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桂花回到家把她的想法又……(1 / 1)

人間情怨 玉臨 3789 字 10個月前

桂花回到家把她的想法又跟永成聊了聊,永成說:“想讓兩個人走到一起都很難,你讓四個人走到一起那不是難上加難嗎?”

桂花說:“眼下隻談倆孩子的事,假如這一步促成了,日後再看看兩邊的大人能不能到一起。”

永成說:“做媒也是一種本領,你從無辦過這種事,覺得能行嗎?”

桂花說:“彆人做媒大都是想圖點小錢財,這些人采取的手段往往不是隱瞞就是哄騙。我呢,一不圖錢,二不圖財,純粹是搭橋引線,即便失敗了也沒啥。”

永成說:“那就祝你馬到成功吧。”

當晚,桂花就去了沈福貴家,彼此寒暄過後,桂花便把她的來意講了講。福貴聽了疑問道:“按說二江他哥不算小了,即便是他爹死的早,家裡條件不好,也不至於就娶不上媳婦吧。”

桂花解釋道:“是這樣的,二江他哥剛出學時去了縣城一家酒店上班,在那裡他談了一個女朋友,兩人相處了好幾年,因女方父母嫌二江他哥家裡條件不好,一直不同意,最終兩人還是分手了。他哥受到了打擊,便辭職回到了家,得知情況的他娘趕緊托人給他說媳婦,可差一點的他看不上,好一點的人家又不願意,所以,他的婚姻就一直沒著落。”

福貴問:“他這些年是做啥的?”

在來的路上桂花就料到福貴肯定會問這個的,這是一個讓她十分尷尬可又無法回避的話題。如果說放養吧,人家難免懷疑:這人咋回事,三十多歲在家放羊,腦子有問題嗎?隨口編個其它的吧,無疑是欺騙,一旦露了馬腳不光她需要承擔責任,男方也討不了便宜,所以她決定回答養羊。養羊和放羊聽起來是一個職業,但兩者的解釋大不相同,說養羊可以和搞養殖業聯係起來,如果說放羊就意味著那是庸俗之人才乾的事。所以此時桂花回答道:“養羊。”

福貴一聽此言,稍微怔了一下,又問:“養了多少?”

桂花說:“這個我沒問過,應該不少吧。”見福貴不再言語,她隻得接著再說:“關於他做啥無所謂,隻要人正經就行。就像二江,他大學畢業,本該去醫院上班,可因種種原因沒去成,後來自己開診所,如今不是也很好嗎。這孩子的情況就是這樣的,你們要是有意,我就跟他聯係一下,讓他來這兒你們見一見,要是覺得還行,咱就接著說,覺得不行,這事就算了,是不是。”

福貴說:“這畢竟是冬梅的事,讓她說吧。”

桂花把目光轉向了冬梅,問:“冬梅,你的意思呢?”

冬梅思慮了片刻道:“那就先見見人再說吧。”

桂花說:“行。等我跟他聯係一下,隨後再給你們個交代。”

福貴說:“那就這樣吧。”

桂花返回家裡心思:幸虧上午在棉英家彼此互留了電話號碼,她覺得這會兒天還早,就給棉英打起了電話,那頭很快就有了動靜。

“誰?”

“是我,聽出來了沒有?”

“阿,聽出來了。有啥事嗎?”

“也沒啥大事。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讓德友做上門女婿的想法?”

“說實話,以前沒有,後來也是被迫無奈吧,覺得做上門女婿也行,總比打一輩子光棍強,你說是不是。”

“是啊,有些事隻要想開了,心裡也就順暢了。”

“聽你的意思,是有戶人家要招女婿?”

“咋不是,就我們村的,這家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嫁出去了,二女兒招了個上門女婿,後來這男的不正經,兩人便離了婚,有個幾歲大的閨女判給了女方。就這樣的情況,你看行不行?”

“有啥不行呢,畢竟德友不小了,無論是往家裡娶,還是做上門女婿,想找個沒結過婚的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而凡是結過婚的女人難免都有小孩,要是隻有一個,真的能接受。”

“那你就跟德友商量一下,隨後給我回個電話。”

“行行行。”

棉英放下話筒就出屋去找德友,見德友已關了燈,不忍心打擾他,心思,明兒吃早飯時跟他說吧。到了第二天,棉英做好了飯,喊了德友好幾遍他才睡眼惺忪地走出了屋。德友洗著臉,棉英對他說:“昨晚劉家莊你大娘打來了電話,說他們村裡有戶人家原是招到家裡一個女婿,後來這男的不正經,兩人就離了婚,有個幾歲大的閨女判給了女方。問你願不願到那一家做上門女婿。”

德友連想都不想就果斷地說:“我不去。”

棉英說:“你真計劃打一輩子光棍嗎?”

“打光棍也不去做上門女婿。”

“你不做上門女婿,在家會娶上媳婦更好,可你會娶上不會?”

“娶不上就不娶,非得娶嗎!”

“你看誰家不是千方百計地往家娶媳婦,真正娶不上的就做上門女婿。不管是娶還是招,隻要成了家,一樣過日子。”

“彆人家愛怎樣怎樣,你會管住人家嗎。”

“我看你是悠閒自在慣了,也不怕丟人敗興了。”

德友不想跟娘再磨嘴皮子,低著頭草草吃了點飯就出門當他的羊倌兒去了。

殊不知,自那年被那個聲稱是貴州女子騙了他多年的積蓄後,他們母子一度成了人們茶餘飯後議論的話題。那段時間,德友真有一死了之的念頭,可他想到娘早早就守寡,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大,自己可以說是娘唯一的精神支柱,倘若他突然之間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娘怎會經得起這樣的打擊?所以他最終放棄了這一輕於鴻毛的決定。不過他暗暗發誓,今生今世永不再結什麼婚了,多少掙個錢夠他母子花就行了。於是,他除了農忙時幫娘乾點地裡的活,每天一吃飯就趕著他那一群羊上山,走路碰到村裡的人很少主動與對方打招呼,即便是遇到自己曾經的老同學,他也儘量躲避聊天,他把自己克製成了一具渾渾噩噩,毫無生機的行屍走肉。或許是人們知道他們家已沒啥錢了,又或許是見德友自暴自棄不可救藥了,之後便再也沒人跟他提親了。剛才聽娘說讓他招親,他一點心思也沒有,甚至很反感,他真的鐵了心要打一輩子光棍兒了。中午他一進家,他娘又嘮叨起了招親的事,德友不耐煩了,說:“你覺得好你就去吧!我是不去!”

棉英起了火:“彆犟!有你後悔的時候!”

德友不聽話,棉英又氣又急,好幾天了,她也沒法跟桂花回電話,這晚吃罷飯正一個人坐著發呆,忽聽電話鈴聲響了,心想一定是桂花打來的,忙走過去拿起了話筒,隻聽桂花問:“吃過了沒有?”

棉英答:“吃過了。真不好意思,讓你又打過來了。”

“沒事。我想問問,你們商量得怎樣了。”

“我是沒意見,就是德友犟得很。”

“他是啥想法?”

“他呀,唉!真沒法說,是覺得自己已這樣了,索性就這樣吧。”

“他現在還年輕,可不能有這種想法。”

“誰說不是呢,我也一直在說他,可他就是不聽。”

“這會兒他在家嗎?”

“在。”

“你讓他接一下電話。”

“行,我叫他去。”

棉英掛了電話,到德友的屋裡對他說:“劉家莊你大娘打來了電話,找你呢。”

德友說:“你告訴她我不願去不就行了。”

棉英說:“你自己去說吧。”

德友本懶得打電話,可想到畢竟人家是一片好意,還是去了。來到娘的屋裡,棉英照那天寫在紙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隨把話筒給了德友。德友聽那頭有了動靜,便說:“大娘,我是德友。”

桂花說:“德友啊,你能來趟劉家莊不能?”

“能是能,但我沒心思去。”

“大娘知道你這些年過得不順暢,難免灰心喪氣。我曾聽彆人說過,生活中沒有任何困難或逆境可以成為我們畏縮不前的理由。當我們陷入困境、一蹶不振時,一定要對未來充滿希望,拿出勇氣走過人生的灰色地帶,讓自己勇敢地再來一次。這樣才能大步向前,推開成功的大門,你說是不是?”

“嗯……倒也是吧。那,就讓我再考慮一下吧。”

“還有啥可考慮的。要是以前,咱誰也不認識誰,我怎會過問你的事,現在咱有了這樣一層特殊的關係,我為你操點心,說白了也是替你弟弟操心。你想想,如果你總這樣單身,你弟弟會不為你的將來擔憂嗎?當然,你能娶進家一個媳婦更好,問題是你年齡大了,家裡的條件又不怎麼好,是不是。湊巧劉家莊有一戶招女婿的人家,你若來了,弟兄倆到了一個村莊,那多好。再說了,這個村子緊挨縣城,多少人想往這兒下戶村裡還不收呢。”

“我若真到了那兒,我娘咋辦呢?”

棉英在旁邊急口說:“你先彆管我。”

桂花說:“老大呀,看來你還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其實,這個問題我早考慮到了,隻是沒給你們說。那個女的她娘多年前就不在了。如今她隻有個爹,你隻有個娘,兩邊合起來也就兩個老人,負擔不算重。退一步講,假如他們家不同意你以後贍養你娘,有你弟弟呢,憑他的能耐,獨自贍養你娘也不成問題。這裡又有你娘住的地方,你還有啥可顧慮的。”

棉英覺得讓二江以後贍養她極不合理,但此時又不是拒絕的時候,於是說:“我的事以後再說,眼下隻要把德友的婚事解決了就萬事大吉了。”

桂花說:“我知道。”

棉英說:“讓他明兒就去吧。”

桂花說:“德友啊,你娘為你成家的事已是很著急了,你就彆再氣你娘了,咱就這樣定了。你要是白天怕耽誤放羊,到了傍晚稍微早點下來,等晚飯後咱去這一家看看,晚上你就住診所,這兒有個空閒屋子,你娘知道,第二天你再早點回去,這樣就兩不耽誤了。”

德友再沒回絕的理由了,隻得說:“好吧,明兒傍晚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