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鷹特戰員們在殲滅黑龍幫以後,在當晚就離開了。
段玉生和高華接到調令,留在了湄港。
江洋親自下的任命書。
湄港特衛隊正式更名湄港軍。
由段玉生擔任湄港軍特任最高首長,由高華擔任湄港特區安全部部長。
於此同時,湄港方與周邊六國簽署互不侵犯條約。
與泰、老、緬三方簽署的九十九年的特區土地租賃合約被重新整理,由於欣出麵詮釋了新的內容。
大概就是湄港這塊土地不再以租賃的方式進行,九十九年後,湄港也無需歸還三國。
但是湄港需要向三方提供一筆資金,並在J事、科技、經濟發展和正治內容上給予一定支持。
湄港土地麵積增加至1500平方公裡。
而後續增加的土地主要來自泰方和緬方。
2006年5月2日上午十點,湄港向國際聯合總署發出申請,由於欣提出申請湄港與老、緬、泰三方解除正治關係。
申請函內容大概是,湄港將不再隸屬於老、緬、泰三方之下,其行正關係也要進行調整。湄港需脫離三方正治管轄才有利於更好的發展,有利於東亞、東南亞以及全球貿易經濟格局的更好發展與推進。
國際聯合總署同意了。
至此,湄港正式宣布獨立。
湄港也正式摘掉了“特區”與“新特區”的帽子。
2006年5月8日,東盟宣布湄港加入,而湄港也成為東盟第十一個成員國。
這一切之所以看似如此順利,其背後的代價就是:湄港需要把華東自由貿易區以及湄港海運公司交於東盟共同管理。
其中,東盟持股64,湄港持股36%。
由江洋擔任華東自由貿易區及湄港海運的最高執行官,但東盟十一國各持一票,有權彈劾江洋首席執行官的位置。
也就是說,未來之湄港雖然獨立,但其最核心的兩個經濟要體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江氏“一言堂”。
江洋親自打造的商業帝國,根基也開始被滲透。
但這都是無奈之舉,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在江洋把段玉生和黑鷹特戰員們從Namibia調回湄港的那一刻,當他跟黑龍幫正式交火產生正麵衝突的那一刻起,江洋就已經想好了這一步。
湄港已經上升到了另外一種層麵。
當經濟升華到了權力,甚至足以影響世界格局的時候。
生意就已經不再是生意。
其背後也不可能一直由某個個體說了算。
釋放權力和利益,是湄港現在唯一可以自保的辦法,也是最穩妥的辦法。
江洋自然知道這也是塞恩想要的結果。
因為一旦湄港的權力被稀釋,塞恩就會有很多機會通過十一票的機製去逐一瓦解江洋在湄港的地位,以及江洋在東盟的地位。
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江洋考慮了很久。
但比起這件事,這幾日江洋思考最多的,是關於陳佳聰那晚說的那些話。
“時間”,“維度”,“空間”,以及蝴蝶效應。
而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裡,江洋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脾氣格外的暴躁。
……
深夜,湄港大橋。
江洋獨自驅車快速行駛在湄公河上,那個方圓幾十公裡唯一連接河道兩端的超級大橋。
橋很寬,雙方車道被一道鐵索隔離開來,橋下是美麗的河景,燈光很是豔麗。
車輛疾馳呼嘯而過。
黑色的科爾維特轎車如同一隻獵豹,拚命奔跑。
車窗是落下的。
江洋深踩油門,窗外的風吹的頭發淩亂,右手抓住的方向盤很穩,但他的思緒顯然沒有在橋上。
有輛跑車與他擦肩而過。
幾個染著紅藍色的紈絝少年僅僅是對江洋吹了個口哨調侃一番,卻不料江洋猛然加速彆停了那輛跑車。
沒等幾個少年反應過來,江洋的皮鞋就已經踩在了他們的臉上。
暴力。
宛如一個穿著西裝的暴徒,直接拉開對方的車門,在湄港大橋上直接開始拳打腳踢。
直到那幾個少年滿嘴是血無力的躺在地麵上。
江洋這才收手,坐回了自己的車裡。
隨後踩下油門,快速離去。
而此時地麵已經是一片狼藉,以及不少停車觀望的人們。
又是一輛科爾維特越野車停下。
祖勝東和王炳從上麵下來,蹙眉看著躺在地上的幾個少年。
“江先生的脾氣越來越古怪了。”
王炳看著祖勝東,輕聲道:“這跟當初那個溫文爾雅的江總完全不一樣。”
“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祖勝東若有所思的看著尾燈消失的大橋儘頭,淡淡的道:“這周已經是第四次了。”
“七天,在公共場合有四次對陌生人動手。”
王炳沉默。
祖勝東指著地上的幾個紈絝少年道:“雖然這些家夥可恨,但他的這種行為很危險。”
“一不小心就會被那些彆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
王炳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製服,先是安排下麵的警員處理現場。
隨後回到祖勝東身邊,開口道:“東哥,段先生知道這些事嗎?”
祖勝東道:“湄港的警務設備端都在段先生那裡,湄港所有關於治安和警員的信息都會第一時間傳送到總部,段先生怎麼會不知道。”
“但段先生跟你我一樣,跟老板既是雇傭關係也是朋友。”
王炳微微點頭。
他明白祖勝東這段話的意思。
警員很快把那幾個紈絝少年抬走,並開始清理現場,保證大橋上的通行。
祖勝東和王炳則走到大橋的邊上,看著下麵湧動的河水抽煙。
“有些時候,真的懷念當初在石山縣的日子。”
王炳抽著煙,看著河水淡淡的道:“很小很小的一個地方,每天和兄弟們在一起。”
“現在雖然有了豪車,有了彆墅,有了大把大把的錢,有了受人吹捧的地位。”
“但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人生很枯燥。”
祖勝東沒說話。
王炳道:“當初剛剛加入紅星保全公司的時候,我還隻是一個崇拜您,跟在您身後的一個無業遊民。”
“在石山縣打著雜工,每天忙碌下來隻能賺到20元錢。”
“2元一碗牛肉湯,1元錢買個燒餅,晚上坐在大排檔裡覺得滿足極了。”
“後來……”
王炳繼續道:“在紅星保全公司裡我有了第一個穩定的工作,每個月1200元。”
“我媽……”
說到這,王炳眼睛裡閃爍著光:“她高興的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