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湄港。
戰火終於平息了下來。
辦公桌上的對講機也逐漸安靜,偶爾會有彙報聲出現,但多半都是關於某某地,某某坐標已經順利控製雲雲。
大獲全勝。
黑龍幫的代價是慘痛的,也是滅頂的。
但同時對於湄港來,並不是一件什麼好消息。
最起碼往後的日子裡,湄港的真實實力已經無法繼續隱藏,無論是與東盟各國還是華美雙方,都無法像之前那樣安安穩穩的“做生意”。
這一次的行動雖然嚴厲打擊了黑龍幫,但同樣也暴露了湄港自己的j事實力。
湄港的地理位置正處心臟,此時在周邊國看來猶如一個隨時可以引爆的定時炸彈。
尤其是泰、老、緬、柬以及孟加拉國等國眼裡,成為了不得不防的所在。
正所謂防強者不防弱者。
人們大多數情況下都願意跟比自己弱的人“交朋友”,甚至推心置腹。
當麵對比自己強大的人時,心中永遠都是敬畏的,甚至是警惕的。
這對於一個用商業打開出路的新特區來,是一件非常不利的事情。
此次的暴露,意味著今後湄港與周邊打交道的時候需要更加的謹慎。
從三方連夜在湄港周邊布防就可以看的出,此時的湄港在他們眼裡已經不再是那個當初需要他們維護和保護,並且埋頭為他們賺錢的那個“弟弟”,而是一個隨時可以從腰裡拔出一把鋼刀,從而取代他們的威脅。
這些問題江洋在讓段玉生動手的那一刻就想的清楚。
黑龍幫是塞恩找來的一個探路石。
無論結局如何,對塞恩來受益都是最大的。
塞恩心中非常清楚,以黑龍幫的實力想要一舉吞並江洋,並取代湄港的幾率是非常渺的。
這無異於以卵擊石。
此時江洋在namibia的黑鷹國際保全公司已經成長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級彆。
無論是兵團數量、武器、科技還是資金供給,已經超過了絕大多數落後和發展中國家。
但這些都是在江洋的指揮下秘密進行的。
沒人知道遠在namibia的黑鷹公司,也沒人知道代理這一切的段玉生其背後就是湄港,就是江洋。
絕大多數人隻知道目前全世界最頂尖,實力最強大的雇傭兵團。
而黑鷹,則以第四的實力穩居世界前十。
這種級彆的實力,遠遠不是一個黑龍幫所能抗衡的。
塞恩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扔在了湄港周邊一個導火索。
江洋不反擊,那麼黑龍幫的勢力會越來越大,影響湄港周邊的生意,降低江洋的聲譽,從而找機會取代江洋。
若江洋反擊,那麼必定會暴露他隱藏在namibia的j事實力,讓湄港在東媚發展得到限製。
最關鍵的是,從此開始塞恩可以拿江洋的華夏人身份大作文章,並把數十年華美雙方簽訂的條約拿出來是,總而製衡湄港的發展。
無論結果如何,這一仗塞恩都是贏的。
這就是最高級的頂層設計,也是塞恩的強大之處。
到底,黑龍幫和楊老板僅僅是個炮灰而已。
這個炮灰的殺傷力雖然不大,但是一定會山江洋的眼睛。
種種問題,也是江洋為什麼沒有在黑龍幫挑釁的第一時間進行反擊的原因。
“江先生。”
陳佳聰的聲音,再次把江洋的思緒從遠方拉了回來。
江洋轉身,看向陳佳聰。
陳佳聰道:“自從我加入唐人集團的那一起,我對您就有了濃厚的興趣。”
“無論是企業中的戰略布局,商業布局,還是對未來局麵的判斷。”
“您永遠都是比他們快一步。”
“就好像您知道未來即將發生什麼,並且篤定未來一定會發生什麼。”
到這裡,陳佳聰稍作停頓,繼續道:“就比如您在華洲向陽大道工業園區內建立的生物科技實驗室,航海航空科技實驗室,唐人訊控,當然還有那個交給我來負責的鵝蛋。”
“包括你交給我們的一些研發任務。”
“量子領域,納米領域,以及那些運用到產品後的多種效果演示。”
“就比如視頻通話技術,以及互聯網和手機的多頻智能化應用。”
陳佳聰蹙眉:“如果用正常的科學科技邏輯來看,這至少需要十年,二十年才能出現。”
“就好像是正常情況下尋找到一處寶藏,根據正常的路線應該是先過一條河,搭個橋,翻過兩座山,然後才能看到那個山洞,發現那個寶藏。”
“這是基本的順序邏輯。”
“但是我們不然。”
陳佳聰看向江洋的眼睛:“您會直接告訴我們寶藏在什麼位置,而我們則直接搭在了一條通往寶藏的梯。”
“您告訴了我們未來到底是什麼樣的。”
江洋看著陳佳聰,隻字不言。
陳佳聰繼續道:“這些對於其他人來,可能是巧合,甚至根本不會想到那麼多。”
“但是我明白科技發展的順序邏輯,所以在那個時候我就曾想過,或許您看到過未來的世界,也知道未來世界是什麼樣的。”
“那個時候,也僅僅是我的猜測。”
“直到兩年前您把我調到湄港,並讓我鑽研蝴蝶效應的時候。”
“以及這個世界的裂變速度,科技與經濟發展的速度,人類文明的差距越來越大的時候,甚至我感覺到這個世界的文明發展開始有些畸形的時候……”
“尤其是我通過蝴蝶效應推算出無論時間還是維度都有無數個的時候……”
陳佳聰沉默片刻,張開嘴巴輕聲道:“我想那時我已經猜到了什麼。”
“您……”
“不屬於這裡。”
江洋點燃一支煙,半坐在辦公桌上。
陳佳聰道:“準確的,您不屬於這個空間維度。”
“用計算機領域的技術來,您是一個bug。”
“是代碼生成運營後出現的一個漏洞。”
“這個漏洞讓原本不可能交替的無數空間突然產生了些許關聯。”
陳佳聰看著江洋:“像是平行上空突然漏下了一滴水,突然打亂了另外一個世界。”
“水滴很,但激蕩開來的漣漪足以影響整個空間,從而讓它們開始變的不同。”
“您。”
陳佳聰盯著江洋的眼睛:“就是那個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