“你去悄悄看看父皇在做什麼,回來告訴父親。”
楚淵輕輕走過去,隔著一大桌奏折,他看到父皇低著頭,埋首於奏折間,便又悄悄回去告訴父親。
“父皇在看奏本!”
蘇世譽欣慰極了,牽著楚淵的手二人一起去了集市。
楚明允昨夜裡並未睡多久,此刻看著滿桌的奏本不禁頻頻犯困。從前蘇世譽做權臣,這些奏本是否有一半要經蘇世譽的眼?真是累。
楚明允托著下巴想到這又想去那,最後終於兩眼一閉,低著頭一顛一顛睡著了。
蘇世譽回來便看到這一幕。他質問楚淵:“父皇這不是在睡覺嗎?”
楚淵個子還矮,他看到父皇低著頭,不解道:“這不是在寫字嗎?”
“……”蘇世譽歎口氣,一手牽著楚淵,一手提起那一方桂花糕,轉身離去。
把楚淵送去太傅東宮那裡,蘇世譽又折回來。楚明允已然醒來,握著筆正寫著什麼,見蘇世譽回來,楚明允笑眯眯的抬頭:“世譽!回來啦?”
“我可是一直在乖乖批奏折!”
蘇世譽提著桂花糕,猛的往桌上一放,楚明允忙去接:“碎了可怎麼辦啊!”
“……”
奏折看完已傍晚,楚明允站起來,看到蘇世譽正坐在床榻邊為他疊昨夜裡亂扔的衣衫。他走過去坐在蘇世譽身邊,“世譽”
“嗯?”
“蘇哥哥”
蘇世譽抬眼看他,楚明允一雙妖冶眼眸正水光泠泠的望著自己。
“那裡還痛嗎”
蘇世譽麵上一熱,歎口氣,口是心非道:“根本就沒痛過。”
“不信”
蘇世譽忽然笑著看過來,無辜模樣甚是挑釁:“什麼樣你自己清楚啊。”
楚明允呼出一口氣,湊過去一把抱住蘇世譽,蘇世譽本以為今夜又將是一個不眠夜,可楚明允靠在他懷裡,就隻是這樣抱著他。
片刻,楚明允開口:“想吃桂花糕。”
蘇世譽拍拍他:“那便吃,已經買回來了。”
“想要蘇哥哥喂我——”
“吃飽了才有力氣讓蘇哥哥有感覺啊”
左右是說不過楚明允,蘇世譽在桌上拿過一塊桂花糕,一口全塞進了楚明允口中。
楚明允笑著抱緊蘇世譽,一個個吻中帶著桂花清香,屋內檀香幽幽,不過明日上朝不會有人問起蘇世譽為何換了香,因為楚明允不在的日子裡,他夜裡燃起的都是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