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兩個男人。一站一半坐。此時的陳佳聰,已經是藍鯨訊控最高指揮部的首席執行官,更是保密頂級的鵝蛋核心負責人。
儘管隻有20歲出頭,但是當他麵對江洋說出他的那些推測時,表情和眼神中流露出的那股自信讓人看不出半點稚嫩,甚至有些老練。
“說話,要講證據。”終於,江洋開口了。
“我不反對你的觀點,也不會對一個瘋子做出任何回應。”江洋看著陳佳聰道。
陳佳聰立刻回應:“我不是瘋子!”
“告訴我。”陳佳聰的眼神滿是渴望:“我的推測都是真的!”江洋看著陳佳聰炙熱的眼神,微微搖頭:“這隻是你的推測,在我看來你已經瘋了。”
“我也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
“幸好是我。”
“你要慶幸聽你說出這些話的人,是我。”江洋指向陳佳聰背後:“不然,你下一秒鐘一定會被送到精神病院裡麵去。”
“不。”陳佳聰額頭儘是汗水,癱坐在沙發上,聲音喃喃,眼神呆滯。又像是很痛苦,表情看起來有些複雜。
“證據。”江洋伸出右手:“又或者是依據。”
“無論是說這個世界是一串代碼也好,說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程序也好,又或者說我們的身邊存在無數個空間,我不屬於這裡也好。”
“我必須要告訴你的是,任何話語包括科學,都要講依據。”
“如何證明你的觀點是正確的?”江洋看著陳佳聰:“我可以配合你的觀點去演戲,你也可以自欺欺人。但你說的那些話,對於未來湄港的發展,以及我想讓你做的事毫無幫助。”
“出了這個門,你隻要是把這件事告訴了除我之外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你的父母,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認為你已經瘋了。”陳佳聰不停搖頭。
江洋上前一步,雙手按住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道:“但我知道,你不是瘋子。”
“你是天才。”
“我相信你是對的,我也非常支持你對你感興趣的領域進行探索。”
“這個世界很大,無窮大。”江洋的眼睛炙熱,陳佳聰的眼神有些混亂和惶恐。
而這個男人的聲音仍然在繼續。
“有很多我們無法想象,甚至超過我們認知之外的事情,需要像你這樣的人去一點點的探索和發現。”
“所以,我支持你。”江洋蹲下身子,如同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陳佳聰有些呆滯的坐在那裡,口中仍然喃喃自語,聲音極小:“都是設定好的,都是不存在的……”江洋看著陳佳聰:“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自己,全都是假的。”
“當我們死亡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不存在了。”
“不是嗎?”陳佳聰的瞳孔在收縮,表情變的有些痛苦。江洋道:“但我就是我,就真真實實的存在你麵前。”
“你無法證明我不屬於這裡,你也看不到你剛才說的所謂維度和空間,以及無數個和這裡一模一樣的世界。”
“無法證明,就意味著那些都是假的,是一個瘋子的瘋言瘋語而已。”
“對嗎?”陳佳聰似乎喝醉了酒,目光迷離喃喃自語:“有無數個我,有無數個你,在同一個時間維度上做著不同的事……”江洋依舊認真的看著他道:“如果你認為他們真的存在,那麼就找到一個證明它們存在,以及可以讓我看到他們的方法。”
“可以嗎?”陳佳聰的身子搖搖晃晃,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
“比如說,有一個方法讓我去看看那個你所說的另一個世界。”
“佳聰。”江洋蹲在地上,捧著陳佳聰的肩膀,眼神中有些許瘋狂:“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你是個天才。”
“你一定有辦法可以證明給我看的。”
“對嗎?”陳佳聰茫然點頭,隨後用右手輕輕揉捏著自己的鼻梁。江洋起身,伸出右手輕輕撫摸了他的後腦。
隨後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按下一個號碼。幾秒鐘後,辦公室的門開了。
沈一彤穿著凸顯身材的職業裝走了進來,纖細的手指輕輕扣響了房門。
“江先生。”江洋點頭:“安排人送陳總回去休息。”
“好的。”沈一彤應聲,走到陳佳聰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陳佳聰恍然回神,抬頭看著沈一彤。
迎接他的是沈一彤的微笑。晃動著身子站起來,陳佳聰看向江洋:“我一定會的。”江洋微微一笑:“我相信你。”直到沈一彤攙扶著陳佳聰走到門口處。
江洋開口道:“電腦。”陳佳聰止住腳步,快速回來,雙手把電腦如同至寶一樣抱在懷裡,恍然若失的跟著沈一彤離去。
門關了。江洋又倒一杯紅酒,半倚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發呆。想了想,順手把辦公室的燈關了。
整個屋子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洛杉磯,某大廈頂層。一架直升機在停機坪降落,穆海鵬快步從上麵下來。
有黑人保鏢護送他鑽入了大廈內部。豪華奢侈的辦公室內,半壁牆上畫著看似很是古老的西方圖騰。
有飛禽走獸,有天使也有骷髏。圖騰的正下方是一片汪洋大海。塞恩坐在辦公桌前書寫著什麼東西,隨後把信紙塞進了牛皮信封。
“塞恩先生。”穆海鵬走了進來,輕聲打了招呼。塞恩點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
穆海鵬坐下了。塞恩把信封塞進抽屜,方才起身走到穆海鵬對麵坐下。
“實在不敢想象,這個江洋竟然敢用這種方式進行反抗。”穆海鵬顯得有些心有餘悸:“這一次,他幾乎傾儘了,黑鷹的全部,作戰力量。包括他們曾經從英方基地,購買的,阿帕奇以及,跟弩比工廠合作的黑鷹殲-06號戰機,陸棲兩用裝甲車以及,各種現代化武器,對黑龍幫進行了一次徹底打擊。”
“黑龍幫……”穆海鵬沉默,淡淡的道:“沒了。”塞恩盤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顆翡翠戒指,開口道:“楊老板呢?”穆海鵬抬頭,道:“跑了。”
“那就是還活著。”塞恩靠在沙發背上,看著穆海鵬道:“告訴他。”
“他還有最後一次機會挽救這一切。”穆海鵬微微一怔,看向塞恩。塞恩笑了:“2006年6月12日,湄港鐵路。”
“對了,幫我聯係葉文靜。”穆海鵬微微點頭。
“是時候跟這個女人好好聊聊了。”塞恩道:“聽說這次她給江洋提供了武器。”穆海鵬心中一驚,沒有多言。
塞恩看向穆海鵬:“從來沒有想過,這個被我親手調教出來的女人,竟然有一天會跟我公然作對。”
“我很失望。”
“所以……”塞恩把戒指戴在手上,輕聲道:“是時候結束掉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