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晉丨江文學獨家發表(27000營養液加更)(1 / 1)

薛沉想做就做,原飛霜處理好手上的事情,遣散了堂下眾人,立刻動身來到了太平王府這邊,直接從屋頂越過,橫跨兩條小巷,來到了謝珩的居所。

謝珩咳嗽得很厲害,尤其是深夜時經常會咳醒。

薛沉嫌棄馬甲影響睡眠,特意讓胡生收拾出來了一處新的房間,小是小了點,但是點上炭盆,比大屋子暖和多了。

原飛霜直接過來,關好屋門,和本體對上視線,使用[遙灌]技能,嘗試著將內力輸送過去。

本體隻要不移開目光,就隻能被迫接受。

他覺得區彆好像不是很大,一直到結束,內力增長了一部分,但是遠遠達不到滿級的程度。

兩具身體並肩坐在床邊。

薛沉:【我記得關七那個不是內力,是什麼罡氣來著,難道是因為種類不一樣,所以效果不明顯?】

係統:【應該不是,我覺得是本體無法點亮技能,和馬甲有本質的區彆。】

薛沉:【有道理,我再去實驗一下。】

原飛霜來到了謝珩那邊,胡生愣了一下:“你是何人?”

謝珩:“胡生,你先出去吧。”

胡生見兩人似乎相識,還以為原飛霜是謝珩從前的故友,起身退了出去。

原飛霜剛給本體傳功過,內力損耗巨大,他打坐恢複了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和謝珩對上目光,再次[遙灌],把內力輸送過去。

謝珩原本一點內力都沒有,完全不會武功,接收到原飛霜送過來的內力後,他的感知尤為明顯,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等[遙灌]結束,謝珩感覺依然和其他馬甲的滿級內力有很大的區彆。

薛沉:【謝珩的技能動了嗎?】

係統:【多了[內力],但是隻有三級。】

薛沉:【看樣子[遙灌]能傳送的上限就是三級。謝珩從無到有,本體是從我原來的水平開始增加,按照等級來估算的話,本體現在的水平大概在4.2左右,算是難得的高手了。這樣也好,以後再開新馬甲,都先和小粉見一麵,一次可以節省6個技能點。】

係統:【那以前的幾個馬甲,豈不是浪費了很多技能點?】

薛沉:【也不算浪費,無論是小綿大綿還是小七,剛創建的時候都處於危險之中,根本沒有那個條件去找其他馬甲傳功。小柳連[內力]都沒有,更不必多說。】

謝珩看了看原飛霜的臉色:【小粉身體被掏空。】

係統:【……】

原飛霜傳了兩次功,就算中間休息了一會兒,依然精力不足,非常疲累。

他的臉色蒼白,那雙笑眼也倦倦的,沒有什麼神采。

薛沉:【好累啊,想睡覺。】

係統:【在謝珩這邊睡會兒?】

薛沉:【師兄見不到我會擔心的,還是回去再睡吧。】

原飛霜揉了揉丹田處,從謝珩屋裡出來。

胡生愣了愣:“閣下

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幫忙?”

原飛霜朝他擺手,聲音陰柔:“沒事。”

他不想再用輕功趕路,慢慢地離開小院,返回六分半堂。

薛沉:【我該坐轎子出來的。】

係統:【那樣六分半堂就都知道你和謝珩的關係了。】

薛沉:【知道就知道啊,小粉和本體走得近又不是什麼秘密。謝珩就要去我爹那裡做事了,和本體是一條船上的,跟小粉有來往也沒什麼吧?】

係統:【可是你現在看起來很不好。】

薛沉:【?】

係統沒再說話。

有了內功後的謝珩感覺頭沒有之前那麼暈了,身體輕快了些,也沒有原來那麼怕冷了。

就是嗓子依然很癢,癱瘓的腿仍舊冰冷,沒有任何知覺。

係統剛開始就提到過,哪怕謝珩的內力和醫術再高,他的腿都不會好起來。

不過謝珩的[丹藥]技能倒是和[內力]相輔相成。

丹藥包括內丹和外丹,外丹就是謝珩一直在煉製的丹丸,內丹就是對身上精氣神的修行,與丹田有著很大的關係。

剛點滿丹藥技能的時候,謝珩的精神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當時他正與花六童同行,花六童立刻就發現了他的變化。

謝珩雖然不懂武功,卻因為丹藥技能,和普通人有很大的區彆。

現在有了三級的[內力]加持,他感覺自己仿佛變成了低配版的無情。

薛沉:【我要定製輪椅!】

係統:【定。】

薛沉:【不知道朱停在哪兒,改天問問陸小鳳。】

係統:【誰去啊?】

薛沉:【當然是小七。】

係統:【用花滿樓的樣子嗎?】

薛沉:【再說吧。】

係統:【……】可憐的陸小鳳。

胡生從外麵進來,看到謝珩靠在床頭,臉色比剛才好了不少,也沒有之前那麼鬱鬱寡歡了。

胡生清理了一下炭盆裡的灰,放上新的銀絲炭:“公子,方才那人是誰?”

謝珩笑了笑:“他叫原飛霜,是六分半堂的堂主,也是薛公子的朋友。”

胡生:“‘冰池白山凝飛雪,仙人無影驚霜寒’的原飛霜?”

係統:【胡生怎麼也會念詩了!】

薛沉幽幽地說:【還不都是因為你……】

胡生混江湖的時候,地位並不高。但是這些小人物也有他們的活法,他們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懂得察言觀色,消息也很靈通。係統把大多數人的記憶都篡改了,胡生自然也知道了原飛霜的名聲。

他恍然大悟:“難怪他的聲音如此獨特,原來……”

謝珩提醒:“原飛霜不喜歡彆人這樣說他,以後在他麵前,最好不要提他的樣貌和聲音。”

胡生:“是。”

他沒有問原飛霜為什麼會是薛沉的朋友,也沒有問自己和謝珩幾乎形影不

離,很清楚謝珩沒有見過原飛霜,為什麼會對原飛霜如此了解。

因為胡生的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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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珩和原飛霜必定是故交。

不然無法解釋,謝珩病了這麼久,一直神色懨懨,在見到原飛霜後,突然間好了起來。

隻是胡生想不通,為什麼原飛霜來時還好好的,離開的時候卻那樣萎靡不振。

難道謝珩刻意戳他的痛處了?

胡生洗乾淨手,回頭看到謝珩挪動著身體來到床邊,搬過兩條腿來。

他走過去:“公子要起身了嗎?”

謝珩道:“我覺得身體好多了,這段日子躺得頭暈,扶我起來站一會兒吧。”

胡生給他穿好衣服,謝珩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上半身靠在胡生身上,嘗試著運起內力,顫顫巍巍地站起。

薛沉:【難怪無情沒有辦法修行內力,雙腿的筋脈受損,內力根本無法在全身運轉,到腿部就失去了方向,彆說力氣,連腿在哪裡都感覺不到。】

係統:【那你現在算什麼情況?】

薛沉想了想:【應該跟天賦很差的那種人差不多吧,現有的內力能用,但是用儘內力後,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回滿。修煉速度應該也會比常人慢,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希望達到五級。】

係統安慰他:【能到四級,也超過絕大多數人了。】

-

“堂主,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做了些嘗試,還算不錯。”原飛霜柔柔地說,“讓你監視的迷天盟,現在怎麼樣了?”

雷屬原本算是六分半堂的精英,普通的小事根本輪不到他來做,每次出手,都是極其重要的時候。

自從原飛霜上位,把“實屬巧合”和雷凹雷凸要了過去,他們就再也沒有過清閒的日子,每天跟個底層小嘍囉似的,在京城中四處奔波。

雷凹想過把事情交給自己的手下去做,可是原飛霜喜歡四處閒逛,而且記性還不錯,遇到眼熟的人就會問一句,然後回到堂口,埋怨他們不聽話。

小堂主的性子溫和,脾氣也軟,有人曾經說過他喜怒不定,十分可怖,他們隻當那些底下的人根本接觸不到原飛霜,所以才會傳出這樣的謠言,並沒有放在心上。

原飛霜這個堂主的威懾力不強,多虧有蔡京和狄飛驚給他撐腰,才能在堂內站穩腳跟。

雷屬等人不想原飛霜為難,每次都乖乖地任他訓斥。

堂主軟著嗓音,詢問他們為何不聽話,把事情派給手下去做。雷屬就更抵不住了,直接把事情攬了過來,按照原飛霜的吩咐,親自去監視迷天盟。

聽到原飛霜的話,雷屬覺得前些日子沒有白做。

他回稟道:“迷天盟算是京中的老牌勢力,他們由七聖來統領,七聖主關木旦的武功最高,是迷天七聖的首腦,隻是他已經失蹤多年,一直沒有關於他的消息。其他六人為顏鶴發、朱小腰、鄧蒼生、任鬼神、張鐵樹、張烈心。”

說完他

靜靜地看著原飛霜,似乎是在期待他的反應。

原飛霜不滿地說:“你查了這麼久,就查出來幾個名字嗎?”

雷屬以為他不懂江湖事,得意地說:“堂主有所不知,前麵那些人倒也還好,我也是偶然才得知,給方應看抬轎子的‘鐵樹開花’張鐵樹和張烈心,正是迷天盟的兩位聖主。”

原飛霜:“我當然知道,這還用你說?他們愛給誰抬轎子就給誰抬轎子,我現在問的是,究竟是誰要殺我。”

雷屬:“總歸是迷天七聖做的,具體是誰動的手,一點都不重要。迷天盟和六分半堂的恩怨已久,雖不像是和金風細雨樓那樣隔著血海深仇,想要握手言和,還是有些難的。依我看,堂主不必在意是誰下的令,將他們七個一視同仁就好。”

原飛霜陰著臉:“你知不知道關七在哪裡?”

雷屬:“屬下不知。”

原飛霜輕輕說:“廢物。”

雷屬笑了笑:“堂主還有其他吩咐嗎?”

原飛霜:“滾吧,看到你就心煩。”

雷屬關切地看了他一眼,正想再說什麼,原飛霜已經匆匆穿過大堂,去了後麵。

銀紅衣袍隨風而動,原飛霜一隻手背在身後,推門來到了狄飛驚這裡。

這幾日他每天都過來,把狄飛驚處理公務的地方當成了自己家似的,連敲門都省了,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等著狄飛驚處理好手上的急事,主動跟自己說話。

狄飛驚喊了人過來,把桌上已經批複好的書信帶走。

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低垂著腦袋,聲音微弱:“又生氣了?”

原飛霜淡淡地說:“沒有。”

狄飛驚:“你進來的時候走得很快,落座時也弄出了聲響,若非是在生氣,為何會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原飛霜失落地說:“隻有師兄了解我,知道我何時心情不好。”

狄飛驚:“那又如何?其他人本就是不重要的人,你何苦一定要彆人知道你,反而自尋煩惱?”

原飛霜:“師兄說的是。”

狄飛驚坐回去,翻看桌子上的東西:“你已是堂主,手下管束著這麼多人,不是小孩子了。你若是不強硬,他們就會欺負到你的頭上,你一直來我這邊,哪怕沒有向我求助,次數多了,他們也會看輕你。”

原飛霜見他不算忙,走過去蹲在了他的麵前:“師兄是不是煩我了?”

低垂著腦袋的男人看到一抹淺淡的紅色,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少年的雙手,脖頸以下的位置。

他的膚色很白,在銀紅外袍的襯托下如花朵般嬌嫩。如此血腥的顏色,穿在原飛霜的身上隻會讓人覺得溫柔,沒有半分戾氣。

烏黑的頭發垂落在少年的胸前,看起來柔順極了。

狄飛驚鮮少見到其他的色彩,此時覺得很有新鮮感,不由多看了兩眼。

他淡淡地說:“我處理的事情不少,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

原飛霜往前

湊了湊,讓狄飛驚看到了他的下頜。

他乖巧地趴在桌子上:“我可以幫師兄做呀。”

狄飛驚無奈道:“你該去忙自己的事情,否則相爺要是問起,你怎麼跟相爺交代?”

原飛霜撇了撇嘴:“那個老東西才不會管我。他根本就沒有讓我做事的意思。我隻好給堂內的下屬找些事情做,讓他們去查迷天盟,看看究竟是哪個派人刺殺我。”

狄飛驚:“不可對相爺無禮。”

原飛霜:“好啦好啦,我以後不這麼喊他了。”

狄飛驚掃將一部分信件推到原飛霜的麵前:“你真這麼閒,那就留下來幫我吧。”

原飛霜掀開一頁:“好多幫派……六分半堂怎麼連慶陽府兩個幫派的打架鬥毆都管?”

狄飛驚:“他們每年都要把三分半的錢財交給堂裡,堂內也該用六分半的力氣去回報。這些幫派位置雖遠,也算不得什麼大幫派,隻要六分半堂收了錢,就不會坐視不理。”

原飛霜拿起一支筆,蘸了墨水:“那就讓就近的堂會過去相助吧。”

狄飛驚:“嗯。”

原飛霜在紙上批複,注明讓哪個幫派,調集多少人手去慶陽府幫忙。

薛沉:【有一種在批奏折的感覺。】

係統:【是的,難怪把一些本地勢力叫做土皇帝,除了管的範圍小一點,真的跟皇帝沒有什麼兩樣。】

原飛霜將紙上的東西翻看了一遍,又看向狄飛驚左手邊的那一摞。

狄飛驚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視線,“這些是堂內的機密,關係重大,不能給你看。”

薛沉:【可惜。】

係統:【你撒個嬌試試?】

薛沉:【這是他的底線,再撒嬌都沒用的。不過就算看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收獲也很大了。】

係統:【什麼收獲啊?】

薛沉:【你這個腦子,一點都不記事是吧?】

係統:【你忘了,我沒有腦子。】

原飛霜翻了頁紙張,沒有再搭理係統。

係統怕他記仇,越想越害怕:【有,有,我有!我的腦子真的不好使,你說的太對了。】

薛沉:【這幾個幫派,你也不記得嗎?】

係統看了眼:【不記得。】

原飛霜又翻過一頁,低低地笑了一聲。

狄飛驚:“怎麼了?”

原飛霜笑眼溫柔:“師兄低著頭的模樣,好像在害羞。”

狄飛驚也笑了笑。

係統:【咦,虎威幫的名字為什麼會在這裡?這不是你弟的勢力嗎?六分半堂也管?】

薛沉:【不止虎威幫,前麵的很多幫派,都和我弟的產業離得很近。】

係統:【宮九給你的名單不是隻有商鋪的名字嗎?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薛沉:【笨蛋係統,我替我弟去了兩趟無名島,可不是白去的。】

原飛霜批複了一些幫派間的紛爭,將上麵

提到的幫派逐個記了下來。

薛沉不準備給原飛霜點[記憶力]技能,謝珩讓胡生把他抱到桌前坐下,取了紙筆來,將原飛霜看到的東西同步寫了下來。

係統:【有了這份名單,你豈不是無敵了?】

薛沉:【彆忘了,六分半堂隻占六成,還有四成的幫派在金風細雨樓那邊。而且吳明不可能把他的幫派全都暴露在人前,估計還有一些做得十分隱蔽,既不屬於六分半堂,也不屬於金風細雨樓。而且這些紙上的爭鬥隻是暫時的,過一段時間,幾方勢力說不定就已經化敵為友了。】

係統:【好複雜。】

薛沉:【太可惡了,小粉回來是準備睡覺的,沒想到竟然要加班!得給我弟記上一筆,決不能輕易放過他!】

係統:【……】

原飛霜把幾份信件回複完,精神早就疲累不堪,趴在桌子上就睡著了。

狄飛驚處理好全部的事情,天已經完全黑了。

他站起身,走到師弟這邊,低垂著頭,看到了少年安穩的側顏。

這孩子平日裡看似溫柔穩重,實則難纏得很。睡著之後倒是乖巧極了,隻是臉色比往常蒼白許多,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莫非他又遇到了刺殺?

師弟這般嬌氣,如果遇到刺殺,不可能不在自己麵前埋怨幾句。

狄飛驚想不通緣由,彎下腰,碰了碰他的肩膀:“師弟。”

原飛霜蹙眉,藏在眉間的那顆紅色的小痣也跟著動了動,即便沒有睜開眼睛,狄飛驚也能想到他平日裡的顧盼神飛。

可惜他是個殘廢,無法將脖頸抬起,隻能在這種時候看上幾眼。

狄飛驚又推了他一下:“師弟,我們該回去了。”

原飛霜睜了下眼睛,看起來有些意識不清,他側過臉,仰頭看著師兄,眉眼含笑,格外深情:“師兄,你好了嗎?”

狄飛驚:“什麼?”

原飛霜:“脖子。”

狄飛驚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師弟睡迷糊了,快起來吧。”

原飛霜緩緩回神,這才發現他們能夠正常對視,隻是因為所處位置的緣故,狄飛驚仍舊是以前那樣,斷裂的頸骨無法支撐起頭顱,無力地垂著。

原飛霜歎氣,站起身,看著師兄的額頂:“我真的睡迷糊了。”

狄飛驚知道他有多希望能突破功法的限製好起來,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脖子不會好,師弟的那處也不會好。

永遠都不可能改變了。

狄飛驚沒有安慰他。

他希望師弟能早些接受現實,振作起來往前看,而不是一直處在現在這種狀態裡。

突然間,原飛霜彎下了腰,歪頭看了狄飛驚一眼。

他似乎覺得不夠亮,又去拿了一座燭台過來,放在了地麵上,接著彎腰和狄飛驚對視。

狄飛驚疑惑:“師弟?”

原飛霜笑著說:“師兄彆害怕,我試一試。”

說完他使用[遙灌]技能,把內力通過眼神傳送給了狄飛驚。

狄飛驚驟然一驚,接著便是震驚和茫然。

他被迫接受了來自師弟的內力。

他們二人師出同門,本就同根同源,內力也是相同的,進入他的身體之後,立刻就分不清彼此,融合為了一體。

狄飛驚有些擔心,這樣龐大的內力,必定會給對方造成極大的影響,更何況還是如此奇特的傳送方式。

他對這門功法一無所知,怕強行終止會傷害到師弟,一動都沒有動,直到原飛霜停下來。

原飛霜的臉色更加難看,在燭火的照應下,蒼白如紙。

他的身體晃了晃,狄飛驚連忙扶住他:“你怎麼樣?”

原飛霜可憐巴巴地說:“腰疼。”

狄飛驚愣了一下,笑罵道:“彎腰這麼久,活該你腰疼。”

他扶著師弟來到椅子上坐下,給他揉了揉腰。

原飛霜漸漸地趴在了他的身上。

狄飛驚本想讓他起來,卻聽到了綿長的呼吸聲。

這少年又睡著了。

狄飛驚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蘇醒的意思,隻好把他抱了起來,離開了辦公的書房。

他低著頭,眼中是少年的腰腹。

銀紅色的衣袍料子極好,上麵繡著花朵狀的暗紋,和布料的顏色融為一體,並不怎麼明顯。此時在燭光搖曳中,映照出了漂亮的光澤。

狄飛驚直著身子,艱難地將腦袋抬起來了一點,視線才能越過少年,看向前方的道路。

他把原飛霜抱回房,突然想到原飛霜曾經跟他說過,不準讓人進入他的房間,給他蓋被子的動作頓了一下,離開了他的屋子。

-

謝珩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腳尖向下,看起來就很虛軟。

他把晾乾的紙收好。

係統:【這個[遙灌]的局限也太大了,三次就足夠把小粉掏空。】

薛沉:【一天三次已經很不錯了,就是上限有點低。感覺傳輸過程中還有損耗,不然憑小粉的滿級內力,肯定不止傳三次。】

他把腿搬下來,保持人設,端正地坐好:“胡生。”

胡生從外麵進來:“公子。”

謝珩將紙遞過去,咳嗽了兩聲:“把這個拿給薛公子。”

胡生:“是。”

謝珩的記憶力滿級,不會輕易忘記,把名單交給本體,這樣本體也能時常翻看,製定合理的計劃。

胡生回來後,把謝珩抱回床上,幫他脫掉衣服。

幾個馬甲也都上床,一起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清晨,玉七早早地起床,坐在梳妝台前貼好了易容。

他挑了件黑色的袍子,布料普普通通,一點都不顯眼。

穿上之後,玉七拿著錢上街,去成衣鋪子裡現買了一條披風,擋住了冬日的冷意。

玉七低著頭快步來到花滿樓這裡。

他站在外麵,用花滿樓的聲音問道:“陸小鳳在嗎?”

花滿樓打開窗戶:“七童?”

玉七:“是我。我這次是來找陸小鳳的,他走了嗎?”

花滿樓:“陸小鳳遇到了些麻煩,那日過來住了一夜,第二天就走了,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玉七:“謝謝。”

花滿樓:“要不要進來坐一會兒?”

玉七擺手:“不了,我去找陸小鳳。”

說完他轉身就走。

係統:【你怎麼找陸小鳳?】

薛沉:【去青樓、賭坊、飯館。陸小鳳的愛好就那麼幾個,他不查案的時候,每天都要出入這些場合,我頂著這麼一張臉,但凡見過他的人,都得過來搭句話。】

係統:【難怪你易容成了陸小鳳,原來是為了方便找人。】

薛沉:【不,是為了嚇唬他。】

係統:【……】

玉七頂著陸小鳳的模樣在江南的各個青樓裡轉了一圈,發現所有的人,全部都認識自己,不禁咋舌:【不愧是陸小鳳。】

係統:【他有點過於自由了。】

薛沉:【很正常,他就是這種社交恐怖分子,來這種地方大概不隻是睡覺,還可能喝酒、吃飯、找人聊天,聽聽小曲什麼的。】

係統:【那也很嚇人,這才隻是江南這邊。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去過多少地方……】

玉七拒絕了姑娘們的邀請,離開青樓後,順道去了賭坊。

然後發現賭坊裡的人也全都認識他。

係統:【……】

薛沉:【陸小鳳竟然有臉說自己寂寞!】

係統:【我本來覺得,小綿和大綿跟陸小鳳關係不錯,現在才發現,你的兩個馬甲對陸小鳳來說,可能真的是很普通的朋友。】

薛沉:【可是我把他當朋友了啊!】

係統:【……】

陸小鳳,對不起!

它好像說錯話了!

薛沉:【你說的很對,不管哪個馬甲,對陸小鳳而言都不值一提。】

係統:【我就是隨口一說,你知道的,我沒有腦子。】

薛沉:【我想得到同樣的回饋。】

係統:【啊?】

薛沉:【得想想辦法,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係統:【你裝花滿樓那次,給陸小鳳的印象就很深刻了。】

玉七被陸小鳳的朋友們拽進了賭坊,這裡的人比青樓那邊還要熱情,他被迫下了幾次注,從方應看那裡順來的五十兩銀子立刻消失不見了。

花了錢再離開就容易了很多。

玉七前往下一個賭坊。

有個留著兩撇胡子的人正在賭桌前押注。

他一下拿出了二百兩的銀票,壓在了“小”那邊。

薛沉:【找到他了。】

係統:【默哀,走好。】

玉七調整

了神態,又咽了下口水,輕咳一聲,朗聲說道:“我竟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孿生兄弟。”

賭場裡的人看過來,又看向了對麵的陸小鳳:“你們怎麼長得一模一樣?”

陸小鳳抬起頭,看到了那張和自己完全相同的臉。

就算照鏡子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麼清晰。

陸小鳳笑著說:“我也不知道何時有了孿生兄弟。”

薛沉:【能不能給我點亮[靈犀一指]?】

係統:【可以是可以……】

薛沉:【點!把[流雲飛袖]也點了!】

係統花掉兩個技能點,玉七把陸小鳳的獨門絕技,和從花滿樓那裡學來的獨門絕技全都拿到手了。

一級的技能剛入門,遠遠達不到練習多年的程度。

玉七很清楚自己不能和本尊硬碰,他沒有立刻出手,而是笑著走到陸小鳳身邊,攬住了他的肩膀,指著外麵道:“賭完這把,出去聊聊?”

陸小鳳跟他笑得一模一樣,他們兩個的披風也都差不多,隻是其中一人的披風要新一些。

陸小鳳:“好啊。”

玉七抱著手臂站在賭桌旁邊,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懂。

他剛才就是吃了這個虧,才在短短十分鐘以內,賠掉了五十兩銀子。

薛沉:【點[賭技]。】

係統給他點亮了1級的[賭技]。

一些關於賭博的知識進入了玉七的頭腦中,他看著賭桌,看出了一點門道,但是依然有模模糊糊的地方。

大概是他給陸小鳳帶來了黴運,陸小鳳這把輸了個徹底,把押注進去的銀子全都賠光了。

他渾身輕鬆,和玉七走出了賭坊。

陸小鳳問:“你怎麼突然易容成我了?看起來好不習慣。”

玉七:“你習不習慣,關我什麼事?”

陸小鳳親切地跟他勾肩搭背:“好久不見了,你上次走得匆忙,現在可是有空了?”

玉七:“這話得我問你。花滿樓說你又惹了麻煩事,我怎麼看著,你倒是很悠閒啊?”

陸小鳳:“事情已經解決,我當然悠閒。前些日子一直在東藏西躲,我連覺都睡不好,好不容易輕鬆下來,我自然得放鬆一下。你呢?你怎麼突然想起來易容成熟人了?”

玉七挑眉:“誰跟你是熟人?”

陸小鳳:“你和我容貌完全一致,我現在多少歲,就跟你認識了多少年,這還不叫熟人嗎?”

玉七笑道:“你說得有道理。”

陸小鳳:“要不要找地方喝一杯?”

玉七:“好啊。”

係統:【為什麼你不喜歡喝酒,馬甲也不喜歡喝酒,小七卻愛喝?】

薛沉:【因為小七沒有感情。】

係統:【喝酒和感情有關係嗎?】

薛沉:【他不懂什麼叫喜歡,也不懂什麼叫厭惡。他連食欲都很淡,對外界的需求不高。其他的東西,在小七看來都是一樣

的。小七和陸小鳳其實有些相似,他體會不到情感,活著對他來說毫無樂趣,生存的本能會驅使他去追求刺激,努力獲得情緒上的反饋。】

係統:【但是你吃飯很開心。】

薛沉:【因為靈魂是我,我雖然受到了小七的影響,那點影響不會大到扭曲我的思想。小七是沒有感情,又不是沒有味覺,借著他的身體吃飯,他不快樂,但是我快樂啊。】

係統:【好繞。】

薛沉:【放棄思考吧,係統一思考,宿主就發笑。】

係統:【……】

陸小鳳帶著玉七來到了街邊的一處酒館。

這種酒館和酒樓不同,酒樓是吃飯的地方,這裡才是喝酒的地方。

酒館裡賣酒,還有一些下酒菜,如果想買主食,或者其他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這裡是沒有的。

薛沉不喜歡酒館,很少踏入這種地方。

上次去酒館,還是追命帶著裴銳去的。

這次用玉七的身體過來,倒是沒有太多抵觸。

玉七看了眼四周,坐在這裡喝酒的人很多,有單獨一個人坐的,也有七八個人一起的。酒館裡鬨哄哄的,偏偏這些醉鬼的話很多,於是他們隻能扯著嗓子說話,酒館裡就更吵鬨了。

玉七看了眼陸小鳳。

在這種地方怎麼聊得下去?

陸小鳳笑了笑,來到小二那邊說了幾句話,那店小二帶著他去了後麵的院子裡。

這邊清幽許多,雖然還能聽到大堂裡的一些聲音,卻不必擔心談話被其他人聽到。

陸小鳳和玉七麵對麵坐下。

小二送了酒水過來,陸小鳳熟練地倒了兩碗。

他端起一碗,遞到玉七麵前,自己舉著另外一碗:“我敬你!”

玉七接過,跟他碰了一下,兩人一起把滿滿的酒水飲儘。

陸小鳳:“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玉七笑著看了他一眼,講話的腔調跟他一模一樣:“你不是說,已經認識了我二十多年了嗎?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名字?”

陸小鳳:“我指的是你的真名。”

玉七:“司空摘星。”

陸小鳳目光銳利:“你不可能是司空摘星。”

玉七:“上次見麵的時候,你非要說我是司空摘星,現在我為你改了名字,怎麼又說我不是他了?”!