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28000營養液加更)(1 / 1)

陸小鳳很無語:“什麼叫為我改了名字!名字是可以這樣隨便改的嗎?!如果下次有人把你認成了彆人,你是不是還要接著再改?!”

玉七滿臉認可:“你怎麼知道的?”

陸小鳳發現這個人極其擅長胡說八道,嘴裡就沒有一句實話。

他又給自己倒了碗酒,說什麼都不肯主動開口了。

玉七欣賞了一會兒陸小鳳的表情,談起正事。

“你知不知道朱停在哪裡?”

“你找朱停做什麼?”

玉七垂下眼眸:“我有一個朋友,幾年前受了很重的傷,從此雙腿癱瘓,再也無法走路了。我聽說朱停想要打造出可以自己走路的太師椅,因此想找他幫幫忙,給我的朋友做一張新的椅子。”

對陸小鳳而言,友情是個很美好的詞彙。

陸小鳳的朋友很多。

因為他不會計較錢財的得失,而且在其他人的情緒不穩定時,他總能想到背後的緣由,然後理解、寬容對方。

沒有人不喜歡陸小鳳,哪怕是被陸小鳳抓捕的犯人,也會承認他有許多可愛的地方。

同樣是善解人意,可以和誰都能成為朋友,陸小鳳和狄飛驚截然不同。

狄飛驚像是天邊的雲,可望而不可即。

陸小鳳就在所有人的身邊,無論身處何地,都有可能遇到他,他也從來不會拒絕交友。

縱然陸小鳳的朋友很多,他卻能記住每一個人的姓名、身世、習慣,就算很久沒有見到,再相見時,他都能認出對方,可見他對每個朋友都是真心相待的。

眼前這個神秘人對他的朋友如此用心,兩人的關係一定很要好。

陸小鳳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微微動容:“那位朋友如果知道了你的這番心意,一定會很高興。”

玉七:“不見得。”

陸小鳳:“為什麼?”

玉七:“因為他一向很在意自己的殘疾,彆人越關照他,他就越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廢人。但他心裡又很清楚,他的腿再也好不起來了。他便將所有的情緒藏了起來,表麵看起來溫和,實際上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想法。”

陸小鳳歎了口氣:“世事無常,誰也不想受傷,但是有些意外說來就來,無論貧賤富貴,都是躲不開的。願你的朋友看開一些,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不要因此錯過其他美好的事情。”

玉七:“嗯。”

他收斂了刻意做出的表情,明明容貌和陸小鳳一模一樣,看起來卻平靜極了,整個人猶如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眼眸都似乎比剛才黯淡了些。

陸小鳳覺得他的狀態不太對,以為玉七在為自己的朋友神傷。

他給玉七倒滿了酒:“我知道朱停在哪裡。你想找朱停,來找我算是找對人了。我跟他可是穿著開襠褲一起長大的!”

玉七聞言,看了眼他的褲子。

陸小鳳眉頭一跳:“你不會以

為我現在還穿著開襠褲吧?”

玉七點了點頭:“是我易容不到位,竟沒有提前打探清楚。如果有人扒掉我們的褲子,立刻就能分清,誰才是真正的陸小鳳。”

係統:【……】誰會扒掉你們兩個的褲子啊?

陸小鳳:“這是個比喻!比喻!我的意思是,我很小的時候就和朱停認識了,可以說是跟他一起長大的交情!”

玉七:“這不影響你穿開襠褲。”

陸小鳳:“我不穿開襠褲!”

玉七:“那你為什麼這麼說?”

陸小鳳無力地扶額:“你是故意的嗎?”

係統在他腦子裡喊得超大聲:【是!!】

玉七:“什麼故意的?”

正常人誰會這麼說話?陸小鳳確定他就是故意的。

他不再接這個話茬,一碗一碗地喝酒。

他的酒量很神奇,哪怕隻喝很小的一杯酒,就會進入微醺的狀態,看起來似乎有些醉了。但是無論再喝進去多少,陸小鳳始終都是微醺,從來沒有真正喝醉過。

他的眼神已經不似方才那般銳利,帶著幾分迷茫和好奇,直直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這個人易容術十分高超,之前見麵是在夜裡,還可以說是光線不清,才看不出任何破綻。如今是在白天,此人又扮作了陸小鳳自己的樣子,陸小鳳依舊看不出來違和感。

他太過神秘,陸小鳳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名號。

而且他如果想去找朱停,完全可以打探“妙手老板”的名號,自己去朱停那裡,根本沒有必要先與花滿樓見麵,再找到自己,通過自己去打聽朱停在哪兒。

陸小鳳:“我很樂意幫你的忙,可你連自己的名字都不願說。”

玉七沉默片刻:“我行七。”

陸小鳳笑問:“你也有六個哥哥?”

玉七:“沒有,他們都已經死了。”

玉七是獨生子,他的父母都忠誠於羅刹教,從他展露出冷漠的本性起,那對夫妻就把他送到了玉羅刹那邊,賜下姓氏,改名成了“玉七”。

玉七前麵還有六個人,都是羅刹教裡培養的精英,他們和玉七沒有任何關係,有些人甚至沒見過麵。其中幾人死在了幫派的火並裡,還有違背命令,被黑堂刑訊致死的,隻有玉七活了下來。

陸小鳳怔了怔:“節哀。”

他借著這個悲傷的話題,又灌了玉七幾碗酒。

玉七發現自己的酒量還算不錯,大概是在西域的時候總愛喝烈酒,鍛煉出來了。

他一碗又一碗地喝,不知道喝了多久,意識逐漸變得朦朧。

陸小鳳已經跟他熟絡起來,看到玉七這副模樣,他問道:“你要不要先睡一會兒?”

玉七看了他一眼:“陸小鳳?”

陸小鳳:“是我。”

他是故意把玉七灌醉的,為的就是從他嘴裡套出些信息來,免得惹上麻煩,連累了朱停。

玉七站起身

,腳下踉蹌了一下,往前一撲。

陸小鳳連忙扶住他,玉七也拽住了他的衣袖,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兩條袖子給撕下來。

陸小鳳很慌張,這人該不會是想脫掉他的衣服,看看他究竟是不是穿的開襠褲吧?

他正想著怎麼讓這個醉鬼轉移注意力,就看到玉七含糊不清地說:“你能不能教我……”

陸小鳳:“教你什麼?”

玉七:“靈犀一指。”

陸小鳳:“你想學靈犀一指?為什麼?”

玉七掛在他的身上,那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不是你的朋友嗎?”

陸小鳳:“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玉七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許委屈的神色:“你竟然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陸小鳳:“我應該知道嗎?”

玉七:“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不認得我了……你甚至不知道我叫什麼……”

他失落地後退兩步,撞到了桌子上,桌麵上的東西晃了晃。

玉七拿起一個新的酒壇,直接提起往嘴裡狂灌。

酒液打濕了他的衣衫,他一無所覺,舉止狂放,襯得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都透著哀傷。

陸小鳳抓心撓肺,想遍了所有的記憶都沒回想起來這人是誰。

他溫聲哄道:“我的確不記得你了,但這不代表我一點都不在意你,而是你一直在更換自己的樣貌,哪怕我們從前見過,此時我也認不出你,對不對?”

玉七根本不聽,繼續給自己灌酒。

係統:【你還清醒嗎?】

薛沉:【你問誰?】

係統:【當然是小七!】

其他幾個馬甲都還算正常,隻有小七在這裡發癲。

薛沉:【還行,醉了,不過沒到掉線的地步。】

係統:【……】給陸小鳳祈禱。

陸小鳳看他這麼難過,感覺自己好像是個拋妻棄子的負心漢。

他突然間靈光一閃。

這人的易容術如此高超,他的真實模樣,該不會是個女人吧?

被他忘在腦後的紅顏知己,借著給朋友打造輪椅的名頭,刻意過來接近他。

因為近鄉情怯,她不敢直接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而是從花滿樓那邊入手。哪知竟撞見了陸小鳳,而陸小鳳根本不記得她。

她不敢單獨麵對陸小鳳,急切地離開,卻又一直放不下自己,易容成了自己的模樣,兜兜轉轉,在今日重逢。

陸小鳳越想越有道理。

他歉意地說:“是我對不起你,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是心裡不痛快,就打我一頓吧,不要再喝了。”

玉七抱著酒壇,那雙去掉了偽裝的眼眸中沒有任何人類的感情,他像個冷漠的旁觀者,看著世人的喜怒哀樂:“不是你要把我灌醉嗎?我遂了你的願,你怎麼不高興?”

陸小鳳:“對不起。”

玉七:“你做錯了什麼

?”

陸小鳳:“我把你忘了。”

玉七:“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好。是我的性格太木訥寡淡了,才會讓你這麼快就忘記。”

係統:【……】好不要臉。

陸小鳳:“你何必這樣妄自菲薄?”

玉七講話斷斷續續:“我要??[]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讓你再也忘不了我。”

係統:【……】

薛沉:【你有意見?】

係統:【沒有!】

有宮九和陸小鳳這兩個例子,它怎麼敢有意見?

陸小鳳十分感動,但是依然想不起來這人究竟是誰。

他扶著玉七過來坐好,深情地看著那張留著兩條胡子的英俊麵容:“你是小容?”

玉七眨了眨眼睛。

陸小鳳:“小紅?”

玉七:“誰?中原一點紅嗎?”

陸小鳳:“那是誰?”

玉七:“西域一點綠?”

係統:【你要給小七改名了嗎?】

薛沉:【我覺得羅刹教那幾個綠不拉幾的長老比較適合這個名字,可惜他們已經死了。不過中原一點紅也不是穿紅衣的,這麼一想,玉羅刹也很適合這個名字。】

係統:【我比較想看你當麵這麼叫他。】

薛沉:【壞係統,唯恐天下不亂。】

係統:【……】

陸小鳳沒有聽信他的胡話,他留下錢,架著玉七往外麵走。

對著自己的臉,他實在喊不出“姑娘”之類的稱呼,直接問道:“你住哪兒?”

玉七輕聲:“你連我住在哪裡都忘了。”

陸小鳳:“我應該知道嗎?”

玉七抬頭看著月亮:“我本不願跟你結交,是你主動來到我的身邊,說要做我的朋友。”

陸小鳳:“是嗎?”

玉七:“我們一起浪跡江湖,同生共死。”

陸小鳳:“有嗎?”

他好像沒有和哪個女孩子有過這樣的經曆,男人倒是有不少,可是數量太多了,一時間想不起來。

玉七:“你連我住哪兒都不知道。”

陸小鳳:“你住哪兒?”

玉七:“我沒有家。”

陸小鳳:“是因為我?”

玉七迷茫地看著他,像是陷入了回憶,又好像什麼都沒有想。

薛沉:【馬甲太多,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

係統:【小綿肯定不是因為他才沒家的,大綿是自己把青衣樓送人的,小七也跟他沒有關係。小粉和小柳都不認識他,本體沒有跟他正式見過麵,而且一直都有家。所以根本不關陸小鳳的事!】

薛沉:【退一萬步來說,真的和陸小鳳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係統:【退到哪兒了?】

薛沉:【他用鞭子抽死了我弟。】

係統:【那不是還沒發生?】

薛沉:【

雖說我弟是自找的,可是每次想起來就很心痛。鞭子貫穿心臟,該有多疼啊。他一直害怕我死了,卻不知道他比我死的還要早。】

係統不敢說話了。

玉七無處可去,陸小鳳把他帶到了客棧裡。

兩人在客棧將就了一晚上。

陸小鳳不太放心,一直守在他的旁邊,沒想到這人清醒時和喝醉後都會胡言亂語,睡著了以後倒是很省心,沒有嘔吐,也沒吵著喝水,甚至連翻身的次數都不多。

玉七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陸小鳳站在床邊,俯身盯著他看,似乎還想伸手,見玉七睜開眼睛,立刻把手背在了身後。

陸小鳳訕訕地笑:“你醒了。”

玉七沒有再模仿他的聲音,恢複了原來的聲線:“你想撕開我的易容??[]?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陸小鳳愣了愣。

一般人剛睡醒的時候意識不清晰,防備心稍弱一些,會忘記偽裝,展露出最原本的樣子。

如果這道聲音就是此人的本音,那他也太年輕了。

陸小鳳懷疑這人連二十歲都沒有。

玉七坐起,看了眼四周:“是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的?”

陸小鳳:“除了我,還能有誰?”

玉七:“多謝。”

陸小鳳:“不必客氣,我既然請你喝酒,當然不能把你放在那邊不管。”

玉七來到臉盆架那邊,用冷水洗過臉,拿過毛巾擦乾,他解開頭發,重新整理了一下:“帶我去找朱停?”

陸小鳳:“你要見朱停,隻是為了打造輪椅?”

玉七:“不是普通的輪椅,否則也不會特意來找朱停,隨便找個木匠就能做出來了。”

陸小鳳:“你的朋友該不會是天下四大名捕中的那位大捕頭吧?”

玉七:“不是。”

陸小鳳:“我也覺得不是。聽聞無情捕頭的輪椅和轎子,都是諸葛神侯親自為他打造的,黑丨道上的朋友,沒有人不知道。這麼厲害的機關暗器,哪怕是老板,都未必能做得出來。”

老板就是朱停,他的綽號叫做老板,也叫妙手老板。

玉七梳頭的動作一頓:“朱停比不上諸葛正我?”

陸小鳳:“這隻是我的猜測,畢竟朱停隻喜歡發明些東西,並非真正的木匠,也不是武林中人。真正如何,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兩人收拾好,在外麵的鋪子上吃過早餐,動身前往朱停那裡。

玉七沒有換掉易容,仍舊頂著陸小鳳的臉。

一路上都有人感歎他們兩個的容貌,直接把他倆認成了兄弟,而且再也沒有一個人認出陸小鳳,就算有人覺得這張臉眼熟,看到另外一個人,心裡就不確定起來,隻當是認錯人了。

陸小鳳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他覺得很新奇:“我聽說太平王府的兩位公子也是孿生兄弟,不知他們是否也會時常被人這樣問話,次數多了,會不會覺得煩。”

係統:【他根

本就不懂弟控和兄控的樂趣。】

薛沉:【就你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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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統:【我沒有嘴,是腦電波交流的。】

薛沉:【就你有腦子。】

係統:【……】

玉七不想在陸小鳳麵前提起宮九那個狗東西,淡淡地說:“我聽說你年輕的時候性格極其冷酷,直到十七歲那年,經曆了一些不幸的事情,差點就去跳河。”

陸小鳳:“你連這個都知道?”

玉七哼了一聲。

陸小鳳開始回憶十七歲的時候自己接觸過什麼人。

如果這人的聲音是真實的,他大概比自己小六七歲,當時也就十一二歲左右。

可是他想破了腦子,都沒有想到能對上號的人。

陸小鳳忍不住問:“我們以前見過嗎?”

玉七:“在花滿樓那裡的時候不是見過麵了?”

陸小鳳:“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玉七:“沒有見過。”

陸小鳳心中無奈。

他必定是讓這個朋友傷心了,他才會這麼冷酷,一點從前的事情都不願提起。如果不是陸小鳳把他灌醉過,甚至都不知道,他是自己的朋友。

幸好他將人灌醉了,不然此時陸小鳳還在懷疑對方的身份,那豈不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兩人抵達了朱停這裡。

朱停是個很懶的人,比陸小鳳還要懶,閒來無事時就躺在太師椅上,一動也不動。

他很胖,腦袋也很大,就是這樣的腦袋,充滿了奇思妙想。

他想過做出可以自己走路的太師椅,可以在空中飛翔的鐵皮鳥,還有能自動洗碗的櫃子。

很多人都不理解他,唯有陸小鳳支持他的發明創造。

薛沉卻覺得,朱停還是太保守了。

玉七和陸小鳳一起出現在了朱停的麵前。

陸小鳳正要跟他這個許久未見的朋友開個小玩笑,朱停也正想表達自己的驚訝,還沒等他們兩個人開口,玉七就快步走到了朱停的麵前,雙手扶住他胖胖的肩膀。

朱停嚇了一跳,呆呆地看著他。

玉七用陸小鳳的聲線問:“你會不會做一種碟子,比普通吃飯的碟子大幾百數千倍,看起來就像個缽,裡麵可以容納許多人,還能在天上飛?”

朱停:“啊?”

玉七很失望:“不行嗎?”

朱停:“碟子怎麼可能在天上飛!”

玉七繼續按著他的肩膀:“那你能不能做一種火銃一樣的武器,但是更換彈藥不會那麼麻煩,比十眼火銃的威力更大,瞄的更準,端起來就能掃射死一片人?”

朱停:“呃……這個……”

玉七看他心虛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想過往這個方向發展。

他又換了一個問題:“或者大炮,大炮你知道吧?”

薛沉:【他不會連明朝的那種紅衣大炮都做不出來吧?】

係統:

【明朝也領先時代好幾百年了。】

薛沉:【唉。】

朱停:“你說的這些,我連想都沒有想過。我可不想做那些用來殺人的東西。”

玉七放開他,看向他的眼神失望至極,好像朱停是一個名不副實的人。

朱停受不了這個氣,但是他真的不會做那些東西,不能跟以前一樣,和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打賭,然後把東西製作出來,贏得大量的賭注。

他很憋屈,憤憤地看著玉七:“陸小鳳,你是專門來找茬的吧?”

後麵的陸小鳳說:“你認錯人了,我才是陸小鳳。”

朱停剛見到他們兩個的時候,心中非常震驚,被玉七一打岔,滿腦子都是發明創造,反而不覺得兩個陸小鳳有什麼奇怪了。

他看向陸小鳳:“我看你們就是來找茬的,陸小鳳的朋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陸小鳳笑嘻嘻地說:“你難道不是我的朋友嗎?”

玉七立刻看向了朱停的下半身。

陸小鳳很想捂住他的眼睛,他忍了忍,終究沒有動手:“你能不能把那句話忘掉?”

玉七搖頭:“過於震撼,忘不掉了。”

朱停:“什麼話?”

玉七:“他說你們是……唔唔唔。”

陸小鳳捂住了他的嘴巴:“彆說了,算我求你。”

玉七眨了眨眼,給陸小鳳使了個眼色,答應他不會再說,陸小鳳才鬆開手。

朱停狐疑:“到底是什麼話?”

玉七:“青梅竹馬,他說你們是青梅竹馬。”

這時一道很明媚灑脫的女聲傳來:“誰?什麼青梅竹馬?”

有個極其漂亮的女子從後麵過來,她的頭上戴著各種珠寶翡翠,樣貌也美麗大方,看起來光彩照人。

見到陸小鳳後,這位女子笑了起來:“我說是誰,原來是你啊。”

玉七也笑:“還有我。”

這個女人就是朱停的老婆,因為朱停的綽號叫做老板,她的綽號便叫做老板娘。

老板娘和陸小鳳的關係不錯,他們有時候會單獨在一起喝酒,朱停很信任自己的老婆,也很信任陸小鳳,從來不會因此而吃醋。

但是現在有了兩個陸小鳳。

老板娘笑著問:“這是怎麼回事?一段時間不見,陸小鳳怎麼變成兩個了?”

玉七:“其實他是我兒子,他母親懷了十多年才生下來,一落地就是這副三十來歲的模樣了。”

陸小鳳大叫:“我才二十多歲!”

老板娘抿嘴笑了起來。

朱停也笑了起來:“所以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玉七:“我想請你幫忙做點東西。”

朱停:“我不做火器什麼的,你要是想讓我做那些,還是免了吧,儘管去找彆人,千萬彆找我。”

玉七:“不是那個,隻是想請你做幾個機關。”

霍休的機關就是請朱停做的,他的設計十分巧

妙,陸小鳳差點就死在那裡。

朱停:“做機關可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找我做東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玉七:“我有錢。”

朱停:“多少?”

玉七拿出來了一錠金子:“這是定金,做成之後,我會另外再給你五十兩金子。”

陸小鳳看到金子,瞳孔一顫。

朱停和陸小鳳十分默契,無需言語就知道他的意思,他觀察到了陸小鳳的反應,嘴上仍舊在和玉七交流,不著痕跡地給陸小鳳遞了個眼神。

陸小鳳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朱停:“你要做什麼?”

玉七:“輪椅,神捕司無情那樣的輪椅,最好可以在遇到危險時自行觸發防禦,再設計幾處機關暗器,足夠自保就好。”

有了前麵的談話,朱停還以為他要做什麼泯滅人性的東西,聽到他隻是想做最普通的輪椅,鬆了一口氣。

朱停:“這個不難,隻是想要坐得舒服,你得告訴我,乘坐之人的具體肩寬腰圍,高矮胖瘦,這樣做出來才能合適。”

玉七便將謝珩的身形告知,又補充道:“他的小腿沒有任何知覺,大腿的力氣也比常人小,希望你能做得輕便些,方便他在無人時自行活動。”

朱停擺了擺手:“小事。”

說完他就去後麵畫草稿圖去了。

陸小鳳通過玉七描述的內容,勾勒出了大概得形象,他突然想起來,自己見過這樣的一個人。

那人很是消瘦,完全無法行走,隻能靠其他人抱著移動。

他自稱“宮無名”,可是後來陸小鳳得知,江南謝家的二公子同樣不良於行,剛剛燒死在了火裡,隻剩下燒了一半的輪椅。

而宮無名身邊的那位仆人,和謝二公子身邊伺候他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馬臉,鷹鉤鼻,看起來嚴肅冷厲,很不好惹,卻唯獨對謝公子格外細致耐心。

陸小鳳當時就判斷出了,謝公子和宮無名就是同一個人。

他並沒有死,而是被那個仆人帶著離開了江南,從此不知所蹤,再也沒有出現過。

老板娘見兩個陸小鳳之間的氣氛不太對勁,識趣地離開了。

陸小鳳笑著問:“不知你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玉七:“謝珩。”

陸小鳳心中一動:“江南謝家的二公子也叫謝珩,據說他在幾年前受了重傷,從此再也不能行走了。”

玉七:“就是他。”

陸小鳳:“他沒有死?”

玉七:“他活得很好。”

陸小鳳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他想起來玉七之前對謝珩的描述,將他和自己親眼見過的宮無名聯係到了一起。

他的確是個看起來很溫和的人,沒想到他竟一直都很在意自己身體的殘缺……這樣的日子,想必很不好過,大概是稱不上一句“很好”的。

陸小鳳:“我真沒想到,你的朋友竟然是他。”

玉七:“你有你的瞎子朋友,我也有我的殘廢朋友。”

陸小鳳從他的話裡聽出了賭氣的意味。

他該不會是妒忌花滿樓和自己的關係很好,所以才特意和謝珩做朋友的吧?

陸小鳳失笑:“交朋友怎麼能看這些?隻要誌趣相投,誰都能成為朋友。”

玉七:“所以我們話不投機。”

陸小鳳:“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朱停拿著草圖出來,遞給了陸小鳳:“你看看,這樣怎麼樣?如果沒有要改的地方,我就做下一步了。”

陸小鳳把圖紙又遞給了玉七。

玉七接過一看,上麵粗略地畫出輪椅的形狀,暗器的位置也都標注好,分彆在兩側的扶手下方。其他的位置,按照玉七說的,做好了防護罩,具體的機關樣式還沒有確定。

玉七:“很好,就這樣吧。”

朱停拿過草圖,繼續回去忙了。

陸小鳳歎了口氣:“你想怎麼樣呢?”

玉七低下頭不再說話。

係統:【你想怎麼樣呢?】

薛沉:【當然是一直報複他,直到我覺得順眼了為止。】

係統:【……】

薛沉:【其實現在的陸小鳳已經很順眼了,可以停止報複了。但是陸小鳳好像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係統:【……】陸小鳳自己知道嗎?

薛沉:【你是不是在偷偷罵我?】

係統:【沒有!你不要這麼敏感,我哪裡敢罵你?】

薛沉:【你還罵我敏感!】

係統:【你不敏感嗎?】

薛沉:【我那叫敏銳好不好?小綿的敏銳就是我的本色演出,隻不過我沒有點亮滿級的直覺,隻能算是低配版的小綿。】

係統:【聽你這麼說,追命真的很幸運。】

薛沉:【崔命哪裡都好,就是有的時候太矯情了,不過他已經找準了和小綿的相處方法,我感覺還不錯,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係統:【懂了,你喜歡爹係。】

薛沉:【?】

係統:【除了追命,你身邊比較親近的人,隻有狄飛驚和你爹沒被不停地報複。這兩個人,一個是小粉師兄,長兄如父,一個是你親爹。】

薛沉:【那是因為他們真心對我好!】

係統:【其他人也是真心對你好。】

薛沉:【你要明白,權力是會膨脹的,膨脹就是去侵蝕其他人的權力。我弟對我的好,其實是他對我的掌控,希望我能順了他的心意。陸小鳳倒是沒有這樣,可是他的朋友太多了,我想從那堆人裡脫穎而出,就算達不到花滿樓那個地步,至少能到西門吹雪那樣,而不是連基礎的維係都沒有,隻能等著友誼變淡。】

係統:【你跟他拉進關係,靠的就是迫害他?】

薛沉:【這是在投其所好啊。】

係統:【從你嘴裡說出來這句話,顯的陸小鳳跟個變態似的。】

薛沉:【你自己變態,看什麼都覺得變態。】

係統:【……】

陸小鳳笑了笑:“你若是還想跟我做朋友,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保證,不管你以後易容成什麼樣子,我都會努力把你認出來。”

玉七:“這可是你說的。”

陸小鳳:“是我說的,我說話向來算數。你要不要拉鉤?”

薛沉:【他好幼稚。】

係統:【他都快三十了,還很熱衷於挖蚯蚓,人設就是這樣的。】

玉七猶豫一下,抬起手,跟他碰了碰。

陸小鳳:“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玉七:“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不能隨意往外麵說,最好連提都不要提起我。”

陸小鳳心情凝重。

在這人取出一錠金子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猜測。

前段時間陸小鳳莫名其妙地拿到了很多錢,其中就有這樣的金子。

這些金子非常乾淨,看起來從來沒有在市麵上流通過,沒有半點汙垢。

而且它們都是用特定的模具做的,不像其他的碎金子那樣形狀各異,重量不同。這些金子每一錠都是五十兩,基本上沒有偏差。

在遇到玉七之前,陸小鳳就因為查了一件案子,查到了葭州的一個幫派跟某個勢力有牽扯。

查案的過程中,陸小鳳聽到他們偶然間提起“九公子”。

他本以為可以獲得更多的線索,沒想到九公子隱藏的很深,或者說他並沒有參與這個案子,直到陸小鳳查出了凶手,都沒有獲得關鍵性的線索,反而和那個幫派撕破了臉,被他們追殺。

追殺他的人已經離去,這位神秘的易容高手卻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他或許真的是自己的故友,因此沒有對他下手,反而拿出了這樣的金子警示自己。

陸小鳳從前對九公子一概不知,並不清楚他是個怎樣的人物。

隨著他對這方勢力的了解,漸漸地才知道了九公子的深不可測。

他神情嚴肅,認真地做出承諾:“你放心,我絕不會告訴其他人。”

玉七:“我之前沒有騙你,我的確行七,沒有名字,教主賜與我姓氏,他們都喊我玉七。”

陸小鳳:“教主?”

玉七:“他叫玉羅刹,是西方羅刹教的教主。”

陸小鳳震驚不已。

他自然聽說過羅刹教的大名,更知道玉羅刹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

九公子竟是羅刹教的人!

難怪玉七在喝醉時曾經提到過“西域一點綠”,原來是因為他本就是從西域過來的。

玉羅刹在西域的勢力已經如此龐大,他派了九公子來攪亂江湖,是終於忍不住要入主中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